小女人雪白軟糯的一團,沉沉地窩在牀內側,平穩均勻的呼息傳來,看來是真的累着她了。
他從來不知道,這世界上會有一個女人,像是爲自己量身打造一樣,那麼契合自己。
所以,昨天晚上,是他二十八年來,第一次徹底地失控了。
簡苒就像一個妖精一樣,不停地勾纏着他,讓他一再把控不住自己。
他俯身,脣碰了碰簡苒的眉眼,莞爾一笑。
這時,房門被扣響,裴九安知道是送早餐的來了。
他拉開門,示意服務生將餐車推到玄關處,就讓他出去。
考慮到昨天晚上到現在,他們滴水未盡,裴君讓人準備的早餐,可以說是相當豐盛了。
中式的西式的,擺滿了整整一餐車。
裴九安熟練地端起一盤三明治,回到牀沿。
“簡苒,起來喫東西,嗯”裴九安將三明治擱在牀頭櫃上,雙手撐在簡苒的兩側,微藍的眸子,靜靜地望着她。
簡苒總覺得有什麼東西在自己耳邊嗡嗡地響,像一隻蚊子一樣,吵死了。
她不滿地努起嘴,把腦袋埋進枕頭,彷彿這樣就能躲過那煩人的蚊子似的。
裴九安被她孩子氣的動作,惹笑。
他輕輕抄起簡苒的上半身,抱着她靠坐在牀頭,下巴抵着簡苒的頭頂,磁聲哄道:“苒苒,昨天晚上到現在,你什麼都沒喫。喫點東西再睡。”
簡苒哼了哼,閉着眼不說話。
裴九安無奈,只能作惡地捏了捏簡苒的鼻子。
簡苒累得眼睛都睜不開,手指也不想動,鼻子被捏住了連發脾氣的力氣也沒有,只能張着嘴呼息。
裴九安見簡苒累成這樣,心疼之餘,又特別有成就感。
他惡作劇地抓了塊三明治,輕輕塞進簡苒嘴裏。
大概也是餓了,簡苒嚐到嘴裏的食物,小嘴一上一下的,主動開始喫起來。
只不過眼睛沒有睜開,閉着眼喫東西的樣子,特別像剛出生的小奶貓一樣兒。
裴九安覺得簡苒這模樣可愛極了,投喂也投喂上癮了。
直到簡苒吃了四塊三明治,裴九安再把三明治遞到她嘴邊,她閉着眼把腦袋撇在一邊。
“簡苒,來喝點牛奶,嗯”裴九安怕簡苒噎着,又餵了簡苒小半杯牛奶。
見簡苒喫得差不多,他才放心地摟着簡苒靠在一邊,喝着簡苒沒喝完的半杯牛奶,往嘴裏塞了幾塊三明治進去。
他居然有着,從來沒有過的心滿意足。
“簡苒,你是我的女人。知道嗎”裴九安湊在簡苒耳邊,低低道。
他碰了碰簡苒的脣,也不管簡苒睡得多沉,再次犁開那兩片甜軟,開始新一輪的佔有
室內的遮光窗簾厚厚的,密不透光地緊合着。
她捏了捏自己的眉心,牀頭一盞落地燈,調成睡眠模式,暖黃的光線,特別溫馨。
身體有如被拆解重裝一樣,沒有哪一處不是痠疼的。
混亂的腦子裏,隱隱約約閃過一男一女糾纏在一起的原始畫面,登時,她回想起簡易出事,後來她遇到了裴九安,再後來她好像跟裴九安在一起了。
她往房間四周看了看,裴九安不在。
但身上那種痠痛感,以及留在身上的各種草莓印,已經說明了一切。
手機擱在牀頭,因爲電量用盡,已經關機。
簡苒抓了抓頭髮,一時之間,不知道做什麼。
她抱着雙膝靠在牀頭,上一世王美玲的種種,重活一世關於簡懷南簡易的種種,紛繁而至。
這些事情的衝擊力,彷彿一下子將她失.身的落寞感擊退。
從小跟王美玲生活在一起,她沒有把男女關係看得特別重。那些跟王美玲在一起的男人,哪一個不是另有所圖
圖王美玲的美貌、身材、錢財,看得多了,也就看得淡了。
但,把男女關係看得輕,並不代表她就要成爲王美玲那樣隨便的女人。
兩世以來,這還是她第一次跟人發生這種男女關係。
心情很複雜,但又不能不承認,跟裴九安在一起的感覺,似乎並不差。
“簡小姐還沒醒嗎九爺讓我們等到什麼時候啊真能睡。”突地,酒店的房門被推開,一個女傭往裏面瞅了一眼。
簡苒迅速躺回牀上,裝作熟睡。
“誰知道啊。聽說她是簡家認回來的親生女兒,養母是夜總會的舞女,怪不得她能纏着九爺,從昨天晚上,一直到混到今天晚上。”另一個女傭道。
“是呀是呀,要不是老爺子叫九爺回去,還不知道要纏咱九爺多久哩。”
“果然養在外面的,就是不能跟正經千金比。”
“不說了,咱出去外面等吧。”
兩個傭人以爲簡苒沒醒,肆無忌憚地碎嘴,讓簡苒聽了個全乎。
等女傭離開,簡苒迅速起身,換上牀尾乾淨的衣服和鞋子。
穿鞋的時候,她發現腳上赤腳走路的傷口,已經被人細心地貼上了創可貼。
她擰眉看了看,抓起手機和小包包,離開了房間。
仁和醫院。
簡懷南一邊看着躺在icu的簡易,一邊問着身邊的劉祕書:“苒苒,找到了嗎”
劉祕書搖了搖頭:“已經打過電話給王美玲,小姐並沒有聯繫她。至於小姐的手機,從昨天晚上開始,就一直處於關機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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