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苒,裴九,起來喫飯了。”正說着,窗外就響起葉沅的聲音。
裴君給了他們一個你看我說得沒錯吧的眼神,聳了下肩站在一邊。
“簡苒,裴九,你們聽到沒有”窗外的葉沅又喊了一聲。
簡苒這才應道:“媽,我們聽到了,馬上出來。”
說完,簡苒和裴九安推開門往四合院的堂屋走去。
那裏,葉沅已經讓人做好了粥、小籠包和油條。
“喫呀,裴九,把你帶過來的那幾個人,也叫過來一起喫。”葉沅一臉熱情地說。
裴君忙搖頭:“簡夫人,不用了。我們幾個一大早就在外面吃了。謝謝啊。”
昨天出了那樣的事,他們哪敢隨便喫葉沅準備的東西。
“吃了嗎那再喫一點吧。我讓人做得挺多的。”葉沅笑呵呵地說。
“真喫飽了,現在還撐。九爺,您和夫人先喫着。我在外面等您。”裴君找了個由頭,就撤了出去。
葉沅也不強人所難,只道:“他們不喫,那你們喫。早餐要多喫點。”
“媽,昨天晚上,你睡得還好嗎”簡苒試着問。
葉沅點點頭,一邊給簡苒盛粥,一邊給裴九拿包子油條:“還不錯。現在是五月,京都這個時候不冷不熱的,晚上挺好睡的。”
簡苒掃了裴九安一眼看葉沅這樣子,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她是真不記得了
裴九安眸子微沉。
“媽,你手上的傷怎麼回事是不是昨天晚上弄的”簡苒撇到葉沅手背上的淤青。
昨天爲了躲開葉沅,她和裴九安都有拿東西砸過去。好幾次,葉沅因爲絆到東西,摔了幾跤。
扔過去的東西也有砸到她身上的,手背上那一大塊淤青,想必應該就是那時候弄出來的。
經簡苒一提醒,葉沅似乎才注意到手上的傷似的。
“我手上有傷嗎是呀,我說手怎麼有些痛,原來是受傷了。”
“媽,你這傷是怎麼弄的”
葉沅想了一下:“我哪記得啊。估計是什麼時候磕着碰着了。人年紀來了,記性不好。我手上的傷是小事,主要還是你。你自己的身體一定要注意。”
簡苒明白葉沅是擔心自己被注射絕育藥的事。
“來來,喫早餐。”葉沅像是怕簡苒聽了心裏不舒服,忙轉了話題。
簡苒望着葉沅推過來的早餐粥愣了一下,昨天晚上的飯菜肯定是有問題的。今天早上的
“夫人,我想喝粥。”裴九安搶過簡苒的粥,主動往嘴邊送。
簡苒擰眉:“我要喫你的油條。”
說着,也迅速搶去裴九安手中的油條咬了一口。
葉沅看他們兩喫得開心,也跟着吃不了少。
早餐應該沒有什麼問題,她和裴九安喫後一直沒有什麼不良反應。
“簡苒,你脖子上的鑰匙呢你的鑰匙怎麼不見了”葉沅眼尖地發現,簡苒的脖子上空蕩蕩的。
簡苒後知後覺地摸了一下,發現她戴在頸子上的玉鑰匙果然不見了。
昨天晚飯的時候,她摸着還在。
怎麼會不見了呢
“我也不記得去了,昨天還在脖子上。”簡苒道。
“這玉鑰匙很重要的,你怎麼可以丟了呢你趕緊想想是在哪裏丟的。”葉沅擔心簡苒把鑰匙丟了,神色開始焦急。
“媽,你別急,我想想。就是丟,肯定是丟在四合院裏,我和裴九昨天又沒去過其他地方,肯定能找着的。”簡苒寬慰她道。
“那可不是一般的玉鑰匙,那是特製的,不僅僅價值連城,而且還是”葉沅急得差點將什麼事情脫口而出。
簡苒敏銳地捕捉到葉沅話裏隱藏的信息,追問:“而且什麼”
“沒沒什麼,你們兩個趕緊去找那東西一定不能落在其他人手裏。”葉沅強調。
“岳母你別急,我讓裴君他們幫着找。”裴九安道。
他把裴君叫進來,吩咐了幾句。裴君連連點頭,他本來帶過來的人手就多,一句話下去,大家就在院子裏找起來。
“我去臥室看看。”簡苒道。
昨天晚上睡覺之前,她清楚地記得鑰匙還在脖子上,後面不見,很可能是在葉沅襲擊中,掉在了屋內。
“夫人,我陪你一起找。”裴九安道。
兩人回到臥室,簡苒將牀簡單地收拾了一下,牀上沒有。
昨天因爲葉沅的失常,屋子裏一片狼藉,現在已經收拾得差不多了。
牀上沒有,地上也沒有那個玉鑰匙。
除非是被今早收拾屋子的人撿了去。
“把那個打掃的阿姨叫過來,看看她有沒有看到。”簡苒道。
裴九安示意裴君去把垃圾找出來看看,裴君讓人翻了一圈,衝着簡苒和裴九安搖頭。
“還沒找着那你到底把鑰匙落在了哪裏”葉沅見大家找了一圈,仍沒找出鑰匙,對簡苒說話的語氣很重。
簡苒記得很清楚,鑰匙昨天明明就在她脖子上。如果不是昨天晚上這麼一鬧,肯定不會丟。
退一萬步講,就是丟了,鑰匙也肯定是落在四合院裏,不可能落在四合院外。
她十分肯定,她是戴着鑰匙來四合院的。在這之前,她脖子上的鑰匙一直好好的。
“媽,對不起。”簡苒道。
“我不要你說對不起你不知道那把鑰匙的意義這麼重要的東西,你怎麼可以丟了”
這是葉沅繼簡懷南出事之後,第一次對自己發那麼大的火。
裴九安擰眉,“岳母,簡苒肯定不是故意的。我們來的時候鑰匙還好好地在簡苒脖子上,之後又沒出去過,鑰匙如果沒被人拿走,應該還在院子裏。”
“不見了就是不見了說那麼多有什麼用簡苒,我本來還盼着你能算了,丟了就丟了”葉沅的脾氣漸漸平靜了下來,換上一臉無奈。
“媽,那把鑰匙到底是什麼來歷”簡苒問道。
葉沅看了她一眼,估計沒什麼說話的心思,“沒什麼特殊的來歷,不過是一個祖傳的物件兒。你們走吧。東西丟了就算了,只能怪你和它沒有緣分。”
簡苒還準備繼續問,裴九安扯了簡苒一下,示意她多問無益。
“岳母,我和簡苒先走了。鑰匙我們會繼續找的。”裴九安拉起簡苒。
就算葉沅現在看上去很正常,他也不會帶着簡苒再在這裏住下去。
“不用找了,反正你們也找不着了。”葉沅淡淡地說,眼中帶着一抹讓人看不懂的嘲弄。
丟了鑰匙,簡苒心裏也不舒服,語調滿是愧疚:“對不起。”
“走吧。你們都走吧。”葉沅擺着手趕人。
“那我們走了,岳母,你多保重。”裴九安拉着簡苒,離開了四合院。
臨走的時候,裴九安讓裴君安排了幾個人,時刻注意着葉沅的情況。
回到公寓之後,簡苒因爲鑰匙不見了,心情還有些悶悶不樂。
那鑰匙就算葉沅不說,她也能感覺到它一定很重要。
但鑰匙是怎麼丟的呢
昨晚葉沅失常,她和裴九安在躲避葉沅的攻擊過程中,極有可能把鑰匙丟了。
如果鑰匙丟了,那鑰匙應該就在臥室內,又怎麼會不見
除非,昨天有人趁亂把鑰匙拿走了。
會是誰
容沁嗎
如果是容沁,她要那個鑰匙幹什麼
“還不高興呢”裴九安將簡苒拉進懷裏,親了親她的額頭。
簡苒嘆了口氣,“鑰匙應該是昨天晚上丟的,如果掉在了地上,今天又找不着,會不會有人趁亂把鑰匙拿走了”
簡苒說出心中的想法。
“你覺會是誰”裴九安直接問。
“會不會是容沁”簡苒問。
裴九安沉思了一會兒,“如果鑰匙真被她拿走了,我一定幫你拿回來。”
“我只是猜測,說不定也不是她。那鑰匙是用整玉雕的,本來就值錢。說不定有人看着值錢拿走了。”
“你覺得可能嗎”裴九安笑着問。
裴家的人,手腳不可能這麼不乾淨。
至於容沁帶過來的人,那就有點難說了。
“老公,你說我媽昨天晚上像不像夢遊我聽說夢遊的人,纔會把夢裏做的事情,全忘記了。”簡苒問。
提到葉沅的情況,裴九安的眉宇收成疙瘩:“嗯,確實很像。你媽以前也這樣過嗎”
“沒有。我媽以前挺正常的。她從來不這樣。”這也是簡苒感覺很奇怪的地方。
一個從來不夢遊的人,居然會夢遊,是心理疾病使然,還是
簡苒不是這一塊的專家,並不清楚。
“放心,我會查清楚的。”裴九安收緊懷裏的小女人。
簡苒嗯了一聲,她本來以爲葉沅救了王美玲,會是柳青荷安排的一個陰謀,但現在柳青荷卻一點行動也沒有。
難道她的判斷錯了
“夫人,岳母這樣,你怕嗎”裴九安問。
簡苒抿了抿脣:“你受傷那一刻,我還是很怕的。我怕我媽傷了你。當時只想着怎麼樣,才能把媽弄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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