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金國駙馬爺 >第二百八十七章 心狠手辣
    張夢陽暗笑:“原來是個怕死鬼,我還擔心是個硬朗的傢伙,無論怎麼折磨都套問不出實話呢,這下倒省事兒了。”

    張夢陽了哼一聲,口氣陰冷冷地問:“剛纔你們所說的那個什麼聖母,是什麼人,我並不認得她,與她往日無冤近日無仇,她爲什麼要處心積慮地擒拿於我?”

    那人心中想道:“你這人怎地明知故問?”但嘴上不敢這麼說,只顫抖着老老實實地答道:“回……回公子爺的話,咱們鬼城……鬼城聖母,乃是……乃是我們黑白教的聖母,她看到公子爺相貌俊朗,想要抓你回去做……做壓寨夫人。”

    張夢陽聞聽此言,先是一怔,繼而哈哈大笑,說想:“古來只有山大王強搶民女上山做壓寨夫人的,女匪搶男人做壓寨夫人,老子打出孃胎以來,這還是他媽的頭一遭聽說。”

    他轉念又想:“我何嘗見過黑白教的狗屁聖母了,黑白教又是個什麼東西?看來這中間又有誤會了,他們還是把我錯當成了那紇石烈杯魯。”

    張夢陽又問:“你們拿遼國小郡主的匕首誘我來此,就是想要在此拿我,把我抓回去見那個所謂的鬼城聖母了,對不對?”

    “是,是,是,”那人連聲答應,並說:“您公子爺從鬼城裏脫身之後,一路向北,正碰上在鴛鴦泊的遼國蕭太后和小郡主被金賊擊破……”剛說到此,發覺措辭不對,連忙改口道:“不,不,不,是被你們大金軍擊破,逃奔南來……”

    張夢陽聽到此處心中一急,揮起匕首來“嚓”地一聲,又削下他的一根手指來,疼得此人又是一聲怪叫。

    “蕭太后和小郡主被金賊擊破,是什麼時候的事兒,我怎麼沒聽說過?”張夢陽問。

    那人忍着痛苦答道:“我也是聽柳五他們說的,只是奉命.....奉命行事。”

    張夢陽暗忖:“也許他說的不假,金人四出征戰,打敗太后他們藏匿在鴛鴦泊的一支殘兵,對他們金人而言,也只不過等同於一次小小的剿匪行動而已,哪裏會放在心上了,更不會因此而大肆宣揚。所以也沒聽斡魯、婆盧火他們提及此事。”

    張夢陽又道:“接着說,我碰上蕭太后和小郡主逃奔南來,又怎麼了?”

    那人暗忖:“明明是你自己做的事,幹麼反來問我?”但他害怕說錯話,再被削掉一根手指,只得忍着痛,哼哼唧唧地答道:“我們的人發現你的時候,看到你和蕭太后那些人纏在一起,心裏頭甚感納悶,他們是契丹人,你是金人,本應是水火不容的,怎麼倒是卻談談說說地顯得甚是親熱?因此斷定蕭太后她們一夥兒人全都投降了大金,況且當時知道你們周圍便駐紮得有金兵,因此不敢對你輕舉妄動,立即派快馬回鬼城去報信,讓聖母趕緊加派人手前來相助。”

    張夢陽眉頭一皺,說道:“你他孃的說得又不對了,既然蕭太后等人被金兵擊敗,她們本應該朝沒有金兵的地方逃纔對,可她們卻向南逃到了這裏,是爲了什麼?這豈不是自投羅網麼?”

    那人害怕見他語氣中似有不滿,趕忙解釋說:“這個我可不知道了,小人只奉命跟隨柳五等人來此對付公子爺你,至於那些遼人是怎麼想的,可真的是一概不知。”

    張夢陽看着他一臉的痛楚與惶恐的模樣,知他並非說謊,便也不再難爲他,想了想又問道:“你們說把我捉住了之後,帶到天開寺去與另一夥人會合。天開寺是和尚們住的地方,怎麼你們在他們那裏還有同夥兒?”

    “公子爺,我的手都要痛死了,求求你讓我包紮一下可好,否則血要是流乾淨了的話,那可就非死不可了。”

    張夢陽站起來踢了他一腳道:“去你媽的吧,黑白教中若都是你這種貨色,看來也沒什麼好怕的。”

    那人把頭連搖地說:“不是,不是,我本是鬼城附近村莊裏的良民,是被他們給逼着入教的,雖然入教兩年多來也學得了些拳腳棍棒的功夫,可跟柳五、蟠龍大哥他們,還是差得遠的。”

    張夢陽笑道:“原來如此,你是被脅迫入教的,並非出自自願?”

    這個又是把頭連點地道:“是,是,是,公子爺說得一點兒不假,我的爹孃妻小都被他們給扣在鬼城山寨裏了,因此不得不對他們俯首帖耳,其實內心裏頭,實在是想要投靠大宋或者大金,謀個正經出身呢。”

    張夢陽呵呵笑道:“你是漢人還是女真人?如果你是漢人,就該當報效大宋,如果你是女真人,當然便應該報效大金。”

    “回……回好漢爺的話,小的是漢人。”

    張夢陽聽罷此話,氣便不打一處來,擡起腿來對着他的腰身又是“哐”“哐”兩腳,口中罵道:“是漢人,便應該效忠於大宋,保護中原的黎民百姓,你想着投靠大金是怎麼回事兒?那不是他孃的漢奸賣國賊麼?”

    這人以爲他是大金國的駙馬殿下,說到謀個正經出身之時,提及大宋的時候,順便也把大金給帶上了,沒想到眼前的這位駙馬爺非但不喜,而且還擡腳就踢,張口便罵,還直斥自己爲漢奸賣國賊,真的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只得口頭上認錯道:

    “是,是,是,小人說得錯了,小人是漢人,該當效忠於大宋,保護中原的黎民百姓纔是。”

    張夢陽點頭讚道:“這就對了,天下興亡匹夫有責,自己堂堂的炎黃子孫,幹麼要給金人去當狗,死了以後還有什麼面目去見十八代祖宗於地下?”

    這人嚥了口唾沫,雖不知眼前這位杯魯殿下何以如此說話,但既然他有此教訓,也只得諾諾連聲,不敢有任何異議。

    忽然,張夢陽感覺到背後傳來“啪”地一聲輕響,似是腳踏枯枝的聲音,因而立即迴轉過身來,把匕首持在身前陡地往前一衝。

    隨着一聲慘叫響起,又是一人斃命在張夢陽的手底。

    此人剛剛震懾於張夢陽快逾閃電的身法,離去不久,偷偷地跑回來一探究竟,不想腳踩到了地下的枯枝,被張夢陽聽在耳中,猛地一個轉身便給解決掉了。

    這時的張夢陽,在經歷了無數的風波險惡之後,已經不似先前的那般婦人之仁,心慈手軟,他悟到了在這個世界上,要想憑藉一己之力生存下去,就必須與豆腐心腸、婆婆媽媽的性子做一個徹底的了斷。

    在去年年底被戴宗那廝追蹤着逃到汴京城的時候,在那艘夜半進城的花石綱船上,他爲了搶奪衣服而一劍削掉何老四的腦袋之時,他的心底就沒有如先前那般,泛起絲毫的憐憫之情。

    自從來到了這個世界上,他感到自己並沒有招惹任何人,但卻總是平白無故地受到傷害,因此他總結到,這個世界上的人,並不都如自己一般的心存良善,要想不被陌生人傷害,當機立斷和先下手爲強有時候是十分必要的。

    今天晚上對付這些個所謂的黑白教分子,他便嚐到了心狠手辣和先下手爲強的甜頭。此刻發覺身後有人來襲,便也毫不猶豫地痛下殺手,一招之間便使自己免於了被偷襲傷害的危險。

    他修習神行法已有八九個月的時間,體內所積蓄的耐力已然極是可觀,一旦頭腦開竅,放開手腳地將這等力量用之於殺戮,所得的效果,自也是出奇意料地可觀了。

    加之他聽到有人要對小郡主不利,心中的急迫與焦灼幾達於極點,哪裏還能再有絲毫的忍耐與保留?

    如果不是因爲事情牽涉到小郡主,就算有人要威脅他自己的性命,他也未見得會做出如此大的反應,爆發出如此大的能量來。

    將這來襲之人一招解決了之後,張夢陽又前後左右地看了看,並看不到林中的黑暗之處是否還藏得有人。

    他又迴轉過身來,對躺在地上的、被自己折磨得不人不鬼的那人道:“你還沒有回答我,天開寺是出家人修行的地方,你們這幫歪門邪道的傢伙怎麼會待在那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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