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金國駙馬爺 >第二百九十章 峯迴路轉
    張夢陽口中罵道:“你們一個個地少他孃的惺惺作態假慈悲,把老子五花大綁起來,卻又跟我磕頭作揖的,可見你們本就沒他孃的安什麼好心。

    待我見到了聖母之後,一定奏你們個大不敬之罪,說你們背後說她壞話,詛咒她早死,還把她的祖宗十八代都罵了遍。看聖母會怎麼收拾你們這幫王八蛋!”

    聽他如此胡攪蠻纏地一說,周圍的這些個教衆居然真的人人臉現驚懼之色,紛紛出言相互指責,都說不該如此對待杯魯公子,聖母只是說讓咱們設法相請公子回鬼城去,何曾要咱們把他五花大綁起來了?

    一時間他們這些人互相指責斥罵個不休,好像杯魯公子被漁網和繩索捆綁成了這個樣子,與他們在場的每一個人都無關似的,更像是他們每一個人在對杯魯公子如此不敬之先,都曾出言阻止過其他人不得這麼做似的。

    雖然他們亂紛紛地互相指斥,推諉責任,全都在向張夢陽力證自己的清白,但卻沒有一人主動上前給張夢陽鬆綁。

    張夢陽任由他們相互扯皮,也不再理他們,把眼睛朝那捆綁着坐在一圈的人中看過去,卻恰正與小郡主的目光撞在一起。

    小郡主雖然也被捆縛着,但只被捆綁住了上半身,下半身卻是自由的,她蜷着雙腿坐在那裏,眼睛怔怔地看着被捆成了個大糉子似的張夢陽,眼神中既有擔憂,也有好奇,還又夾雜着幾縷疑問的味道。

    一看到她的目光,張夢陽的心中頓時充滿了甜蜜與喜慰,渾然忘卻了自己身陷囹圄的困境,立即奮力地掙扎着蠕動着朝小郡主的腳前靠攏過去。

    他都已經好幾個月沒見到她了啊,自從離了鴛鴦泊,南下去了汴京,雖然有李師師、錢多多等人的陪伴,還又在宋徽宗的那些後宮佳麗們中間當了一回種馬,但他的深心裏面,對小郡主卻是無時或忘的。

    他本打算在跟婁室去會寧府的路上,尋個藉口跑去鴛鴦泊跟小郡主和蕭太后相會的,沒想到人算不如天算,老天竟然安排他跟她們孃兒倆都被繩捆索綁地在這天開寺裏遇上了。

    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掙扎到了小郡主的腳邊,臉上帶着興奮的笑容,諂媚地說道:“鶯珠,我終於又見到你了,你還好嗎?”

    誰知小郡主聽了他的話後,二話不說地把她的穿着白色鹿皮靴的小腳踢過來,正踢在他的臉頰上,把他踢得好不疼痛。

    “滾開,誰讓你來理我了,我好不好你還沒看到麼,這都是被你這個淫賊給害得。”

    張夢陽沒想到剛和她見面,她就被她不由分說地又打又罵,心中感到十分地委屈,鼻子一酸,差點兒落下淚來。

    這時,還在爭吵着的黑白教衆中有一人走上前來,對張夢陽嘻嘻笑着說道:“公子,殿下,這個……我知道你對聖母其實還是有感情的,請你回去,本也用不着這等計謀手段,這其實都是我們大夥兒的一個誤會而已,小的名叫李萬勝,我這就給您鬆綁。”

    說罷,這李萬勝就伸出手去,要給張夢陽解索。

    還不等李萬勝的指頭碰到繩頭,一隻大腳便踹了過來,正踹在他的右肩膀上,直把個李萬勝骨碌碌地蹬出了老遠去。

    把李萬勝踢倒的這人指着他大罵道:“把杯魯公子捆成了這樣,咱們在場的人人有份兒,你獻殷勤買好兒不打緊,萬一致使聖母交代的差事完不成,大家全都無法回去交差,這麼大的罪責,可不是你我能擔當得起的。”

    李萬勝被這人突如其來地踹了一腳,心下極其不忿,怒聲說道:“操你孃的韓金剛,我說的有什麼不對麼?請杯魯公子回去,也不一定非得要這麼繩捆索綁的,咱們這麼多人護送着他,難道還能出什麼差馳麼?”

    旁邊又有一人走過來冷笑道:“就算你說的在理,要把公子解脫開了,也得大夥兒一塊兒點頭纔行。既然大家出於誤會,合夥兒把公子爺給擒了,那也得大家合夥兒把公子爺放了纔是整理兒。”

    說着,這人朝左右扭頭問了問大家:“弟兄們覺得我的話可有理麼?”

    “對,有理!”

    “蔣大哥說得對!”

    “就得這麼做,大家方無意見。”

    “就是這樣,蔣大哥說得在理!”

    教衆們紛紛出言,對這姓蔣的滿是贊同。

    這姓蔣的嘿嘿一笑,低頭對張夢陽說道:“杯魯公子,弟兄們一時誤會,對公子多有不恭,剛纔大夥兒都已經對公子謝過罪了,我蔣陳皮這就代表大夥兒,給公子爺鬆綁。

    只是一點,公子爺跟我們回去見了聖母娘娘,隨你們是吵是和,跟我們這些小輩兒家全沒關係,可是不得聖母准許,你可萬不能再從鬼城總舵裏私逃出來了。

    雖然你貴爲大金國駙馬爺,金吾衛上將軍,但既入了咱黑白教,一切總也要聽從聖母娘娘的安排纔是。”

    張夢陽正在爲受了小郡主的打罵而傷心不已,心想她好沒來由地踢了自己一腳,說不定不是針對自己,而是針對杯魯那個壞傢伙也說不定。

    那個叫做胡二狗的人,不就說杯魯對她大獻殷勤麼?說不定是那壞傢伙試圖勾引我的鶯珠,招致了鶯珠的反感,此刻又把我錯當成了那壞傢伙也說不定。

    這麼一想,一顆被委屈的心便微覺得稍微好受了一些,這時候又聽蔣陳皮說出了那麼一通話,便把眉頭一皺,暗忖:

    “這個杯魯爲真是沒出息之至,爲了把他們的這個什麼聖母娘娘勾搭上手,居然沒頭沒腦地入了這個什麼黑白教。類似於這種歪門邪道,在不瞭解清楚之前,豈是能輕易入得的?”

    只聽那個蔣陳皮喚了一聲:“二狗子,你來替咱們所有的弟兄們,把杯魯公子身上的索子給解了吧!”

    一個人應了一聲從後邊擠了進來,張夢陽擡眼一看,這個所謂的二狗子,正是被自己脅迫着從鳳鳴谷跑來此地胡二狗。

    胡二狗笑了笑,便蹲了下身來解開綁縛在張夢陽身上的繩索。

    張夢陽本來還在擔心自己殺了他們那麼多的教衆,落入他們的手中必然會沒有什麼好果子喫,就算是不被他們立即殺掉,肯定也免不了被整個半死不活的下場。

    沒曾想自己做了他們的階下囚之後,他們非但沒有反攻倒算,而且還對自己頗有畏懼巴結之意。毫無疑問,這肯定又是看在那個聖母娘娘的面子上了。

    看來那個聖母娘娘平日裏對這些個教衆約束極嚴,規矩極大,教衆們對她也是極有敬畏之心。

    杯魯被她給看上了,日後回到他們的黑白教總舵,必然是要給聖母娘娘當老公的,按照胡二狗的話說,是要給她當“壓寨夫人”的。

    到時候杯魯若是存心報復這些教衆中的哪一個,稍微在聖母跟前吹一吹枕邊風,就夠他們這些人喝一壺的。因此上這幫人雖然奉命前來抓他,卻是誰也不敢把他這位未來的“壓寨夫人”給得罪死了,給自己種下禍根。

    如此一來,非但那些被張夢陽殺死的教衆們全都白死了,眼前的未死的教衆們對他也都是頗有畏懼巴結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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