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金國駙馬爺 >第三百三十一章 這人八成是個瘋子
    蕭太后又朝林中走了一段距離,在一處隱蔽之處解了手,然後就盤算着如何能逃脫了這醜八怪的魔掌纔好。

    可是身處這種境地,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個可行的辦法兒,心內不由地着急上火。

    廖湘子倒也甚爲守禮,知道她在樹叢間行私事,也不來囉嗦打擾,在樹叢之外的較遠處等待着。

    可他等了好半天也不見蕭太后出來,心想她即便是大解也該結束了,怎麼耽誤了這許久還不見人影,心內不禁起疑,於是大喝一聲道:“事兒完了的話趕緊出來,膽敢給老子耍小聰明,當心我把你身上的衣服剝個精光!”

    蕭太后心想在這種地方,也實在是難以想出什麼脫身的善策,只好暫且隨他而去,走一步看一步了。

    想好之後,她便整理了一下衣衫,自樹林中走了出來。

    蕭太后看也不看他一眼,只冷冷地吩咐道:“在前邊帶路。”

    廖湘子只道她是跟隨着自己外甥私奔的尋常女子,哪裏想得到她曾經的身份貴重非常,只是直覺地感到她的言語雖然平淡,卻自有一種莫名的威嚴,令人無法抗拒。

    面對着她的吩咐,廖湘子雖明知她不過是被自己押做人質的一個俘虜,可卻仍然順服地應了一聲:“嗯!”連他自己都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可又想不明白到底錯在了哪裏。

    蕭太后跟着廖湘子,在山腳間可以下腳之處走了約摸有一刻鐘,來到了一塊較爲開闊的地帶,在這裏果然有一頭騾子和一頭驢子拴在樹上。

    廖湘子催促她騎在了那頭驢子的鞍韉之上,他自己則跨在了那匹騾背上,一手控着騾子的繮繩,一手牽着蕭太后跨下驢子的轡頭,在黑暗裏朝前摸索着前進。

    也不知又走了多長時間,他們似乎走上了一條平坦的小道,前進的速度也加快了許多。

    在小道上走了半夜,及至天色已然接近黎明時分,又從小道上走上了一條大道。

    蕭太后被他催趕着一夜不曾閤眼,難免神疲體乏,廖湘子告訴她再往前走二十幾路就是清水院,從那裏僱船走水路,可以盡着她歇個夠。

    對清水院蕭太后並不陌生,那是位於燕京西北方向的一處佛教寺院,其位置正處在燕京和昌平之間,她的先夫天錫皇帝耶律淳在世之時,曾陪他到那裏祈福過兩次,過了清水院走不多遠,就是清澈的溫榆河,清水院的得名,也與這條河水有關。

    沿着溫榆河逆行向北,再走七十多裏地便可到達昌平。

    照廖湘子的所說,在溫榆河上水行大概一天多的時間,在今天夜裏抵達昌平應該是不成問題的。

    來到了一條小溪邊,廖湘子飲了飲驢騾,自己也趴在溪邊喝了幾口水,擡起頭來問蕭太后:“喂,你喝水不喝?”

    蕭太后覺得他那種河水的方式實在不雅,可是身邊又沒有帶得取水之具,所以對他的問話並不搭理,只從驢背上躍了下來,找了個地方靜靜地坐着。

    廖湘子冷笑一聲,便又趴下來把嘴湊到了溪水中,咕咚咕咚遞喝了起來。

    待他喝得飽了,便躺倒溪邊一塊鬆軟的沙地上,四仰八叉地養乏,口中喃喃地道:“昨晚牽這兩匹驢騾的時候,忘了在那兩個老鬼家裏順手捎些乾糧來。”

    蕭太后聽了他的自言自語,也頓時覺得又渴又餓又乏,又見廖湘子躺在了地上閉着眼睛養神,心想:最好是他睡過去了纔好,我就可以悄悄地逃開了。

    可她又不敢確認那醜鬼是否睡着了,不敢輕易開溜,生怕被他發覺之後如他所說的那般,把自己身上的衣服扒個精光,那樣的羞辱可委實難以承受。要知道這樣的粗魯之人,那可是什麼樣的渾事都幹得出來的。

    想到此處,她便也閉上了眼睛養乏。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睡着了沒有,只突然間被一聲非驢非馬的叫聲吵鬧得睜開了眼睛,朝那聲音所來自的地方望去,只見那頭身軀健壯的騾子,胯下的那根髒東西,漲得如同一根黑棒槌一般,亮晶晶地,一下一下地朝上敲打着自己的肚皮。

    這頭騾子轉到了驢子的身後,突然間人立起來朝驢子的後背上爬跨上去。

    原來,廖湘子所騎乘的那頭騾子乃匹公騾,而她自己騎乘的那頭驢子則是頭母驢。

    蕭太后俏臉一紅,趕緊把臉轉過了去,一顆心在胸膛裏撲通撲通地直跳,臉上熱辣辣地,實沒想到哪頭該死的騾子,竟在這時候幹起了這等醜事來,沒想到騾子和驢子之間居然也能夠……

    一旁的廖湘子此時瞪大了眼睛看着,肆無忌憚地哈哈大笑起來,笑得既淫蕩又無恥,圓睜了他的那隻獨眼,興致盎然地觀看着一驢一騾之間的好戲。

    驢蹄和騾蹄在地面上時斷時續地響了二十幾下,然後就聽到一聲騾蹄敲地的脆響,緊接着就聽到驢子“啊噢”“啊噢”地叫喚了兩聲,廖湘子在一旁罵罵咧咧地道:“真他孃的廢物,這麼快就拉倒了,跟老子我以前的本領,那可是差得遠哪!”

    說罷,廖湘子嘆了口氣,突然轉過頭來,把一隻令人看了發怵的獨眼朝着蕭太后直勾勾地看了過來。

    蕭太后見他用這種眼神看着自己,心裏頭咯噔一下,趕緊害怕地把頭扭了過去,心想:“這醜鬼若是想要強行對我非禮,我也只好一頭碰死在樹上或者咬舌自盡,決不能讓他把自己一個好好地清白身子給玷污了,要不然還有什麼臉面見先夫於地下。”

    好在廖湘子在那兩頭畜牲的刺激之下,雖然看向她的眼光滿含着無禮和猥瑣,不過倒也沒有發生那種令她感到極其可怕的後果。反倒聽他突然間大放悲聲,哇哇地大哭起來,一時間鬼哭狼嚎得甚是悽慘。

    蕭太后見他如此,心裏頭既是害怕又是喫驚又是莫名其妙,不知他一個大男人家何以突然如此不顧顏面地痛哭不止,猜不透到底是什麼因由忽然間觸動了他心底裏的傷心事,以致他這般肆無忌憚地嚎啕大哭。

    等到他哭得夠了,便又衝着蕭太后連說帶比地罵了好一陣,污言穢語地罵的甚是難聽。蕭太后不知到底什麼地方得罪了他,雖然心中害怕,臉上卻仍然冷冰冰地,並不向他瞧上一眼,目光看着別處,對他毫不理睬,別說是他的罵聲了,就連他這個人彷彿都不存在似的。

    蕭太后閉着眼睛想:“這人八成是個瘋子,是個神經病!”

    過了一會兒,廖湘子哭得夠了,過去拽住騾子的轡頭,對着它一陣拳打腳踢。

    騾子被他打得不住地慘叫跳躍,可轡頭既被他拽住,哪裏能擺脫得他手?

    打完了騾子,廖湘子氣呼呼地催促蕭太后趕路:“你老閉着眼乾什麼,睡着了是不是?見老子哭得這麼傷心,你也不知道勸上一勸,你這臭女人還有沒有良心?”

    蕭太后覺得此人實在是不可理喻,遂一言不發,跨上她所騎乘的那頭驢子便行。廖湘子也饒過了那頭騾子,躍上了騾背,追在蕭太后的後面。

    果然,到了清水院後吃了些東西,又走了沒多遠,就來到了溫榆河邊上。廖湘子將一驢一騾送給了驛站換了些銀兩,然後僱船駛往昌平。

    蕭太后坐在艙中閉着眼睛養乏,廖湘子在頭甲板上喃喃地自言自語,罵罵咧咧,船工則在船尾處掌舵。一條小船逆着溫榆河的水流,在沙河鎮上轉了個彎,便直朝着昌平的方向緩緩地划動過去。

    從沙河鎮到昌平本不算遠,但由於是逆水行舟,所費時間竟頗爲不少,一直到二更四點,這條小船方纔在昌平城外的埠頭靠岸。

    廖湘子和船工會過了鈔,因爲城門此刻早已關閉,便多給了船工些錢,要藉着他這艘小船歇宿一晚。船工由於天黑不得即返,遂也只好答應,再者看到廖湘子生得一副兇巴巴的模樣,也不敢不應。

    這樣,仍然是蕭太后在船艙的蓬中歇息,廖湘子在船頭,船工在船尾。

    黑夜沉沉,水流淙淙,一宿無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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