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金國駙馬爺 >第三百七十八章 多保真的家法
    聽得窩拉答和阿喜裏勸說,多保真拾起地下的鞭子來對着他們就是幾下狠的,嚇得窩拉答和阿喜裏趕緊躲到了一邊去,多保真指着他們罵道:“你們是什麼東西,本公主的事也輪得到你們來插嘴?”

    隨即,多保真命令身後帶來的那羣人:“給我好好地搜,務必要把蒲速婉那賤人給我搜出來,連這個沒良心的東西一起,都給我捆回府上去。”

    那些人一得公主吩咐,登時便轟然答應,四下裏分散着跑去找人去了。

    張夢陽雖然剛一見面就捱了她一頓打,可是見她稚氣未脫的一張俏臉上滿滿地全是怒氣,竟然是覺得她可氣之處少,可愛之處多,便也把該有的怒氣全都拋到爪哇國裏去了。

    張夢陽趴在地下嘻嘻一笑說道:“你這丫頭真是好沒道理,也不問清楚人家是不是你的老公,便這麼不分青紅皁白地把人家一頓打,一個大姑娘家如此亂認老公,也不怕羞!”

    多保真公主擡腳便踢了他一下說:“你這個該死的東西,剝了你的皮我都認得你的骨頭,還敢在這兒胡說八道地亂扯,想躲過今晚上的這頓家法麼?做夢!”

    “來人,把這個混蛋給我捆起來,帶回城去!”多保真吩咐道。

    說着,便真有幾個五大三粗的大漢搶上前來,不由分說地把張夢陽摁在地上,拿出繩索來把他五花大綁地捆了個結實。

    張夢陽本來以爲自己現在是駙馬之尊,和多保真公主鬧些彆扭,也不過是小夫妻兩個的家務事,雖說多保真那麼吩咐,但這些下人們誰能真的大起膽子來把堂堂的駙馬爺給綁了?

    沒想到這幫不長眼的奴才們果真狗膽包天,一得公主的吩咐,立即上來便要動手。等到張夢陽發現這幫傢伙並不只是裝裝樣子,而是在跟他玩兒真的的時候,再想要掙脫已然來不及了,這幫傢伙的手腳甚是麻利,三下五除二地就把自己捆得如同個糉子相似。

    張夢陽口中罵道:“你們這幫混蛋,趕快給我鬆綁,我和公主之間的事,用得着你們這幫傢伙來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不等他繼續罵下去,一牀被單便已兜頭罩下,把他給打做了個包袱。

    “喂,喂!你們幹什麼,你們這是幹什麼?”

    只聽多保真的聲音問道:“那賤人找到了沒有?”

    周圍的聲音都道:“稟公主,前院後院都找遍了,並沒找到那賤人!”

    多保真吩咐道:“找不到拉倒,把這個該死的傢伙的給我拖回去,看本公主我怎麼收拾他!”

    “是!”周圍的那些人轟然答應。

    張夢陽就這麼拖拖拉拉地被人弄到了屋外,一條木棒自包袱的打結處穿過,喝一聲“起”,立即被人一前一後地擡了起來,開始一顛一顛地上了路。

    張夢陽萬沒想到這位明豔動人多保真公主,居然如此地蠻橫霸道,小郡主鶯珠與之相比都明顯要溫柔上許多,也難怪杯魯那廝經常地在外沾花惹草了。

    但到此地步,他知道再怎麼斥罵嚷叫都無濟於事,只好聽天由命地任人擺佈,好在這位野蠻公主再怎麼胡鬧,也絕對不會傷害了自己性命,因爲從婁室、婆盧火和拔離速等人的口中,他知道這位多保真公主半年多來,其實對杯魯一直還是很牽掛的。

    ……

    張夢陽感覺自己被人擡了好久好久,才終於被放到了地上。

    他感到地面甚是冰涼堅硬,這應該是一處房屋的青石地板。這是哪裏?是杯魯和多保真的家麼?

    由於他的雙手和雙腳被捆縛得太緊,此時已經麻木得厲害,只得在大包袱的裏面呻吟了一聲,力所能及地翻了個身。然後仍然不聲不響地等待着。

    有一個人拿着木棍樣的東西在他的身上戳了戳,只聽一個女子的聲音道:“怎麼不哭了,怎麼不罵啦?這麼老老實實地,可不是你的性格哦。”

    是多保真的聲音。

    張夢陽冷哼了一聲道:“都怪我事先沒有防備,纔會落到你這野丫頭的手上。告訴你吧,我不會哭,也不會罵,只有懦夫纔會那樣子呢,那纔不是小爺我的性格呢。”

    多保真冷笑了一聲,道:“呦呵,這麼多日不見,你還真是長大了是吧?叫你給我犟嘴!”

    說着,張夢陽的腰上、背上、屁股上接連地捱了幾下棍棒。可他卻由於腿腳的麻木,這幾下打捱在身上,竟不感覺如何地疼痛,反倒覺得有點兒舒適輕鬆的味道。

    張夢陽哈哈地笑道:“打得好,打得痛快!有種的再給我來幾下。”

    多保真見他非但不討饒反倒嘴硬,登時怒不可遏,果真掄起手上的棍棒來又朝他狠狠地打了幾下。

    這幾下正下在他的頭上、肩上、胳膊上,除了掄在頭上的那一下感覺疼得厲害,其餘幾下全都打在他肉身的麻木處,幾乎未給他造成任何的痛苦。

    “哈哈哈,有種的你就打死我,你手下不是有那麼多人嗎?你都把他們叫來啊,每人打我一下就足夠打死我的了,哪兒用得着你這麼費勁!”

    張夢陽說了這些話之後,只覺得靜了一瞬,然後忽多保真“哇”地一聲哭了出來,而且哭得極其委屈,極其傷心。

    張夢陽心中納悶:明明是你綁了我打了我,我沒有哭鬧也就罷了,你反倒哭得什麼勁?

    多保真這麼的哭了好一通,也不見有人來勸。張夢陽心想:“這是怎麼回事?難道這屋子裏沒有人麼?剛纔把我擡來的那些人都去了哪裏?”

    待得多保真哭得夠了,方纔止住了悲聲,抽泣着又朝他的身上踢了幾腳。

    他只覺得包裹着自己的這個被單輕輕地抖動了幾下,然後突然覺得眼前一亮,眼前出現了一雙穿着潔白的羊皮靴的小腳,沿着這雙潔白的小腳朝上看去,又看到了一張豔若桃花的小臉,正滿是淚痕地對着自己,那一雙如同黑葡萄般的大眼睛裏,此時還噙着一汪淚水,彷彿受了極大委屈一般地看着他。

    張夢陽見到了她這副模樣,只覺是看到了一個飽受欺負的小女孩兒一般,心中立刻升起了無限的愛憐,全然忘記了她剛纔對自己的踢打,對着他笑了笑說:“你好沒來由地把人家捆到了這裏,又把人家一頓拳打腳踢,你倒像是受了很多欺負似的。怎麼,覺得還不夠出氣麼?不出氣可以再踢再打,我絕不會生你氣的。”

    聽他這麼一說,多保真一張滿是淚痕的小臉上頓時寫滿了些驚訝與疑惑,心想:“他今天這是怎麼了?若是往常我這麼對他,他早就用無數惡毒的語言罵還給我了,今天怎地會如此乖覺?竟還說出了任我踢打絕不生氣的話。”

    多保真抹了把眼淚,抽泣着說道:“平白無端地,你當我很願意打你麼?”

    張夢陽笑道:“只要你高興,就算你平白無端地打我,我也是樂意地很呢。”

    多保真又是一奇,心道:“這個壞蛋,今天到底是怎麼了?我這麼折磨他,不給他面子,他居然不生氣不罵我,竟還對我如此地容讓,當真是奇哉怪也!”

    多保真蹲在他的身前說道:“你自己想想,你做的這事兒究竟該不該打?這麼長時間不回家了,好不容易回來了,不說趕緊進城來見過皇上,給皇上報一聲平安,是爲不忠。擱着城裏的親孃不去看望,故意在城外逗留,去跟蒲速婉那賤人一處鬼混,是爲不孝。你自己說說,像你這麼個不忠不孝的萬惡之徒,我打你到底是該與不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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