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金國駙馬爺 >第四百七十一章 杯魯,不要殺他!
    蕭淑妃一臉不解地看着他道:“你不是一直都是把她叫做太后的嗎,怎麼又成了姨娘了?”

    張夢陽便把這其中的緣故,簡要地對她說了一遍。只把他和蕭太后在漁陽嶺牢中做成了好事,拜天地成了夫妻之事略過了不提。

    淑妃聽罷之後,咭地一聲笑了出來說道:“既然我德妃姐姐做了你的姨娘,按這麼論哪,對我你也應該叫一聲姨娘呢。”

    “你想讓我叫我就叫了,叫你姨奶也沒問題,不就是個稱呼麼?你們該是我的什麼人還是什麼人,有什麼妨礙麼?”心中暗忖:“就是叫你們做姨祖宗,實質上還不都是我老婆麼?”

    他忽然又想起了小郡主的事來,衛王護思說鶯珠應該是和天祚帝和淑妃在一起的,可這裏只淑妃一個人,連鶯珠的影子都沒看到啊。

    他剛要開口詢問,就聽得房門“哐”地一聲,猛然間被一股大力給踢了開來。

    尚自摟抱在一起的張夢陽和蕭淑妃,被這陡然間的一響給嚇得身子一顫,慌亂間連忙分開,同時扭過頭去觀看,只見天祚帝耶律延禧已經雙睛冒火地站在了那裏,幾個持槍的侍衛也隨即撞了進來,護在了他的兩側。

    “壞了,人家的親老公來啦!”張夢陽平復了下慌亂的心情,默默地忖道。

    天祚帝咬牙切齒地喝道:“淑妃,枉我這麼多年寵你護你,這回你還有什麼話說!”又扭過頭來喝問張夢陽道:“你個小狗雜種,連你皇帝老子的食兒你也敢偷喫,真是大膽包天,罪該萬死。來呀,給我把這個不開眼的東西給我拉出去,凌遲處死!”

    蕭淑妃聞聽之下大喫一驚,連忙把身子攔擋在張夢陽的身前道:“這一切都是我願意的,跟他無關,你要想殺人的話,就乾脆把我也殺了吧!”

    天祚帝怒不可遏,甩手就打了她一個嘴巴。這一下打得頗重,將蕭淑妃身子打得一個趔趄,嘴角上頓時便流出了血來。

    張夢陽剛要伸手去扶住她,那幾個膀大腰圓的侍衛便即衝了上來,出手便要把他拿住。

    張夢陽身形倏地往後一退,幾個侍衛一下子撲了個空,他隨即挺起手中長劍,如離弦之箭般地往前一衝,一把長劍登時便刺穿了一名侍衛的胸膛。

    一擊得手之後,張夢陽不稍停頓,猛然間向左一閃,還不等剩下的幾個侍衛反應過來,他手上的長劍已經接連地招呼在了兩名侍衛身上。

    就這般形如鬼魅地在廳上閃轉騰挪,只一眨眼的功夫,幾名侍衛便已接連地了結在了他的劍下。

    這一幕不僅天祚帝萬沒料到,就連立在一旁的蕭淑妃也是看得瞠目結舌,她只是見識過他那快逾風雷般的奔行速度,這等殺人於轉眼之間的手段,在她也是生平第一次見到,實在令她想象不到,一個人身形的瞬移,居然可以快到如此無法想象得地步。

    張夢陽把那把尚還滴着鮮血的長劍斜指着地面,目不轉睛地盯着天祚帝道:“大遼皇帝陛下,我張夢陽和你往日無怨近日無仇,可我剛一來到這個世上,就讓你手下的人追殺得如同喪家之犬一般,你說這筆賬,是不是應該算在你的頭上?”

    “呸——”天祚帝惡狠狠地吐了他一臉唾沫,罵道:“你這個無恥的金狗狂徒,睡了朕的女人,你竟還有臉說出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的話來,追殺於你,那的確是出於朕的旨意,怎麼了?難道說睡了朕的女人,朕倒要派人去感謝你不成?”

    張夢陽冷笑一聲道:“如果我告訴你,我並不是你剛開始所認爲的那個人,我並不是紇石烈杯魯,你信還是不信?”

    “我信你奶奶個熊!”天祚帝抽出了腰間的佩刀,徑朝着張夢陽的腦門上砍去。

    張夢陽搖頭冷笑道:“果然是個昏君,既然如此,那我也用不着跟你客氣了!”說着,張夢陽挺起手中的劍來,便是跟天祚帝交手在了一起。

    天祚帝耶律延禧雖然生得身材高大,騎射功夫也頗爲了得,但與人動手過招的本領,與那幾個被張夢陽輕而易舉殺掉的侍衛也強不了多少,因此只在張夢陽手底下過了個七八招,便被張夢陽一劍刺在了手腕上,一把繡春寶刀嗆啷啷地一響,掉落在了地上。

    張夢陽手中乘勢長劍中宮直進,直抵天祚帝延禧的咽喉。

    一旁的蕭淑妃給嚇得大驚失色,失聲叫道:“杯魯,不要殺他!”

    張夢陽聞聲,遂把劍尖抵在天祚帝的咽喉處不動,回過頭來笑着對她道:“怎麼,心疼起老公來啦,不想背上個謀殺親夫的罪名是不是?”

    蕭淑妃滿面悽苦地道:“再怎麼說,我也和他做了這許多年的夫妻,他對我也算愛重,咱們……咱們還是放過了他吧。畢竟是咱們做下了對不起他的事,我……我不忍心眼看着他死在你的手上。”

    此刻,天祚帝也被嚇得臉色蒼白,他一向只以爲這個給自己扣上了綠帽子的小賊,不過是個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罷了,從沒想到過他的身手居然是如此的了得。

    張夢陽把劍收了回來,拉着蕭淑妃後退了一步,對天祚帝說道:“雖然你昏庸不明,但在這件事上,我的確有着對不住你的地方,被你殺了剮了,我也算不得十分的冤枉。雖然我也喜歡淑妃,但對她我只是被動地接受,始作俑者其實另有其人,我沒有責任代人受過,也不想這麼死得不明不白,希望你能理解。”

    就在這時,驀地從窗口處飛射進一個物件來,直衝着張夢陽橫掠過去。嚇得張夢陽大叫一聲“不好!”隨即拉着蕭淑妃橫躺在了地上。

    耳聽得“哐啷”“嘎吱吱”“克啷啷一連串大響,張夢陽回頭一看,擱在牆根兒處的一架書條,已被飛進來的那件東西砸斷成了兩截,上面擺放着的許多物件跌落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另有一塊斗大的青石滾在地上翻轉了幾下,便即不動了。顯見得那被投擲進來的東西便是此物了。投擲之人的勁力之大,令人咂舌。

    還沒等張夢陽站起身來,一陣哈哈哈的放肆狂笑聲已在廳上響起,張夢陽的心中立時明瞭:“原來是他。”

    他扶着蕭淑妃站起身來,朝那狂笑之人望將過去,一看之下,方知自己所猜果然不錯,高瘦得如同一根麻桿似的銅拐李,正手拄着他那根熟銅柺杖,威風凜凜地站在那裏。

    ……

    粘罕的那些親兵眼見着張夢陽以極其迅捷的身法,在河面之上踩水而過,交口稱讚之餘,也立即派人回去將情況報知與粘罕。

    粘罕聽得派出去的追兵爲河水所阻,立刻派出水軍前往桑乾河處增援。

    原來遼國西京道一向備有一支人數不多的水師營,主要用於把從中原的川蜀與河東等地交易得來的絲綢、茶葉等物,通過桑乾河水東運到燕京和中京大定府,進貢給皇家和南北兩院的權貴們享用。

    而粘罕在率軍攻下了包括大同府在內的大部分西京道州郡之後,不少遼兵遼將紛紛投降,被粘罕編入到了金軍序列當中。其中負責轉運資財器物的水師營,也同時被粘罕保留了下來,但一時又想不起這樣的一支水師營能有什麼用處,遂只令他們暫且駐紮在繞大同府東城而過的御水河岸上。

    本來想着就這兩天之內把這水師營給遣散了的,沒想到事情竟然又出現了這樣的變故,卻正好能把他們派上用場。

    於是粘罕立即傳令,命水師營即刻向南開拔,到御水與桑乾河交匯之處,渡大軍過河去追擊逃亡應州的敵軍。

    粘罕也隨即點齊兩千人馬,親自率領着由陸路趕赴到了御水河口,然後由水師營分批次渡過了桑乾河南岸上。

    不待兵馬全部渡完,粘罕憂慮張夢陽的安危,便迫不及待地率軍朝南面的應州城追襲而去。他料定,昨夜攻城的遼兵必是龜縮到應州城裏去了,而張夢陽單人過河之後,也必定是跑去了那裏。

    粘罕的兵馬行軍頗爲神速,天色剛剛黑下來之時,便已抵達了應州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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