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金國駙馬爺 >第四百六十七章 獲賜蕭淑妃
    而今張夢陽押送着天祚帝遼國宗室一干人歸來,聽到張夢陽的“至仁如天,懷柔四海”的一番說辭,使得吳乞買這位金國皇帝又回想起了那些漢臣所說的話,青史留名的長遠眼光,終於戰勝了快意恩仇的私慾,令他當即決定放過天祚帝阿果,不但放過他不殺,而且還要仿效前朝雄主封他和公侯之類的爵位,以令天下人人都知道他這位北方的夷狄皇帝,跟歷史上中原的漢家皇帝相比,胸懷與仁德是毫不遜色的。7K妏斆

    張夢陽見他有此表態,登時便鬆了口氣,慶幸終於不負蕭淑妃的所託,使得她的這位前夫不致在太廟獻俘之後,立即便落得個身首異處的下場。

    吳乞買聽漢臣們說南邊大宋的開國之主趙匡胤,在廢掉了後周天子柴宗訓之後,把他封爲鄭王,並且還賜給他丹書鐵券,以示世世推恩,永不相負之意。

    吳乞買覺得宋朝的江山取自柴家,乃屬來路不正,厚待柴氏子孫實屬不得不爾,自己的大金國江山乃是由列祖列宗積少成多,又由兄長阿骨打和自己興兵伐遼所取得的,得國之正遠邁大宋,若是仿效趙氏把阿果這廝賜以王爵,該給他丹書鐵券,豈不是太也便宜了他?

    因此虞仲文、康公弼等原遼國降金的漢臣,又提到宋太祖發兵攻滅之後,遷其後主於汴京,冊封其爲檢校太師兼中書令,爵拜秦國公,滅掉南唐之後,封其後主李煜爲違命侯的典故來。

    吳乞買權衡了一下之後,心想這還差不多,以阿果這廝的所作所爲,封他個侯爵已然是格外開恩了,公爵中書令什麼的就免了吧!經過思量,吳乞買決定降封天祚帝爲海濱侯,把他遠遠地發配到胡裏改路的混同江入海口去,在那冰天雪地裏凍也凍死了他。如此一來,豈不既得了至仁如天的美名,又如願以償地要了阿果那廝的性命?

    張夢陽聽他原來打的是這個主意,心下頗有不忍,於是便想到了曾經在音樂課上學過的那首“蘇武牧羊”的歌來。在學唱那首歌之前,老師先是給他們簡略地講了一遍與蘇武牧羊相關的故事。

    說是蘇武奉西漢朝廷之命持節出使匈奴,不想卻被匈奴單于無理扣留。單于爲了迫使蘇武投降,用盡了各種手段威逼利誘,怎奈蘇武氣節凜然,始終不屈,單于無奈,最後便生了個無厘頭的辦法來作弄他,送給他了一羣公羊,把他遷到了一個叫北海的地方去牧羊,告訴他要公羊產下了羊羔之後便可釋他歸國。

    張夢陽心想,何不把這個故事說給吳乞買知道,讓他也以這個辦法兒來惡搞阿果一下,好歹能讓阿果有羊肉喫,有羊皮穿,不至於立刻便凍餓而死。等他把羊都喫完了的時候,相信他已經能夠掌握一些在那苦寒之地謀生的技能了吧。

    於是張夢陽便把自己的這個惡搞天祚帝的想法說給了吳乞買知道。果不出所料,吳乞買聽了之後大感興趣,心中的惡作劇之念立刻蓬蓬勃勃地涌動起來,當即便傳旨發配海濱侯耶律延禧去數千裏之外的混同江海口,並賜給他五十隻公羊,待何時這五十隻公羊產下了羔崽,方始令他南還回到內地來。

    待到張夢陽出去傳旨之時,又悄悄地把賜給天祚帝的五十隻羊改做了五百隻,心想這麼一來,可算得上對他仁至義盡了,在蕭淑妃面前也好有個完整的交代了。

    他甚至還打算着過上個一年半載,派人悄悄地給他送一隻母羊過去,產下了羔崽之後就可以把他遷回到內地裏來了,用不着再在海邊受那地獄般的苦寒了。

    可轉念又一想,可他若是回來之後,淑妃偶爾想起他以往對她的好來,偷偷地與他私會可怎麼整?以前是我給他戴綠帽子,如果真成了那樣的話,可就成了他給我戴綠帽子了。那樣一來可是大大的不妙。

    “一日夫妻百日恩,莫嫺畢竟跟他過了這許多年,若說對他一點兒感情都沒有鬼才相信。她求我想方設法定要保全阿果一命,即是眼前的明證!”

    “算了吧,就讓他這位大遼的末代皇帝老死海濱吧。每天都能看到蔚藍的大海,看到起伏的高山,還能整天有羊肉喫,長年有羊皮襖穿,也能算得上是小康生活啦,哈哈哈……”

    然後吳乞買又傳旨把天祚帝的后妃和公主們賜給朝中大臣和有功將士。其中西路軍元帥粘罕獲賜了天祚帝的元妃蕭貴哥,東路軍帥府留後斡離不獲賜天祚帝的女兒金輦公主,金吾衛上將軍杯魯獲賜天祚帝的淑妃蕭莫嫺及其侍女月理朵。並命禮官擇吉日於太廟舉行大典,以滅遼之事告慰祖宗的在天之靈。

    保住了天祚帝,還又得到了獲賜蕭淑妃和月理朵的允諾之後,張夢陽又通過會寧府尹找到了梅里、月裏以及趙德勝、晴兒等人。原來在婁室離開上京之前,曾對他們這些人做了妥善的安置,在此處過了兩個多月衣食無憂的生活,終於又重新和張夢陽相見,衆人都是不勝欣喜。

    張夢陽告訴他們蕭太后和小郡主如今都在小姑裏甸,沒有把她們帶到城裏來,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衆人聞聽之後更是高興,當即便要到小姑裏甸去找尋她們,張夢陽也是滿心的高興,打算跟他們一塊兒前去,今晚上便來喝個團圓酒,一醉方休,然後再把姨娘好好地寵幸上半宿,舒舒服服地睡到大天亮,只要天塌不下來,那說什麼也得先舒服享受了再說。

    正當他眼看就要起身前往小姑裏甸之時,幾個紇石烈府上的鐵臂奴來到了下處,對着張夢陽畢恭畢敬地見過了禮,說道:

    “太夫人和公主知道殿下脫難歸來,心中着實歡喜惦念,要我們幾個來對殿下說知,宮裏的事完了之後趕緊回府·,公主已備下了家宴,專等着給殿下接風洗塵呢。”

    張夢陽高興之餘,竟沒料到有此一着,只得讓蕭迪保和趙德勝帶着大家先去,自己到府上見見老夫人和多保真便來。

    蕭迪保湊在他耳邊嘻嘻地笑道:“好兄弟,你只管去便是,記得裝得像一點兒,要不然咱們這一起子人可都得讓人家給咔嚓了。鶯珠你用不着惦記,我這個做舅舅的會替你解釋好的。”

    張夢陽苦笑着心想:“你知道個毛線啊,現在我惦記的可不僅僅只是鶯珠一個人了,你的兩位姐姐也已經都讓我給收入麾下了,你這會兒是我的舅舅不假,可同時還是我的小舅子呢。”

    張夢陽衝着蕭迪保打了個哈哈,然後便辭別了衆人,騎在馬上跟着幾個鐵臂奴前往紇石烈府上去了。

    到了紇石烈府上,徒單太夫人見了張夢陽一把抱住,一疊聲地痛哭“我苦命的兒”。張夢陽也抱住徒單太夫人,淚流滿面地哭着:“娘啊,你不孝的兒回來啦!”同時心中想着:“你那不孝的兒這會兒還不知在哪兒苦命呢。”

    兩個人樓抱着哭了一會兒,張夢陽便掙脫了徒單太夫人的懷抱,把站在旁邊的多保真一把摟在懷裏,將她使勁地緊擁,口中哭着喃喃地說道:“媳婦兒唉,老公我可算是活着回來啦,我還以爲再也見你不到了呢。”一邊說着,一邊想着這兩個月來所受的苦楚,想着杯魯那廝雖然命運不濟,但到底還有着家人關心惦念,不似自己這等孤苦無依,一時間觸動真情,竟鼻涕一把淚一把地真個痛哭了起來。

    誰知他的這一番做派,倒弄得多保真小臉兒發燒,渾身不自在了起來。做母親的摟着許久不見的兒子大哭那是常見了的,可哪有做老公的當着婆婆的面,摟着自個兒媳婦兒哭得這麼傷心的。

    可多保真雖覺得他這麼着不大合適,卻又不捨得將他一把推開,只好頗爲尷尬地任由他緊抱着自己大哭了一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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