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金國駙馬爺 >第四百八十九章 這就好,這就好……
    “你與莎寧哥那女娃兒正好相反,她的體氣素秉陰寒,只適宜於修習太陽一路,而你的體氣則素秉陽熱,只適宜於習練太陰一路的功夫了。”

    張夢陽皺着眉頭,撓了撓頭道:“也就是說,我只能學太陰一路的真氣,而莎姐姐只能學太陽一路的真氣,我們倆誰也不能將兩種功法同時學到手了,是麼?”

    “即便是這,也算得是極難得到的機緣了。我師祖爲了找尋合適於的修煉人才,於茫茫人海中尋找了三十多年,纔在機緣巧合之下,於淨州遇到了我師父,我的師父爲了把這兩樣神功傳承下去,也是尋找和等待了四十多年,纔在渤海的湯州與我相逢。由此可以想見,如要修煉這門功夫,對人才和機緣的所求是何等的苛刻了吧。”

    張夢陽道:“太師祖當初煞費苦心地創制了這麼厲害的功法,沒想到想要與萬千人中找出個合適的傳人來,竟會如此的麻煩。他倘若一開始便知道會這樣麻煩的話,或許也就不會苦心孤詣地創制出這麼一套玩意兒來了吧,這不是自討苦喫麼?”

    大延登哈哈笑道:“你個小娃兒懂得什麼。其實你太師祖也不是突然之間憑空想象出了這麼一套玩意兒來的,那也是在歷代先賢多少人的心智的基礎上,加以推演完善而得以成此大功。

    先賢們在修習鑽研之時,只知苦在其中,樂在其中,哪裏有功夫想得到此種功法是否利於發揚傳承?當初你太師祖神功大成之日,或許並沒有想過要把這種功夫傳諸久遠的,他後來能得你師祖爲徒傳授,也全是順其自然的一種機緣,絕非強求得來。

    我之能得恩師的啓愚教化,也是他老人家四十多年裏抱着可遇而不可求的心境恰巧偶得。如果沒有此種湊巧的機緣,神功就此淹沒無聞也不可知,師父師祖也未必就覺得有何可惜之處,只不過爲師的我確是沒有他們兩位的那般從容豁達,只想着倘若這兩樣神功自我而失傳於世的話,竊以爲不僅有愧於前賢,而且有罪於後世了。”

    張夢陽點點頭道:“我明白了,師父是說太祖師爺於咱們的這套功夫,就和後世裏的吳承恩和施耐庵於《西遊記》和《水滸傳》一樣,只不過是個集大成的整理者和完善者,並不是由他個人的天才於一朝一夕之間開創出來的,對麼?”

    大延登呵呵笑道:“這回你說得對了,還有羅貫中的《三國演義》不也是如此麼?”

    張夢陽笑道:“對對對,《三國演義》也是在前人話本的基礎上,參考了陳壽的《三國志》和裴松之的註解之後加工創作而成的,也是一部古往今來不可多得的名著呢。”

    說到這裏,張夢陽猛然間醒悟道:“不對,這《三國演義》乃是元末明初時的作品,還在眼下這時代的二三百年之後,老師是怎麼知道的?……我知道了,老師你也跟我一樣,是個從後世來的穿越者對不對?”

    大延登笑道:“胡說八道,你以爲都得如你一樣的際遇,才能前知五百年後知五百年麼?那李淳風和袁天罡兩位聖人豈不也都有着和你一樣的經歷了。”

    張夢陽撓撓頭笑道:“老師教訓得是,古來博學的通人,都是能知過去未來的,你本來就是和李淳風、袁天罡他們一流的人物,我一時間喫驚,倒把這個給忽略了。對了老師,你能把預知未來的本事教給我一些麼?讓我也做個你們這樣的無所不知的通人。”7K妏斆

    大延登不答他的問話,只是自顧自地說道:“雖然我年輕時候相助於烏古廼做大了女真人的事業,很是付出了一番心血,也從女真人中接觸到了不少的資質良佳的晚輩子弟,只可惜在我所接觸到的這些晚輩子弟裏面,卻沒碰上一個適合於修煉太陽與太陰兩種真氣之人。倒是在二十年前,我都已經在此處隱居許久之後,遇到了莎寧哥那女娃兒,發現她的體質,倒是適合於修煉太陽一路的真氣。”<spanstyle=“font-size:20px;margin-top:-20px;width:0;height:0;display:block;color:transparent;transform:scale(0,0)skew(0,0);“>谷</span>

    張夢陽見老師答非所問,便知道自己沒有那種預知未來的天賦,心中雖然不喜,但也只得接着他的話問道:“老師在如此隱祕的居所度日,怎會碰到莎姐姐?”

    “那時她和幾個小孩子追逐一隻受傷的野豬,跑到了活剌渾水上來,可巧跟兀魯吉那畜生在林外遭遇上了。”

    經過這些天來的相處,張夢陽已經知道兀魯吉便是大延登豢養的那隻猛虎坐騎的名字。受此影響,張夢陽也給那條靈蛇起了個名字,叫做“小白”。大延登見他給那麼大一條看上去神龍一般的靈蛇,取了那樣一個聽起來如此乖巧的名字,心中甚是覺得好笑,但也並不出言干涉。“小白就小白吧,反正就是一個畜生罷了。”

    張夢陽聽他說尚還是小孩子的莎寧哥跟兀魯吉那隻猛虎遭遇,雖然心知終究逢凶化吉,但還是把一顆心陡然間給懸了起來:“莎姐姐和那幾個小孩兒跟兀魯吉遇上,可曾讓這畜生給傷到了麼?”

    “那時候兀魯吉尚還是一隻沒長大的幼虎,體長也就比尋常獵狗稍大一些,但也足夠把那幾個孩子給嚇夠嗆了。當時除了莎寧哥,其他幾個孩子都是掉頭就跑,但可莎寧哥那女娃娃卻甚是硬氣,彎弓搭箭就朝兀魯吉射了一下子,可當時的她身小力弱,所使的弓箭也都是甚爲細弱,這一箭射在它的身上,非但傷它不深,反倒激起了這畜生的野性來,當即便吼叫了一聲,朝那女娃兒撲了過去。

    我那時聽到兀魯吉的吼聲,還以爲它又再捕食鹿子獐子一類的東西,想要打打牙祭呢。哪知道從林中出去一看,卻正見它在爲難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女孩兒,那小女孩兒手上拿着一把女真人常用的短刀,和兀魯吉打鬥周旋,臉上雖有些懼色,卻也是毫不氣餒。她的那些小朋友們則都嚇得目瞪口呆,遠遠地站着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既不敢上前相助,卻也沒有拋棄她一個人遠遠地逃離。”

    張夢陽憤憤不平地道:“那幾個傢伙也太不仗義了,由着莎姐姐一個人跟老虎搏鬥,一點兒也不知道同仇敵愾,若不是老師現身出來,莎姐姐豈不是就要葬身虎口了麼?”

    大延登這回仍沒理會他的插話,只是說道:“我見她一個小小女娃竟有如此不凡的膽魄,心下也是頗感驚訝,想要看看她一個人單挑老虎,到底會以什麼樣的局面收場。那兀魯吉原先抓些狍子獐子野豬之類,都是追逐一陣然後撲倒鎖喉,可以說是手到擒來,從沒見過有什麼獵物敢於跟它反身搏鬥的。

    可那天居然碰上了這麼個小小的人兒跟它纏鬥了半天,又始終也奈何她不下,可能便有些犯怯起來,我當時看那架勢,兀魯吉都已經要轉身逃來了,卻不想莎寧哥那女娃兒卻突然哇地一聲哭了出來,一跤坐倒在了地上。那畜生見此情形,竟又反身撲過去一爪將她按翻在地。”

    張夢陽又是“啊”地一聲驚呼,急促地問道:“莎姐姐沒讓那畜生給傷到吧?”這句話出口之後,又覺得此話問得太沒水平,於是又改口問:“莎姐姐……可讓這畜生傷得厲害麼?”

    大延登搖了搖頭道:“兀魯吉剛一下把她撲翻,我便閃身過去將它抓過了一邊,它豈能傷得她到?”

    張夢陽這才鬆了口氣,懸着的一顆心放回到了肚裏,一疊連聲地說:“哦,這就好,這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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