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金國駙馬爺 >第五百零八章 不知駙馬意下如何?
    張夢陽自恃已有大延登所授的功夫在身,對醜八仙諸人已不似先前的那般心懷畏懼,況且還有太陰真氣和凌雲飛身法的強力加持,只要對戰勝他們擁有足夠的自信,想要打敗他們已經不是什麼難事了。而且就在數個時辰之前,他們與徒單太夫人和多保真爲難之時,自己不就曾以一敵五,把他們打了個稀里嘩啦麼?若不是心疑他們掠去了姨娘,想要拿麻仙姑跟他們談條件,包括銅拐李、錢果老、歐陽洞賓、廖湘子在內的幾位早就一網打盡,成爲自己的階下囚了。

    張夢陽冷笑一聲道:“我當是誰呢,原來是錢三哥啊。我不是讓你們去拿我姨娘來交換仙姑五姐的嗎,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啊?”

    錢果老道:“剛纔你與公主和太夫人一行離去之後,我們哥兒幾個好好地商量了一番,都認爲五妹是我們醜八仙中不可或缺的人物,無論如何也不能失去了她,所以麼……我們決定,可以用你的姨娘來交換。”

    張夢陽聞聽此言,是既驚又喜又怒,道:“怎麼,我姨娘果然是讓你們給抓去了麼?”

    錢果老哈哈笑道:“這其實也是事出湊巧,並非是我們兄弟幾個有意爲之。那天我們幾個想要到府上找尋殿下你來着,可巧正碰上你的姨娘正在城外的街上走着,我們想要拿她要挾於你,就以爲那正是天賜良機,極好的機會,所以也就老實不客氣地動手把她請去了,還望殿下予以海涵纔是。”

    張夢陽聽他這麼一說,不由地把眉頭一皺,暗忖:“姨娘自從被我安排進了小姑裏甸之後,從來都是耽於那座院落之中足不出戶,何曾外出走動過了?她性格偏於沉靜,也不愛與人交談說話,倒是鶯珠和梅里、月裏還有月理朵幾個妮子活潑好動,有時候在自己所屬的金軍侍衛保護下,跑到來流河與按出虎水一帶去兜兜風,射獵一些野味兒以爲消遣。這錢果老說在城外的街上遇到她,可真是胡說八道,豈有此理了。我且不戳穿他,看他接下去還能放出什麼屁來。”

    張夢陽嘿嘿笑道:“那可果真是巧得很啊,你幾位仙家這麼快就替我找到了姨娘,這既是我姨娘的福分,也是你們的老婆仙姑五姐的福分。既是如此,就請你們把我姨娘帶到我的府上,咱們互易人質吧。”

    錢果老道:“爲難你的老孃和你的公主媳婦兒,都是我們哥兒幾個的餿主意,可不關我五妹什麼事兒,誠望殿下沒有怎麼爲難於她,否則的話,令姨娘在我們的手上,我們可不敢保證她始終是一個完璧之人。”

    張夢陽哈哈笑道:“這個麼,錢三哥只管放寬心便是,我曾經說過,莽鍾離哥哥在我們紅香會中,是我的至交好友,看在他的份上,我也不會怎麼難爲於她的,更何況我姨娘落在了你們手上,投鼠忌器之餘,就更加不敢不對她禮敬相待了。”

    “那好,好男兒行走江湖,專欺負女人家原算不得什麼英雄好漢,這樣吧,你回城去把我五妹帶了出來,我們在上京東南的松蓬山下等候於你。松蓬山離此並不太遠,咱們一個時辰之後,天黑之前在那裏一手交五妹,一手交姨娘,然後咱們雙方新仇舊怨便一筆勾銷,從此你走你的陽關道,我們過我們的獨木橋,不知駙馬意下如何?”

    張夢陽道:“好,理當如此,正所謂冤家宜解不宜結嘛,何況看在莽鍾離大哥的份兒上,看在兩個女人的份兒上,咱們今後也不應該再爲了一口氣而互尋晦氣了。”

    “好,既然如此,咱們便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杯魯殿下,咱們一個時辰之後,松蓬山下見!”

    說罷,錢果老衝着張夢陽一抱拳,轉過身來便揚長而去。

    張夢陽也轉過身來,朝着上京西城門的方向走去,一邊走一邊心下尋思:“這個錢果老,不知道心下又安排下了什麼陰謀詭計,誘我去什麼松蓬山下,而且還是在天黑之前,真是豈有此理,他還真把我當成三歲的小孩子來糊弄了。

    我且不忙着回城,在他的後面悄悄地跟了上去,看看他花花腸子裏到底打的些什麼鬼主意。倘若姨娘果真便在他們的手上,我便趁着黃昏朦朧之際,直接出手救下了她。若是他胡說八道,姨娘並不在他們手上,那小爺我可就用不着再投鼠忌器了,直接送他們幾位仙人上西天得了。”

    打定主意,張夢陽便再度轉過身來,沿着錢果老所去的方向,快捷而又悄無聲息地追蹤了下去。

    一直向東南追出了七八里地,將近到達按出虎水之時,張夢陽見他跑進了一處叢林之中。他見林內林外到處雜草叢生,生怕一不小心弄出了動靜來,打草驚蛇,引起錢果老的警覺,再想要弄清楚他想搞什麼鬼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因此他繞了個圈子,從樹林的另一側鑽了進去,支楞起耳朵來尋着聲音,躡手躡腳朝前摸索過去。

    果然,朝前摸索了沒有多遠,就聽到了有人在那邊你一句我一句地說着什麼。由於和他們的距離相對而言仍是太遠,並無法聽清他們是在說些什麼。因此,張夢陽藉着粗壯的樹木爲掩護,藉着林中陰暗的光線爲掩護,再度小心翼翼地朝前接近了一段距離。等到他終於可以隱隱約約地聽到他們的談話之時,纔在一株紅松的背後蹲了下來,仔細地傾聽那幾個人的說話。

    只聽銅拐李的聲音道:“既然那個小畜生相信了你的話,那是再好也沒有了,咱們便按四弟所說的辦,在這附近的部落中抓一個番族女子來,堵住她的嘴,拿繩索捆綁了起來,只要是不讓她出聲說話,趁着夜色,那小畜生絕難分辨得出該女子到底是不是她的浪姨娘來。只要是把五妹換到了手上,立即發射暗器把那小畜生給結果掉。這小畜生即便身法再快,能快得過咱們手上的飛鏢麼?”

    銅拐李的話音方落,廖湘子的聲音便又傳送到了張夢陽的耳中:“我只擔心到時候暮色已深,說不定已然黑夜來臨,就算是把五姐順利地換到了手上,能否把那個小子順利地射殺,也尚在未知之數。假使讓他僥倖逃脫了的話,他知我們騙了他,必定以爲真是咱們擄去了他的姨娘,今後他豈肯和我們弟兄善罷甘休?”

    “七弟你多慮了,等把你五姐搶到了手之後,不管能否將他弄死,咱們難道還會在這地方久待得麼。到時候咱們即刻啓程南還,此生都不再踏足北國,他就算不想和咱們善罷甘休,又能怎樣?”這是錢果老的聲音。

    只聽廖湘子道:“這小畜生對他的那位浪姨娘極是情重,只要他一天找不出她來,我相信他絕不會就此放棄的。他們金人滅了大遼之後,勢力空前強盛,莎寧哥的海東青提控司也開始在西京道和燕京道甚至是中原一帶活動了,那小畜生還又身兼着紅香會的二頭領,倘若不把他解決掉的話,你以爲咱們幾人今後還能肅靜得了麼?”

    銅拐李口氣生硬地說道:“老七,那依你說,咱們該當怎樣?”

    “咱們總得想盡一切辦法兒,把杯魯那小子置之死地,方能使咱們免於將來的滅頂之災。”廖湘子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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