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金國駙馬爺 >第八百五十四章 那一刻終於來到了
    習魯古除了耐下心來打坐行功之外,其實每天都在期待着王道重對他的召喚,每天都在猜想着這位舉世聞名的神醫,會用什麼樣的法子給自己治療,讓自己儘快地恢復容貌。

    但是他雖然心下充滿了期待,可是王道重神醫卻很是沉得住氣,一連五天過去了,五天之中居然連他的人影都沒瞧見。

    習魯古即便是再有耐心,再沉得住氣,心下也難免要犯嘀咕,不知道王道重這五天的時間裏都在忙些什麼,會不會是把自己這個病號給忘在了腦後。

    這天下午,阿福又端了一碗飯給他送了過來,碗裏盛着半碗蘿蔔絲,蘿蔔絲上擱着兩個雪白的饅頭。

    習魯古把飯菜接了過來,給阿福道了聲謝,趁此機會問道:“阿福哥,王神醫答應了給我治病,怎麼這好幾天過去了,也不見先生給我問診用藥,他……他該不是把我給忘了吧。”

    阿福笑道:“你用不着心急,我家先生就這個樣子,只要他答應了你的事,就一定不會忘了的。可你若是膽敢催他,他一生氣,讓你多等上個十天半月的跟玩兒一樣。”

    習魯古聞言吐了吐舌頭,道:“哦,既然如此,那還是算了吧,那我還是耐着心再等上幾天吧。”

    由於他經常幫着阿福打水掃院,幾日下來阿福對他漸漸地親近熟絡起來,這時候就難免對他稍微地指點幾句:

    “你有所不知,要是依着我們先生以前的脾氣,你便是當朝太師、宰相介紹來的,若趕上先生心情大壞之時,也休想讓他大發慈悲給你診治的,就算你給他拉來幾車金銀財寶也休想改變他的主意。

    “可是現在好了,先生自從娶了現在的這位夫人,以前的古怪脾氣改變了不少,你這時候前來找他看病,真是趕上好時候了,要不然你這好幾百裏的路程,可都要白辛苦了呢!”

    習魯古道:“原來如此,我這幾天才也自己嘀咕呢,人都說你家先生脾氣古怪,沒想到我來到這裏這麼順利地就蒙他收留了,心還想着你家先生很好相處呢。原來是我來得恰逢其時,撞上好運氣了。”

    習魯古又問:“你家這位新夫人何許人也,怎麼就能讓先生起了如許大的變化?”

    阿福道:“這說起來,都得感謝你們的莎寧哥提點和杯魯殿下呢,是他們把我們這位新夫人從遙遠的清河給帶到了這邊來的。”

    聽阿福這麼一說,習魯古這才恍然大悟,知道了那天王道重之所以說媽媽是於他有着大恩的人,原來指的就是這件事而言。

    “我家的這位夫人,其實要說也不是外人,乃是我家先生的親表妹,他們兩個自幼便青梅竹馬,私定終身。

    “只是由於老夫人的干涉,上演了一出棒打鴛鴦的好戲,才硬是把他倆給拆散了的。”

    習魯古點頭道:“原來如此。可是你家夫人既然嫁到了遠處,怎麼又讓我們莎提點給帶回來了呢?各中緣由,可沒聽她說起過。”

    阿福道:“這其實,我是我家先生和夫人命中註定,該有如此一番波折。”

    於是,阿福就把他所知道的有關王道重和夫人芸香的種種故事,一五一十地說給了習魯古知道。

    習魯古聽完之後笑道:“原來我真正要感謝的,倒是你家的這位主母芸香夫人了,王神醫若不是得了她的話,可能就不會這麼爽快地答應給我治臉了。”

    阿福搖了搖頭道:“也不一定,我家先生的脾氣古怪,還有一個表現,就是越是碰到疑難雜症,奇病怪病,他越是興致盎然,整天絞盡腦汁地夜不能眠,翻盡了他所私藏的今古醫書,也非得找到治病的良方不可。

    “我跟了先生這麼多年,還從沒有見他治過你這種病的呢!你這張臉讓人給壞得這麼厲害,我剛一見到你的時候啊,還真給我嚇了一跳。喂,你的臉是讓誰給弄成這樣的?”

    習魯古道:“這都是因爲我們海東青提控司這些年得罪的人多了,不小心落在了仇家的手上,結果就讓他們給搞成這樣子了。”

    習魯古撓了撓頭道:“阿福哥,你說你家先生,能把我的臉給治回去麼?”

    “這個我可說不準,關鍵是我見過的病人裏頭,頭一次見到你這樣的啊,先生以前治沒治過你這樣的,我還真不知道。不過你放心,先生既然把你給收留下了,他肯定是有辦法兒的。

    “我聽後面的阿保說,這幾天先生不是在書房裏翻看醫書,就是在藥房裏頭配藥搗藥,有時候連夫人都到藥房裏去幫先生切藥熬藥呢。我估摸着,這興許就是在給你治病做準備。”

    習魯古一聽之下,心中甚感欣慰,才知道王神醫並沒有把他給忘諸腦後,這幾天裏一直都在忙活着撿藥配藥,那說不得,這些藥接下來很有可能會用在自己的身上的。

    習魯古心中高興,把買花紅酒禮剩下的銀子拿出了幾兩出來,委託他出去街上買些酒肉,要請他打打牙祭。

    阿福見他身上有這麼多錢,便對他說道:“既然你手頭這麼寬裕,咱們就不要光顧着自己喫喝了,也買一些給夫人送進去,也顯得你懂事,先生一高興啊,很可能對你的病就更上心了。”

    習魯古聽罷連連點頭:“是,是,是,你說得很對。這些個我都不懂得,全憑阿福哥哥爲我做主。”

    阿福拿着習魯古的銀子,到街上買了些現成的肥鵝熟肉,細巧果子,又打了兩壇透瓶香的荷花酒來,一半送了進去孝敬主母芸香,另一半就留在外院的廂房裏,他和習魯古兩個人自在享用。

    至此,阿福和習魯古兩個便越發親近起來,一處打掃庭除,一處坐着說話聊天,使得習魯古對王道重其人和他的家庭有了更深的瞭解。

    倏忽又是兩天過去,這日早上,王道重踱着四方步,後面跟着阿福,兩人一起來到了習魯古所在的廂房裏。

    習魯古正在牀上打坐,聽到動靜睜眼一看,連忙從牀上滾將下來,向王道重躬身行禮。

    他看到王道重表情嚴肅,阿福手上端着一個托盤,盤中擱着許多的瓷瓶刀剪之物,一股淡淡的藥味兒迴盪在房間裏,他便知道自己盼着的那一刻終於來到了。

    果然,王道重朝旁邊的板凳上一指,說了聲:“坐下。”

    習魯古乖覺地應了聲:“是!”然後就依言坐了下去。

    阿福把托盤放在了板凳旁邊的六仙桌上,垂手侍立在一旁。

    王道重低下頭來,對着習魯古的臉面看了半天,又用手指在被廖湘子拿鐵杵燒灼過的地方不停地摁來摁去,邊摁還邊問:“這裏痛不痛?那——這裏呢?哦!這兒呢?”

    過了好一陣,王道重對着阿福把手一伸:“拿來!”

    阿福連忙把一隻擰開的小瓷瓶遞在了王道重的手裏。習魯古隨即便聞到了一股濃濃的藥物的刺鼻味道。

    “閉上眼睛!”王道重吩咐。

    習魯古便又答了聲:“是!”將雙眼緊閉了起來。

    他只感覺到一隻小毛刷一樣的東西,沾着那瓷瓶中的藥液,一點一點地被刷到了自己的臉上。那股刺鼻的藥味兒便更加地濃重起來了。

    小毛刷沾着藥水接連地在他的臉上刷了五六遍,方纔被王道重放過一邊。

    緊接着,一些黏黏地溼溼地東西被王神醫敷到了臉上,這彷彿是一些特製的藥膏,一經觸到皮膚上便覺得清涼辛辣,濃濃的藥味兒與方纔聞到的自又不同。

    很快,從額頭一直到下巴,他的整張臉上便都被這種黑乎乎的藥膏給敷滿了,只將眼睛、鼻孔和嘴巴露在了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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