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金國駙馬爺 >第九百五十八掌 巾幗英雄
    可大美人麻仙姑眼下已處在了飢渴難耐的絕望裏,根本沒有心情欣賞這美麗的藍色。

    張夢陽卻是料定此處雖說仍還看不到陸地的跡象,到距離海岸應該已經不會太遠了。

    因爲他相信在這七八天的時間裏他並沒有偏航,太陽始終都在他們的正前方升起,也始終都在他們的正後方落下,航向始終都保持在正東正西的經度上,即便是稍許有些偏離,也絕不會大差到哪兒去。

    況且他還給自己備下了一大罈子的淡水呢。喫的也用不着發愁,海水下面到處都是取之不盡的海鮮可以供他食用,支撐個三五天絕對不成問題。

    所以從他的臉上看不出一點兒焦急的樣子來,反而對越來越失掉信心的麻仙姑不停地說些鼓勵的話,鼓勵她要要堅定信心,要相信最後的勝利一定是屬於她的,仙山說不定已經在前方向她招手了。

    可麻仙姑的信心,早已經在日復一日的航行之中消磨殆盡了,哪裏還能聽得進他的這些言語。

    她神情委頓地說道:“夫君,怕事情真如你一開始所說的那樣,入了海一直往東,只能看到一望無際的大海,除了碧波萬頃,什麼都沒有,那些都是騙子瞪着眼睛胡說八道,根本就不可信的。

    “少特麼廢話。”張夢陽仰躺在船頭,翹着二郎腿,兩手交叉着枕在後腦之上,神情悠閒地反駁道:

    “既然是仙山,肯定是藏在不容易被凡人找得到的地方,要不然還叫什麼狗屁的仙山?你應該振作起來,要像剛出海的時候那麼鬥志昂揚,信心百倍。

    “你怎麼看也看不到陸地的時候,要多想想瑤草奇花,多想想綵鳳麒麟,沒準兒睡上一覺,再睜開眼的時候那仙山就出現了呢!”

    麻仙姑道:“那說書的該死,老孃若是再見了他,看我不把他一刀揮做兩段纔怪!他說出海三天就能找到仙山,可這都已經出來七八天了,目力所及盡是汪洋一片,可見他完全是信口雌黃!”

    說着,麻仙姑手搭涼棚,朝四下展望個不住,生怕海天之劍會有那麼一個可能的黑點被她給忽略了。

    張夢陽則趁此機會鑽進了船篷裏,掀開艙底的隔板,捧出水罈子來咕咚咕咚地喝了幾口,然後又掩好蓋子,重新放了回去,把隔板掩好。

    麻仙姑問他:“你進去幹什麼了?”

    “沒……沒幹什麼。我找找裏邊有魚餌沒有,我肚子餓了,打算釣一條大鯊魚喫!”

    他的話音未落,就聽見船底“嗵”地一聲大響,伴隨着“喀喇喇”木板的碎裂之聲,小船傾斜着被水下的一股大力頂起來足有兩丈之高。

    他們兩人毫無心理準備,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齊聲驚呼。

    待得小船“啪”地一聲,重新落回水面的時候,才發現船底已經被剛纔的那股大力頂出了一道一米多長的裂縫,整個船身都因此被折成了兩段,蔚藍的海水自那窟窿處洶涌灌入。

    麻仙姑驚慌失措地問:“夫君,這船是已經廢了,眼……眼下可怎麼辦?”

    張夢陽臉色蒼白地道:“可能……可能是撞見大白鯊了吧!”

    “大白鯊?”

    “不錯,是大白鯊,個頭兒長得跟鯨魚差不多大,兇猛無比,專喫活人,看來咱倆真的要同年同月同日死了!”

    這時候的麻仙姑,已經把一柄兩米來長的魚叉綽在了手中,站在尚未淹沒的船頭上,注視着四下的水面裏的動靜,同時吩咐張夢陽道:“趕緊找東西把船底的破損之處堵住,我來對付那該死的畜牲。”

    張夢陽見她手持魚叉,站立在船頭的架勢頗有大將風範,眉眼之間的懼色一掃而空,一雙眼睛緊緊地在水面下搜尋着什麼,令他油然想到了傳說裏的梁紅玉,在金山妙高臺擊鼓退金兵的故事來。

    “特麼的,怎麼我的女人個個兒都比我強?不是胸懷大志,就是臨危不懼,反倒是我這個下身生着雄性器官的真正男子,卻處處表現得不如她們!”

    這一自慚形穢,深心裏立馬反生出了一股敢於面對一切挑戰的豪氣來,也想要綽起一柄魚叉來,像她那樣傲立於船頭,看準水裏的大白鯊狠狠地紮上那麼一下子。

    可這時候艙底的漏水越來越多,已經不會留給他模仿巾幗英雄的機會了,他只能拿魚刀把船帆不斷地裁割下來,團成條狀物塞在破損的裂縫之處。

    此時,麻仙姑已經發現了在水下來回遊走的鯊魚。

    這條鯊魚體型肥碩巨大,從頭到尾足有六七米之長,尾巴呈新月形,口內露出的兩排牙齒好似鋸齒一般,鼻端呈三角形狀,僅這外形看上去就十分地恐怖。

    麻仙姑有生以來從未見過如此巨大的魚類,心中實已害怕至極,但當此情境,害怕已經是於事無補了,只有硬起頭皮來,豁出性命去與之狠鬥一場,運氣夠好的話,或許還能殺出一條活路出來,向死而生。

    大白鯊圍繞着小船兜了幾個大圈之後,開始縮小圈子,一點點地靠近了過來。

    麻仙姑緊握着魚叉的雙手抖動着,一雙卡姿蘭大眼睛死死地盯着水裏的畜生,待它與自己足夠接近的時候,口中猛地“嗨”了一聲,手裏的魚叉狠狠地朝鯊魚的頭部刺了下去。

    大白鯊陡然間喫痛,碩大的身軀在水下一個翻滾,新月形的魚尾狠狠地拍在了船舷之上,將船舷部位又打出了一條裂縫。

    所幸張夢陽這會兒已經成功地把船底的裂縫給堵住了,看到船舷這邊又被擊打得開裂,隨即騰出手來往這邊搶救。

    麻仙姑眼見着那大白鯊喫痛之後,搖着尾巴往深海里鑽進去了,以爲它喫癟而逃,稍稍地鬆了口氣,正要轉過身來對張夢陽說話,就聽見張夢陽大聲尖叫:“當心後面,當心後面——”

    隨着一聲潑辣辣地水響,麻仙姑迅速扭頭觀望,但見那條六七米長的大白鯊已然躍出了水面,甩動着尾巴竄向了空中,對準這條小船如同個小山般地便砸落下來。

    麻仙姑舉起魚叉,對準它白色的肚皮使勁地戳去。

    “撲”地一聲響,魚叉戳入它的腹部足有半米之深。

    麻仙姑就着大白鯊的飛躍之勢,用魚叉挑着它在空中劃了個半弧,從船的一側挑到了另一側,如同手持着一柄巨錘一般,轟然一聲將它按入了水中。

    大白鯊從魚叉之下掙脫出來,再次搖擺着尾巴向深海里竄去,背後拖着一溜殷紅的血線,準確地指示着它下潛的方向。

    這一幕,讓張夢陽想到了後世的戰鬥機被炮彈擊中之後,拖着一溜黑煙墜落到地面時候的場景。

    張夢陽喘了口氣道:“這畜牲腹部受了重傷,這回應該不敢再來了吧!”

    麻仙姑道:“誰知道呢,我在川西打虎的時候,把那畜生打得傷痕累累,只剩下了半條性命,可它仍然還不知難而退,拼着性命不要地向我狠撲,直到最後一劍刺死了它才罷。

    “誰知道這大鯊魚是不是跟大蟲一個習性,爲了喫人連性命都不要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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