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金國駙馬爺 >第九百九十六章 情況有變
    待仁宗把這話翻譯給了延德宮主之後,未等延德宮主再行開口,張夢陽便一把抓住了他後腰上的御帶,低低地喊了一聲“起”,然後便帶着仁宗倏地飛離了地面,直竄上了殿頂。

    在仁宗大王和延德宮主同時發出的驚呼聲裏,張夢陽施展開凌雲飛身法,一地裏飛檐走壁,帶着國王殿下快速地消失在茫茫無邊的夜色裏。

    在仁宗的指點下,張夢陽只用了幾分鐘的功夫,便來到了國相李資謙家的府邸,落腳在一個富麗堂皇的華屋頂上。

    張夢陽笑了笑說道:“殿下,你不是說若是與我易位而處,我會怎麼辦麼?這就是我要給你的答案了,直接闖到他的賊窩裏頭掏他丫的,做了他個老王八蛋!”

    仁宗先是一驚,然後鎮定了下心神,嚥了口唾沫,問:“殿下……殿下真的有把握麼?”

    張夢陽道:“怎麼,你以爲憑我這樣的身手,會殺不了你的外公麼?”

    仁宗搖搖頭道:“殿下神功驚人,世所罕見,寡人今天算是開了眼,長了見識了。憑你這種手段,若想要替寡人鋤奸當然極有可能成功的。

    “可是國相之所以能在朝堂上屹立不倒,絕非孤家寡人一個,下面還有不少的文武官僚與之明裏暗裏地暗通聲氣,互爲表裏。其中一個至爲關鍵的人物,就是東北面兵馬使拓俊京。

    “拓俊京是行伍出身,曾經在疆場上出生入死,而且京城內外有一半的兵馬都是掌握在他的手上。

    “前段時間圍攻王宮,把金粲、崔卓、智祿延等一干忠臣全部捕殺的,就是這個拓俊京了。把寡人的滿月臺王宮燒成了灰燼的,也是這個拓俊京乾的。

    “所以說,國相居心叵測,實爲陷害寡人的主謀不假,可這個拓俊京尤其罪大惡極,其人之可惡猶在國相之上。

    “如果先除掉國相而不除他,國相之死難免會打草驚蛇,到時候指不定那姓拓的愣頭青會幹出什麼事來。所以寡人的意思麼,不如先除掉拓俊京,待殺死了姓拓的之後,再回過頭來解決國相不遲。”

    張夢陽笑道:“殿下說得也在理,先除拓俊京,再來解決國相大人,先後次序這麼一顛倒,就能讓你在兩位姨娘跟前有所交代了。”

    仁宗道:“可是,咱們來的時候太過匆忙,手上不曾帶得兵刃,這……這可怎麼辦呢?”

    張夢陽道:“這個用不着多慮,想那拓俊京乃是個堂堂兵馬使,帶兵的大將軍,府上的兵刃不多了去了嗎,隨便尋出兩件來也就夠咱們使了。拓俊京的府上是在哪裏?”

    仁宗大王辨認了下方位,然後伸指朝右前方一指,說了聲:“那邊!”

    張夢陽應了聲“好”,然後朝提起仁宗來,“唰”地一聲朝那邊飛逝而去。

    他們兩人很順利地便來到了拓俊京的府上,在一衆建築羣落中一個較高的屋頂上落了腳。

    張夢陽問:“殿下可知拓俊京時常歇臥的房間是那一所麼?”

    仁宗搖了搖頭道:“拓俊京共有十二房妻妾,今晚上他在哪一房裏宿歇,可實在難說得很。”

    張夢陽猶豫了一瞬道:“嗯,這個不妨,反正這時候已經夜深人靜了,前門二門和後門都落了鎖,內院裏值夜的人可能都已經躲到哪兒睡覺去啦,咱們就撿像樣的屋宇逐個兒地搜尋過去,相信總能把那賊子找着的。”

    仁宗點頭道:“嗯,也只好如此了。找着了他之後,又該怎麼辦呢?”

    “那還能怎麼辦,直接咔嚓了得了唄!”

    他們兩個一邊小聲嘀咕着,一邊神不知鬼不覺地落入了深宅內院裏。

    果然不出張夢陽所料,內院之中頗爲肅靜,只有花草與角落裏的秋蟲時而發出唧唧的鳴叫之聲。

    正因爲肅靜,所以一個人的咆哮之聲在遠處的一所房屋裏傳出,聽在張夢陽和仁宗的耳中之時顯得格外地清晰。

    仁宗聲音激動地說道:“這聲音……這聲音便是拓俊京了。”

    張夢陽道:“這麼多房舍,咱哥兒倆正愁沒地方找他呢,這可真是天助我也。”

    他們悄悄地循着那聲音一地裏搜尋過去,最後在一個池塘角落旁的大樹下,尋到了一所式樣頗爲精緻的小閣樓。

    拓俊京的聲音,正是在那所小閣樓裏傳出的。

    門外的幾個服侍的小丫頭,規規矩矩而又束手無策地站在門外,既不敢進屋,也不敢遠離,處境甚是尷尬和狼狽。

    張夢陽拉着仁宗,迅速地閃到了閣樓一側的豎窗之下。

    拓俊京的聲音仍還在喋喋不休地自窗內傳出,所說的全都是棒子語,張夢陽一句也聽不懂。

    張夢陽輕聲道:“殿下,你躲到那棵大樹底下去,待會兒我尋個板磚進去,對着那老傢伙的腦袋上呱唧這麼一拍,可就要了他老小子的命啦。

    “回過頭去再把辦法兒對着你老外公如法炮製一回,妨礙你親政的兩個強敵可就都了了帳了,到時候可別忘了請我喝喜酒就行!”

    說着,張夢陽就在地下踅來踅去地尋找板磚。

    仁宗在後面拉住了他的手道:“殿下切莫心急,情況有變。”

    張夢陽吃了一驚,還以爲是自己兩人的行蹤爲人所發現,連忙前後左右地觀察了一番,卻只見到處都黑魆魆、靜悄悄地,連半個人影都看不到。

    張夢陽惑然不解地問:“怎麼回事?出了什麼變故?”

    他只以爲是仁宗當此緊迫關頭,精神上過於緊張,從而導致了幻聽幻視所致。

    仁宗對着他擺了擺手,並不說話,只管悄悄地走過去,把耳朵貼在窗下靜靜地聽着。

    張夢陽皺着眉頭在一旁等待着,也不知他這是在幹什麼。

    過了約摸有幾分鐘之後,仁宗拉着他手走遠了一些,走到了那株大樹底下說:

    “殿下,用不着咱們親自動手了,情況有了些變化,我有了個新的主意,可以讓姓拓的和國相鷸蚌相爭,咱們只管穩坐釣魚臺,看他們的好戲便了。”

    張夢陽奇道:“是麼?能有這樣的好事兒?”

    仁宗謹慎地向左右瞧了瞧,然後點頭道:“嗯,走,咱們回去,我慢慢地對你說。”

    張夢陽雖說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但也知道仁宗主意的改變,或許與聽到的閣樓裏拓俊京的叫罵有關。

    他便不好再說什麼,提着仁宗“嗖”地一下竄上了樹梢,望準了長和殿所在的方向,飛一般地消逝在了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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