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金國駙馬爺 >第七章 金兵來襲
    “哦,這這個,”他實在不想再繼續瞎編下去了,他活了十幾年時間,這十幾年時間裏所說的謊話加到一塊兒,也絕沒有他這一時半會兒的謊話質量之高。他覺得自己本來就是一個非到迫不得已之時,絕不會撒謊之人。可是對於這個身份證,就像那張沈瑤芙的照片一樣,是實話根本無法解釋清楚的事情。稍一猶豫,他只得硬起頭皮順嘴說道:“啓稟郡主,這是在下時常佩戴在身上的護身符一類的東西。是和和那張照片同時得到的。”

    “照片什麼照片”

    “哦,就是你的那幅小畫像呀。”

    小郡主“哼”了一聲,說道:“這麼說來,觀音菩薩賜給你一張護身符,是保護着你到這裏找我來着”

    張夢陽的頭皮一硬,臉上一紅,說道:“菩薩的深意,在下不敢揣測,但想來想來是這樣的吧。”

    小郡主擺弄着那張身份證,嘴裏喃喃地念道:“姓名張夢陽,性別男,民族漢,住址:山東省臨清市棋盤大街出生後邊,還有那個什麼號碼後邊是一串什麼東西,是蝌蚪文麼”

    其時阿拉伯數字尚未傳入中土,張夢陽身份證上所標註的出生年月日和公民身份號碼所用的阿拉伯數字,那個時代的人並不曾見過,因此小郡主才猜測是蝌蚪文,其實蝌蚪文她又何曾見過了。

    張夢陽說:“這個,在下就不知道了,這個唔護身符,一出現在我眼前,就是這樣的,我一直想找到個博學多才之士請教一下,可惜至今還沒人能讀得懂。”

    “住址,應該是你居住的所在了。山東省臨清市,那是個什麼地方只聽說過中書省,門下省,尚書省,山東省我可沒聽說過。”

    張夢陽暗忖:“咦,小郡主怎麼連山東省都沒聽說過臨清市是個小地方,山東省即便在古代,那也是朝廷直轄下的一方封疆啊。哦,是了,小郡主是遼國人,山東在這時代是在北宋境內的,我居然把這茬給忘了。”

    其實張夢陽也並不知道,行省建置初始於金國末年,到元代方纔正式成爲省一級區域建置名稱。當時遼國行政區劃爲道、府、州、縣,當時的“道”,即相當於後世明清的省,而在當時宋朝境內,省一級的行政區域則被叫做“路”。後來的山東省大致相當於北宋時期的京東西路與京東東路。而眼下的這個時代,距離以“省”作爲地區行政區域的名稱,尚還有一百多年的時間。

    小郡主繼續說:“嗯,你這個護身符,非金非石非木,我把玩了好長時間,也不知道是什麼材質做成的,還有我的那幅畫像,表面那麼光華,那方硬紙又那麼小,也不知道是怎麼畫上去的。”

    小郡主看了張夢陽一眼,說:“也許你是老實的,沒有說謊話,這兩樣東西還真的不像是凡品。”

    張夢陽趕緊坐起身來,趁機發誓道:“我張夢陽如果成心欺騙郡主,寧願受天打五雷轟,立刻被碎屍萬段,不得好死。願郡主明鑑”

    小郡主曲起手指在他額頭上彈了個腦嘣,說道:“好啦,信了你啦。梅里,讓老喬把他帶回去再養養傷,養好了傷,找人教他練習下騎射,我現在既讓他做了王府的校尉,沒有點真本事,總這麼膿包可是不行的。”

    小郡主站起身來對張夢陽道:“好好練本領,過段時間我會考較你的。練得不好,用不着我來打你鞭子,金兵過來了,一下就能摘了你的狗頭。”說着,她擡起手掌來衝着張夢陽做了個劈砍的動作。

    梅里把張夢陽帶出了小郡主的氈帳,臨出來的時候他還有些戀戀不捨,不由自主地回頭頻頻觀望。這一回頭,發現小郡主也正在朝他看過來,他頓時感覺一股燥熱衝上了臉龐。

    小郡主先是給了他一個調皮的微笑,然後突然一瞪眼睛,橫過手掌在自己的脖子上虛抹一下,做了個殺頭的動作,駭得他趕緊地扭過頭來,三兩步便邁出了帳去。

    從那天開始,張夢陽便跟着一個名叫蕭野奴的人練習騎射本領。

    蕭野奴並不像喬買驢那樣,是一個生長在遼人土地上的漢人,而是一個血統純正的契丹人,他的祖上曾在對高麗的作戰中立有極大的功勳,被封爲橫州節度使。

    他們蕭氏子孫代代承襲軍職,及至他祖父這一代,因爲對草原上的黑車子部的作戰中,指揮不力,被今上天祚帝的祖父道宗皇帝罷了官,戴罪在尋常軍戶中擔任了一個低級官職,家道也因此中落。

    後來,金人崛起於混同江流域之後,蕭野奴認爲恢復祖上光榮的機遇來臨,仗着百發百中的一手神射功夫,屢屢從軍征討。不幸的是,雖然他作戰英勇,靡不畏死,殺死殺傷金兵衆多,但對於扭轉忽喇喇似大廈傾的危局,究竟是杯水車薪,無濟於事。

    雖然如此,但他的英勇和箭術卻博得了衛王耶律護思的賞識和青睞,被調撥到了親軍帳下,記名爲近侍參軍。小郡主的射術之高超,就是在他的調教下得以突飛猛進的。

    小郡主讓張夢陽好好練習騎射本領,好在金兵到來的時候能夠殺敵自保,言談話語之中,分明透露着一絲明顯的關懷之意,他豈能聽之不出內心裏除了感激,更涌動着難以言說的快意和甜蜜。

    當他知道了拜爲老師的這位蕭野奴,竟然還是小郡主的騎射師父的時候,在訓練之時就更是用功不已。

    如今,小郡主不僅把他留在了身邊,還把她自己的師父安排給他這樣一個看起來落魄猥瑣的傢伙,這份恩遇真的是令他感動不已,他暗暗發誓,一定要努力刻苦地學習本領,對得住小郡主的這份恩遇,千萬不能讓她把自己小瞧了。

    蕭野奴雖說是契丹人,但卻不像張夢陽的那個漢人“同胞”喬買驢一樣,對他冷漠刻薄。

    這個人雖然言語不多,但他能感覺得到他是一個外冷內熱的漢子,除了教授他騎馬射箭之時較爲嚴肅甚至聲色俱厲之外,平時對他倒是頗多照顧。他也對蕭野奴極是敬重,時時處處以師禮事之。

    一段時間下來,雖然時常累得腰痠臂痛,總感覺身子疲乏,休息不夠,可騎射之術也是越來越精湛了,一個多月以後,他騎在馬上,已經能夠像以前上學放學所騎得自行車一樣,收控自如了。

    尤其令他感到驚喜和不可思議的是,他發現自己居然頗有使用弓箭的天賦,蕭野奴教給他握弓、搭箭、勾弦、開弓等一系列一些基本功之後,他試練了幾次,便頗覺上手,一月練習下來居然頗有成績,百米之外的箭靶,十箭之中居然能有半數上靶。

    蕭野奴對之也甚是滿意,說他假以時日,不難成爲大遼軍中的神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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