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金國駙馬爺 >第十六章 生命垂危
    老九隨着兩個人的翻滾在地上跑來跑去,瞅準空擋,對着張夢陽的肩背腦袋狠狠地踢打那麼一兩下。可是這會兒的張夢陽,竟然是出奇地抗打,任老九出拳出腿如何地猛快兇狠,打在他的身上居然如打在麻袋上一般,只聽到“砰砰”地肉響,竟見不到一絲奮力攻擊的應有效果。

    被張夢陽糾纏在地上的撻魯,見雖有老九在旁相助,可仍然戰他不下,且在又一番竭盡全力地角力之後,終究被他壓在了身下,不由地心浮氣躁起來,氣急敗壞之下顧不得其他,張嘴便往張夢陽的肩膀上咬去。

    張夢陽萬萬沒有想到,這個堂堂金枝玉葉的燕王殿下,竟也會使這種市井間潑皮打架都不屑使用的下三濫招術。只覺肩頭上一陣劇痛傳來,一時間也顧不得呼痛,急忙伸手抓住撻魯後腦上的頭髮往下拉扯。

    就在這時,一旁的老九腦筋終於活泛起來,從旁邊抱起來一塊約尺來見方的石頭,高高地舉起來,對着張夢陽的脊背狠力地砸了下去。

    受到重擊的張夢陽,只覺五臟六腑都於一瞬間都被倒騰了個個兒,腦袋裏一陣眩暈,兩條胳膊也一時間也軟綿綿地使不上勁來。被他騎在身下的撻魯,趁機奮力地把他往側裏一掀,一個翻身站了起來。

    惱羞成怒的撻魯,衝着一臉痛苦地倒在地上的張夢陽狠踢了幾腳,嘴裏惡聲惡氣地罵道:“你這個狗雜種,下賤坯子,居然敢對本王無禮,本王打你殺你,那是本王看得起你,你個狗雜種,你能死在本王的手下,那是你小子的造化,你他媽的”

    張夢陽感覺後背上的脊柱都要斷裂了開來,五臟六腑似乎都擰在了一起,說不出來的痛楚難當,臉龐憋得青紫,一口氣簡直都要換不上來。

    撻魯踢打了一陣,累得渾身是汗,但還覺得不解氣,尖聲罵道:“少給我裝死,你這個狗雜種,你不是挺能耐的麼,站起來,你倒是給我站起來呀”

    一腳接着一腳,每一腳都結結實實地踢到張夢陽的肩上、腰上、背上。張夢陽卻趴在地上不再動彈,只弓起身來護住了頭臉和腹部,連躲避的力道幾乎都已失去。

    老九在一旁說道:“咦,沒想到這傢伙如此不經打,就這麼幾下就被咱們給打死了麼。”

    聽他這麼一說,撻魯也收腳停了下來。剛纔趁喬買驢不備一刀捅死了他,那幾乎是不費吹灰之力,可對這“狗雜種”的一陣痛打,卻是費去了他的九牛二虎之力,把他累得弓着身子站在那裏,呼呼地上下直喘,但仍然強打精神呵呵地笑道:

    “他他媽的,本王的本王的那把護身匕首,還還插在喬買驢,那廝的胸膛裏,否則,哪裏哪裏用得着,費這麼長力氣了,呵呵,呵呵”

    老九走過來,在他的背上輕輕地錘着,說道:“殿下洪福齊天,本來還擔心這小子會被衛王派出去勾結金兵或者蕭莫娜燕京天錫太后閨名那賤人,準備加派人手四下追捕呢,這下可省事了,讓殿下您奮起雷霆之威,一頓拳腳直接給報銷了。哈哈哈”

    老九一言提醒了撻魯,撻魯趕忙吩咐道:“搜一搜這小子的身上,看看可有護思他們父女通敵的證據”

    “對”老九應了一聲,蹲下身子,在張夢陽的身上上上下下地摸索起來。摸索了一會兒,果然在他的懷裏翻出了那封密信出來。

    “這小子的身上果然有信,還是貼身而藏的呢,殿下你看。”老九一邊尖叫着說,一邊把搜出來的密信遞給了撻魯。

    撻魯把密信接了過來,撕開火漆封印,把信抽出來看了一遍,他先是一驚,繼而臉上罩上了一層嚴霜,接着又露出了一絲笑意。

    老九急不可耐地問:“怎麼樣殿下,信上說了些什麼”

    撻魯冷哼了一聲,說道:“耶律淳僭號以來,由於蕭莫娜的原因,父皇一直都在擔心護思會明裏暗裏和燕京叛軍來往,可見他對朝廷一向忠誠,並不忍一下便解除他的兵柄。

    我們也安插了那麼多眼線,也都沒有覺察出什麼不對。本來麼,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嘛,大家還都以爲父皇過於謹慎了呢,這回可倒好了,到底是讓咱們掌握了他們父女私通叛軍的罪證,哈哈哈”

    老九憂心忡忡地說:“殿下,一旦把此信呈送給皇上,肯定會連累到小郡主,咱們是不是這個,從長計議”

    撻魯哈哈一笑,說道:“老九,瞧你那點出息吧,成大事者,豈能因爲一個女人畏首畏尾我還不知道你那點兒小心思你放心吧,事成之後,我定會祈請父皇饒下護思一命的,至於鶯珠妹子,我也會祈請父皇將他賜給我爲妃。

    不過老九你別難過。我今日在此鄭重的答應你,假如有朝一日我身登大寶,一定與你共享天下,到時候你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那時再賜你丹書鐵券,天底下的名馬美女任你挑選,你看可好”

    撻魯說完之後,見老九並不答話,就煞有介事地說道:“我今日就當着長生天,和你擊掌立誓,剛纔所說將來若有半句有違,任憑五雷轟頂,萬箭穿心。老九,我都已經罰下了如此重誓,難道你還信不過我麼”

    老九滿臉地沮喪,無奈地說道:“殿下,你知道,我心裏實在是愛極了鶯珠的。不管皇上是否將她賜你爲妃,我都會一力地輔佐你,協助你中興大遼,成爲一代名垂青史地中興之主。”

    “好”撻魯在他的肩膀上一拍,說道:“就是這話,還是按咱們以前說的,雖說你我生逢亂世,但這於我們,既是不幸,也是機遇,咱們一定要齊心協力,幹出一番令人瞠目結舌的中興大業,令世人刮目相看”

    然後兩人各自擡起手掌來,“啪,啪,啪”地連擊了三下,然後互相對視着一笑,均覺世間知己無過你我,就連彼此地兩顆心都於此刻緊貼在了一起。

    老九說:“殿下,你的那把匕首還在老喬那混蛋的身上,我去取了來。”

    “那玩意兒還要它做甚,也難爲他辛苦了這許多年,就等於送給他做陪葬了吧。嘿嘿”

    老九說:“那怎麼行,匕首的刀柄可是純金打造的呢,給那狗奴才做陪葬,豈不便宜了他”

    說着,老九就轉身朝那個破廟裏搶去。

    轉眼之間,老九便把捅死了喬買驢的那把匕首拿在了手中。那把匕首上還帶着血跡,只見從樹木上的葉隙間透下來的一縷晨光,照射在那帶着血跡的匕首上,反射出的光芒,透露着一絲難言地詭異和鮮豔。

    撻魯手拿着衛王的密信,又心無旁騖地細細地審視了一遍。

    此時,老九手持着匕首,卻從神不知鬼不覺地從他的身後接近了他。待到兩人相距不過兩步距離的時候,老九手中的匕首對準了撻魯的後心,齜牙咧嘴地作起勢來,眼看着就要刺下。

    就在此刻,他倆本來以爲已經死去了的張夢陽,卻忽然從地下掙扎着弓起身子,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嚇得撻魯與老九驚叫了一聲,還以爲是詐屍。

    撻魯的手一哆嗦,那封密信飄揚着掉落在了地上,老九手上本來已經對準了撻魯的匕首,竟也因此也沒有刺下。

    張夢陽一隻手捂着胸口,臉上的表情訴說着他身上的傷痛,另一隻手緩緩地擡起來,指着撻魯身旁的老九,聲音斷續且微弱地說:“你你好卑鄙”

    撻魯和老九一聽到張夢陽開口說話,知道他原來沒有死去,並非是詐屍,便立馬鎮靜了下來。

    撻魯並哪裏知道身後的老九正準備圖謀自己還錯以爲張夢陽口中所說的卑鄙,乃是在罵着自己。撻魯心下不忿,一步跳了過來,揪住張夢陽的衣領,左右開弓,“啪啪”兩聲扇了他兩個響亮地嘴巴,口上說道:“小王我長這麼大,還是頭一次被人罵作卑鄙呢,過癮,過癮,哈哈哈”

    就在他張嘴大笑的時候,張夢陽因爲連傷帶氣,胸腹鬱悶,喉頭髮甜,突然把嘴一張,噴出了一大口鮮血來。

    這時候撻魯他們兩人的兩張面孔不過半尺,相距實在太也接近,張夢陽口中噴出的這股鮮血,倒有一大半噴在了正在哈哈大笑的撻魯嘴裏。

    撻魯經此一噴,得意的笑聲嘎然中止,不光是嘴裏,就連臉上,脖頸裏,也都被張夢陽瞬間所噴出的鮮血,染得一片狼藉。

    撻魯鬆開緊揪着張夢陽,倒退了兩步,先把喫到口中的鮮血吐了幾吐,慌亂焦急之中,竟發現有一多半已經被嚥到了肚子裏。

    他伸出手來抹了一把臉上的鮮血,想要睜開眼睛,卻發現無論眼皮怎樣使勁地睜開,眼前卻仍是一片黑洞洞地,不見一物,而且火辣辣地疼痛,似有千百隻小蟲在一齊往眼眶子裏鑽。

    與此同時,他的喉嚨和肚子裏也感到了一股灼熱的赤痛。這種赤痛之感,開始時比較輕微,但眨眼間就開始加劇,片刻之後便已經痛不可當。

    撻魯哇哇大叫着倒在了地上,被渾身上下無法忍受的痛苦折磨得滾來滾去。

    幾片落葉沾在了他滿是血跡的臉上。他的雙手,時而扣向眼睛,時而摁向肚腹,時而在喉嚨處揉壓撕扯,這難以忍受地劇烈痛楚,使得他發出瞭如狗一般的嚎叫與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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