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金國駙馬爺 >第五十二章 打探軍情
    張夢陽聽了他的話,滿臉的恍然,他怔怔地看着他道:“你說什麼你是說你名叫戴宗麼”

    “對啊,我是叫戴宗。小師父貴姓”

    張夢陽不答他的問話,接着問:“你就是那個在梁山泊裏,與宋公明等人一塊兒聚義、江湖上人稱神行太保的戴宗”

    那人眼中閃過一絲喜色,說道:“哦,小師父身在北國,也聽說過我戴某人的名號麼”

    張夢陽激動得把頭連點地說:“何止聽過,簡直就是如雷貫耳。怪不得你行走起來如此神速,原來你就是大名鼎鼎的戴院長。真是幸會,幸會”說着,張夢陽拉住戴宗的手,忘乎所以地使勁搖着。渾忘了他剛纔對自己的無禮。

    戴宗見他的表情言語之中,對自己表現出來的久仰親近十分真誠,絕不似作僞,心下頗爲得意,便也握了他的手說道:“戴宗賤名,何足掛齒,不值得小師父如此仰慕。小師父尊姓大名,仙鄉何處在哪所寺院裏掛名”

    “什麼尊不尊的,戴院長不必如此客氣。我叫張夢陽,仙鄉麼,離這兒遠着呢。我這身頭陀的衣衫,也是臨時穿戴,當不得真的。你還是莫叫我小師父了,就直接叫我張夢陽吧。”

    “哦,原來是張兄弟。剛纔未經張兄弟允諾,強請兄弟爲我引路,實在是多有得罪”說罷,衝着張夢陽又是一抱拳。

    張夢陽也客氣道:“哪裏哪裏,要是那時便知道是戴院長,哪還用得着這麼費事,兄弟我便不用你相請,也肯定滿心高興地給院長帶路了。”

    戴宗見他說得真誠,心下很是高興,從懷裏摸出了一隻荷葉包裹着的燒鵝來,攤在地上請張夢陽喫,說道:“來張兄弟,剛纔哥哥累得你喫苦了,就用這隻燒鵝向你賠罪吧。”

    張夢陽也不客氣,盤腿坐在戴宗的對面,伸手撕下一隻鵝腿來就往嘴裏塞。他心裏想:這可是神行太保戴宗請自己喫的東西,東西雖不稀罕,但意義可是相當不一般。他做夢也不曾想過,自己這一生,居然有機會跟水滸英雄席地對坐,稱兄道弟起來。

    戴宗又從腰間解下了酒葫蘆來,擰開蓋子喝了一口,然後遞給張夢陽。張夢陽接過了喝了一大口,再又遞給戴宗。兩個人便這樣一邊喫着燒鵝,一邊一遞一口地喝着小酒,談談說說,相互之間都覺得與對方甚是投機。

    張夢陽問起戴宗有何緊要事如此急急地往居庸關趕。戴宗回答道:“實不相瞞,本朝童太師交付予在下一封緊要的文書,要我今日午時左右定要交到關外懷來縣的金國皇帝手上。”

    張夢陽聞聽此言,頓時警覺起來,童貫遞送急信給金國皇帝,定是要不利於大遼,不利於蕭太后了。而且金國皇帝已經來到了懷來縣了麼金國皇帝親至懷來,肯定不是爲了賞玩風景,那是御駕親征來了,是對居庸關亮出了志在必得的架勢。

    一旦居庸關失守,燕京也就無險可守,對蕭太后來說也就大勢已去了。可不能就此便宜了金國鬼子,怎麼想辦法把戴宗的這件文書弄過來,瞭解一下童貫和金國皇帝下一步行動的細節纔好。

    當下他不動聲色,神情淡然地說道:“原來戴院長此行是受了童太師的差遣,那一定是極緊要得公務了。聽說童太師在白溝河一帶陳兵已有些時日了,跟大遼交戰數次,敗多勝少。與金國既有盟約,論理應該於金兵協同出兵,方纔是制勝之道。”

    戴宗答道:“誰說不是來童太師初任河北宣撫大使之時,盡起山東、山西、河北諸路精兵一十五萬,意氣風發,自以爲燕京等地的遼兵不過是一羣大金軍手下的敗軍敗將,無以言勇,只要大軍前往征討必會手到擒來。

    不曾想就是這些金軍手下的敗軍敗將,令童太師丟足了面子,大宋的軍兵大打大敗,小打小敗,幾個月下來,竟然取得不了一丁點像樣的戰績。哎”

    張夢陽見他嘆氣,也緊跟着嘆了口氣說:“遼兵難道真的如此之強麼可在金兵那裏怎會如此地不堪一擊如果金兵滅了大遼之後再進攻大宋的話,大宋豈不是更加難於抵擋”

    戴宗聽了他的話後哈哈一笑,說:“這麼淺顯的道理路人皆知,可是大宋朝堂上的那些食肉者卻是視而不見。就比如我們的童太師,當初在聖上面前誇下了海口,對燕京及其附屬諸州志在必得,哪裏想的到竟會連遭失敗”

    張夢陽心說:“他更沒有想到,在天開寺裏被紅香會的賊寇給淋了滿頭滿臉的尿水,還差點變成了烤全豬。”

    戴宗接着說:“爲了在聖上面前諉過,太師大人居然遷怒於無辜將士,撤的撤,貶的貶,殺的殺,致使上下寒心,離心離德,再要挽回敗局,那是難上加難了。

    在這進退兩難之際,童太師又發奇想,想要金國出兵幫助收復燕京呢。你說搞笑不搞笑別說他金國未必肯幫這個忙,就算答應了幫忙,替童太師拿下了燕京,又豈肯把到口的肥肉再吐出來給他”

    張夢陽問道:“戴院長,你是說童太師憑一己之力無法拿下燕京,想借金人之力把燕京拿下,然後騙宋徽宗說是他自己把燕京攻下的了”

    戴宗不解地道:“兄弟,你說什麼灰中”

    “宋徽宗啊。”

    “什麼送灰中”

    原來皇帝的廟號,都是駕崩之後繼世之君所追尊,用以在太廟中供奉。在世時哪裏來的廟號宋徽宗的“徽宗”這一廟號,乃是其駕崩在東北五國城之後,他的遠在江南臨安的兒子趙構所追尊。他在世的時候,卻是沒人知道的。

    張夢陽不明此理,在和戴宗的言談之中,用現任道君皇帝趙佶百年之後的廟號來指稱他,戴宗又如何能夠明白他所說的是什麼

    張夢陽見他一臉的茫然,因而解釋道:“就是大宋的道君皇帝啊。”

    “哦,原來你說的是他。據我看來,童太師就算不把金人的功勞全都攬在自己身上,那也會對皇帝說,是他和金人一塊兒出兵夾擊,共同把燕京給收復的呢。

    我宋公明哥哥南征方臘,平定江南的功勞,當初就是這麼被他欺瞞了皇上,據爲己有的。而今他又想要故伎重演,金人自不會如宋公明那般好欺負,這回他可是註定要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了。”

    張夢陽喝了一口酒,慨然道:“哎,想當初宋公明大哥帶領梁山泊一百零八名好漢北征遼國,未傷亡一人而大獲全勝,那是何等的風光。沒想到斯人已去,大宋的兵將面對同樣的鐵騎,竟是這般的擡不起頭來。”

    “戴院長,照你說來,童太師派你前往關外遞送文書給金國皇帝,那文書上的字句,就是請求金國出兵幫忙攻下燕京的意思了”

    戴宗呵呵一笑說:“這就不是我這當哥哥的能料想的了。咱們弟兄之間,胡亂猜測着說笑說笑,儘可天馬行空,無的放矢,可這等機密文書上的內容,誰能猜得到寫着些什麼玩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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