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金國駙馬爺 >第五十五章 生命誠可貴
    張夢陽心想,戴宗那個王八蛋,這時候兒也不知正在哪個山峯間施展着他的神行法呢。他看了看高掛在天上的太陽,推測此時應該是早上的九點半到十點之間。看來這傢伙午時之前,見着金國皇帝應該沒有問題。

    待他見着了金國皇帝,發現童貫哪廝的文書已然不見,再見到背囊上的被撕,定然明白是自己做的手腳,肯定會氣得背過氣去。這傢伙緊接着就會跑回來找自己算賬。

    就算他不殺了自己,肯定也會把自己折騰個半死。眼下實是應該儘快逃離此處纔對,可是,這四面都是壁立千仞的懸崖,哪裏有可逃的地方

    他算了算時間,以他的速度從此處翻山越嶺到達關外,見到了韃子皇帝,發現身上沒有了機密文書,再返回來找尋自己的麻煩,總也得在下午的兩點半以後。

    也就是說,自己目前還有好幾個小時的閒暇可以安然度過,過了這幾個小時,等過了這幾個小時戴宗回到這巔崖之上的時候,等待着自己的不是滅頂之災,便是難以想象的痛苦折磨。他究竟會以什麼樣的手段來折磨自己呢

    迫令自己交出那封文書來可自己都不知道那鳥玩意兒被丟到了什麼地方。說不定早就被一陣風給吹得無影無蹤了呢。

    他會把自己打得筋折骨斷嗎還是會生起一把火來,把自己扔進火裏面燒成烤全豬在不就如那個苟順一般,在自己的身上淋上一泡騷尿

    “哼士可殺不可辱,如果他真的想要用那種手段折磨我的話,老子有死而已,豈會束手受他的那種羞辱這四面不僅壁立千仞,而且上面到處都是大石,想死的話還不容易那廝腳下的功夫極是了得,可千萬不能讓他把我捉住,那樣一來想死都死不成了。

    待他回來之時,我只在懸崖的邊上站着就是了,只要他稍微露出想要捉拿我的意思,我就一個筋斗朝高崖之下縱去,即令掉到下面摔得粉身碎骨,也絕不能讓他沾到我的一根毫毛。“

    他又想,他既然身上沒有文書,那金國皇帝憑什麼相信他是童貫所派來的信使那韃子狼主一聲令下將他拿住也說不定。最好把他當成奸細或者刺客一刀殺了,拿樣一來,自己就再用不着顧慮他會回來跟自己過不去了。

    可他若是不來,自己在這高崖之上卻又如何脫身呢在這個年代裏,既沒有求救電話也沒有直升飛機,就算自己高聲呼救,就算這下面有人聽到了呼聲想要搭救自己,又怎會有辦法來幫助自己脫離險境

    看來,那戴宗若是回來的話,自己那是難逃一死。他若是不回來的話,自己將被長久地晾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自生自滅之下,終究還是難逃一死。

    唉,既然左右都是個死,那又有什麼好怕呢

    自己被逼到這絕境之中,都是被了戴宗那廝所累,若不痛痛快快地罵上他幾句,如何出得了胸中的這口惡氣於是他開始絲毫不留情面地大罵起戴宗來,到後來罵得起了興,索性扯開嗓子高聲闊罵,反正也只有附近的草木岩石雲朵知道,何懼之有

    雖說嘴上罵得兇狠,但到底還是希望戴宗能夠不脫梁山好漢得俠義本性,不與自己這樣得毛頭小子一般見識,把自己略微地教訓一番之後,能夠放給自己一條生路。

    過了一會兒,罵得累了,想起了懷中還揣着從戴宗背囊裏竊取來的神行祕術,心頭一喜,趕緊拿出來翻看。

    這書他曾於戴宗假睡之時翻看過,但那時做賊心虛,只不過匆匆地過了過目,何曾看得仔細了現在戴宗已經去得遠了,自己獨處在這孤崖之上,時間也極是寬裕,所以一頁一頁地翻看,自然也較爲仔細起來。

    他發現,所謂的神行法,說到底其實是一些在打通了人體任督二脈的基礎上,異常奇妙的呼吸吐納以及提縱控御之術而已,大致類似於傳說中的輕功。書中並沒有提到水滸傳中一再強調的綁腿甲馬,更沒有提到什麼有助於神行的密咒之類。

    他把手上的神行祕術簡略地看了一過,心想反正閒着無事,何不按着書中記載的方法,先嚐試着做一些打通任督二脈的起步工作

    於是乎他盤腿坐了下來,將兩隻手掌自然地置於大腿之上,兩肩松垂,含胸拔背,頭頂如懸,口目輕閉,兩眼內視,按着祕術書中介紹的導引之法,一步一步地運起功來。

    很快,真氣在他的導引之下,於體內運行了一個周天。他睜開眼來,只覺得神清氣爽且精神飽滿,直比美美地睡了一個自然醒的飽覺還更輕鬆。

    他內心裏喜悅不盡,覺得此書果然是個好寶貝,照書中所載練個一年半載的下來,收穫肯定不小。真的喪生在此處的話,未免辜負了上天賜給的如此寶貝。上天既然陰差陽錯地把這本祕術交託在了自己的手上,又怎會令自己一事無成地就此死去便是自己的深心裏面,也不甘心懷揣着這麼一個好寶貝,在此世上空走一遭。

    思來想去,他覺得這本神行祕書實在可貴,自己的生命則更加可貴,只要有生命在,就不愁得不到價值更高得愛情。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嘛。死並不可怕,如果從今往後與小郡主、太后以及暖兒陰陽兩隔,再也見不着她們的話,那纔是真正的可怕之事。

    還是趁着戴宗沒有趕回之前,挾了此書溜之大吉最得爲妙。就算因此落得個小偷得罪名,那也是在所不惜了。誰讓他總是一臉傻笑的作弄於自己呢,還毫無道理地把自己擱在這麼個鳥不拉屎的巔崖之處。這本書麼,就算是他老小子對張大爺不恭所作的懲戒吧,張大爺我給他沒收了。

    想到此處,他把神行祕術重又揣到了懷裏,四下裏望望,然後拔起腳來在這高崖之上到處走了走。他發現這高崖的四面,皆是如刀砍斧削的壁立危崖,直如擎天柱般孤傲地插天直立,想要從此處逃離,除非背上生出了翅膀。

    但他並不死心,又小心地沿着高崖的邊沿察看了一圈,發現戴宗揹負着他登上來那面崖壁的背面,其根底處連接着遠處的一道山樑,雖然與另外三面一樣地陡,幾如直上直下,其高度卻因之減少了幾十米之多。

    而且這面崖壁由於向陽的原因,植被甚是蔥鬱,虯枝勁杈也較其他三面爲多。尤其可貴的是,有幾根小兒手臂般粗細的藤狀物,從崖壁的下端曲曲折折地盤旋而上,直入巔崖頂端,與崖上的岩石古木相纏繞得十分緊密,真不知在這人跡罕至的絕境裏,它們之間究竟已經相互糾纏了幾多風雨歲月。

    此刻的他精神飽滿,知道要想脫離眼下的絕境,除了依靠自身,依靠自身的勇氣而外,實在是別無他法。何況他也清楚,古往今來的歷史長河中,哪有不甘冒險而能成其大事英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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