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時,京一中學的校門口外呼啦啦地來了好幾輛的黑色越野車,本該是放學最熱鬧的時候,可學校大門卻依然緊閉,如此怪異的現象,學校附近的商鋪還有來往的行人居然都沒有發覺,也沒有一個人覺得奇怪,彷彿這偌大的學校被他們所有人都給遺忘。
白夜站在車旁,將鼻樑上的墨鏡給勾下去了一些,他的目光越過學校緊閉的大門,臉上卻帶着一絲凝重。
姜不眠從第二輛車裏走了出來,他接過身後隊員遞來的一個小平板,看着裏面被單獨保存下來的一段視頻,淡淡道:“點名了要咱們六道的人來,這是給咱們準備的鴻門宴麼?”
“小六。”玉清子揹着一個卡通小書包蹦到了軒轅天歌和祁淵的身邊,見她二人沉默地盯着校園裏,問道:“能確定是上次那個人了嗎?”
“京一中學四周有空間之力的浮動,除了那個梁勇飛也不會是別的什麼人了。”軒轅天歌收回目光,又回頭看了一眼身後。
這次收到消息後,六道的六個隊長都被她帶了出來,而每個隊長也隨身帶了兩三個隊員。
她目光清凌凌地掃了一衆人,淡淡道:“關室長剛研發出來的東西都戴好了?”
見六個隊的精英隊員們聞言後紛紛點頭後,軒轅天歌才接着又道:“戴了就進去吧。”
“咱們就這麼進去?”藍淘淘遲疑地看了一眼安安靜靜的京一中學,總覺得裏面好像有着什麼在專門等着他們似的,“不做點什麼防禦措施嗎?萬一咱們一進去後就被分開了呢?”
“分開了難道不好嗎?”毛若錦笑吟吟地雙手插兜走了過來,嘴裏還叼着一根棒棒糖,用着不太正經地語調道:“這中學裏面少說也得有好幾千的人,裏面出了事兒,肯定也被分散了,咱們進去被分開後,正好方便了去尋人救人啊。何況我們每個人身上都戴着關室長剛研發出來的寶貝,就算是被分開了,咱們也能知道互相都在哪裏的。”
“藍五是不是怕呀?”玉清子也笑眯眯地回頭看向藍淘淘,笑得意味深長地道:“若是怕的話,待會兒進去的時候你抓緊臧六,屆時就算被分開了,你倆肯定會在一起的。”
藍淘淘:“......”
不知道爲什麼,自從上次她和臧六一起被困在許雅的那個虛擬空間裏又被救出來後,玉清子他們這些傢伙就老喜歡將她同臧六綁在一起說事兒。
而且她有什麼好怕的?那個梁勇飛再厲害也不過是個普通人,難道他還能吃了她不成?
藍淘淘惱火地瞪向玉清子,就跟想打碎他那一口牙,“我怕個屁!”說完還不自覺地掃了一眼臧六,結果臧六一聲不吭的,卻始終盯着她看。
藍淘淘:“......”
看看看!看個屁!
從早看到晚,就沒見過這傢伙看了她這麼久後跑來跟她說過一句話。
再看!再看就把你吃了!
大概是藍淘淘想要喫人的目光太直白了點兒,臧六在直勾勾地看了她一會兒後,若無其事地轉開了目光,就跟剛剛一直盯着人家看的人不是他似的。
但藍淘淘兇是兇,可等一行人強行打開校門進去的時候,臧六還是一聲不吭地緊跟在了藍淘淘的身後,惹得走在前面的玉清子幾人頻頻回頭看他倆,看完還不夠,玉清子和毛若錦二人還吭哧吭哧地湊在一起笑。
藍淘淘這一段時日來一直都在躲臧六,這兩個傢伙居然還在這裏看熱鬧,萬一將藍淘淘給笑得惱羞成怒後,這不是給臧六追人又增加了難度麼?
祁淵聞言哼笑一聲,湊到她耳邊道:“我覺得用不了多久,咱們或許就得準備紅包了。”
雖然軒轅天歌阻止玉清子和毛若錦看熱鬧,可不代表她不好奇自己的兩個隊長的感情狀況,聞言後好奇地問道:“爲什麼?臧六那樣一聲不吭只盯着人看的追人法子,真能追到人嗎?”
祁淵嗤笑了一聲,“你別看臧六一聲不吭只盯着人看,人家小和尚聰明着呢。藍淘淘那條小蠢魚跟他太熟悉了,也剛剛纔曉得臧六的心思,她這是抹不開面又覺得難爲情。臧六若是大張旗鼓地就展開猛烈的追求,藍淘淘一定會躲得連上班都不去了,相反像這樣什麼都不說,就只盯着人一個勁兒的瞧,才更容易追到手。”
軒轅天歌眨眨眼,滿臉都是‘套路這麼深’的感嘆。
祁淵似笑非笑地瞥了她一眼,故作唏噓地道:“想要娶到老婆,套路不深怎麼行?當年爲了把你騙到手,我用的套路難道少了?你可比藍淘淘那條小蠢魚難騙多了。”
軒轅天歌:“......”
她怎麼就不知道當年他還用過什麼套路的?難道不是她忽然發現自己喜歡他,而他又正好喜歡自己嗎?
祁淵一看她這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麼,心酸無比地道:“鳳小啾,你該不會真以爲有那麼巧的雙相喜歡吧?當年我每隔一段時間就消失個好幾年,回來後就跑去禁地找你還給你講洪荒中發生的一些趣事兒,我的心意都是餵了狗了麼?”
軒轅天歌心虛地閃了閃目光,她還真是這麼以爲的啊。
祁淵見狀更揪心了,他家鳳小啾什麼都好了,就是感情遲鈍,要不是那會兒他經常去她面前刷存在感,說不得過個百八十年,她就直接把他拋到了腦後連他是誰都不記得了。
定期去刷存在感不說,還得費盡了心思去勾起她的好奇心,不然以他家鳳小啾那種一趴在菩提祖樹上幾萬年都可以不挪窩的懶勁兒,他如何把她誆出靈山帶去洪荒大陸中到處遊歷?又如何能夠在遊歷中漸漸在她心裏佔據一席之地?
當年洪荒初時,祖佛在剛知道他和鳳凰在一起的時候,還曾經一度懷疑他是不是入了魔障,不然怎麼都開始說胡話了。
想想他當年爲了追老婆,也是也是又心酸又勵志了。
這邊祁淵一邊心酸自己的不容易,而一行人也上了石階來到了一個活動操場邊。
先前以爲的一進來就好被分開的事情並沒有發生,但整個學校安安靜靜的,連一個人都沒有。
“小六,左邊是初中部,右邊是高中部,咱們怎麼走?”姜不眠半眯着眼睛看着活動操場後面的幾棟教學樓,目光越過老遠清晰地可以瞧見教學樓裏某間教室門口的班級銘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