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死老婆的這件事兒上,祁淵明顯有着很大的怨氣,而且這份怨氣也很明顯是針對天道而去的。

    聞老闆鬼鬼祟祟地朝裝死中的某隻糰子擠眉弄眼,見後者就是不搭理他,還假裝自己不在線後,聞老闆悄悄傳音過去道:“你說...若讓他知道你就是天道,他會不會立馬調過頭來捏死你呢?”

    裝死中的某糰子終於有了反應,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直勾勾地朝聞老闆看去,表面上看着它這雙水汪汪的大眼睛還覺得挺萌的,可聞老闆卻從這雙大眼睛裏面看出了威脅的意味。

    聞老闆極爲擅長在作死的邊緣反覆橫跳,特別是這個對象還是跟他有些不對付的天道,他橫跳的反應就越發迫不及待了起來。

    聞老闆壓根就不怕某毛團的威脅,樂呵呵地繼續傳音道:“別瞪我,再瞪我就立刻扒了你的馬甲,看看待會兒咱倆誰先會倒黴。”

    毛團子漸漸眯縫起了大眼睛,眼裏有兇光在閃爍。

    聞老闆有恃無恐地看着它,繼續挑釁:“我真扒你馬甲了啊......”

    話剛說完,原本老老實實蹲在梵音肩頭上的毛團子突然暴起,張開了血盆大口露出了嘴裏一口的獠牙,目標非常明確地奔向了聞老闆那張挑釁的臉。

    “臥槽——-!”聞老闆被嚇了一跳,手忙腳亂地趕在小乖一口咬上自己臉蛋之前將它給捉住了。

    這動靜令得大聖幾人紛紛看來,不過他們卻沒有多想,只是以爲聞老闆又惹到了小乖,令得小乖暴躁的對他下嘴了,畢竟他們這一路走來,是個人都能瞧出聞老闆同這隻毛團子有些不對付。

    大聖嫌棄地看着死死抓着小乖的聞老闆,沒好氣地道:“這種時候了,你就不能認真點兒?居然還有心思去招惹它!!!”

    聞老闆聽完差點噴出一口老血,誰特麼招惹這個煤球了?我明明只是說了實話而已。

    招惹了人家而不自知的聞老闆覺得自己都快委屈死了,可小乖被他捉住後很是不配合,一直在他手中掙扎。

    聞老闆一手拎着它,另一手飛快地拍向它的屁股,裝模作樣地斥道:“老實點兒,現在是你胡鬧的時候嗎?”

    小.天道.乖:“!!!!!”

    活了不知道多少歲月,頭一次被人打屁股,這簡直是奇恥大辱。

    莫名受辱的小乖都氣懵了,一時間居然忘了反應。

    ‘轟————-!’

    一聲巨響在半空響起,狂暴的能量直接在上方炸開。

    起先交手的軒轅天歌和般若二人在又一次對轟後終於暫時分開,但從二人臉上的表情來看,先前的一番交手應該是打了個平手。

    般若看了軒轅天歌一眼,目光朝下方望去。

    軒轅天歌同時垂眸。

    方纔在交手的時候雖然打得較爲激烈,可二人都分出了一分心神注意着下方,所以對於祁淵和問昊的交手,他倆也極爲清楚。

    如今見問昊在祁淵的一擊之下狼狽落敗,般若的臉色就不太好看了,特別是瞧着祁淵再度對般若舉起了那柄可怖的弒神槍,般若眉心一蹙,想都沒想就擡手朝着下方的問昊隔空一抓。

    祁淵的第二槍堪堪出手,問昊卻突然從原地消失。

    他先是微微一愣,但很快就意識到了什麼,擡頭朝半空看去。

    只見方纔在他槍下消失的問昊已經出現在了般若的身後,祁淵眯縫了一下雙眼,跟着身形一動掠上了半空,站在了軒轅天歌的身邊。

    軒轅天歌仔細地打量着他,似乎是想要開口說什麼,祁淵卻歪頭衝着她微微一笑,軒轅天歌立刻將到了嘴邊的話又給吞了回去。

    般若也在打量身後的問昊,只不過打量完之後,他看向祁淵的眼神就顯得極爲不善了。

    “不愧生於殺伐,以殺生成佛的殺生佛,即便是轉世一遭後,居然還能夠用出如此殺伐手段。”般若語氣冰冷,目光冷厲如刀,“可轉世了就是轉世了,你這樣強行使用神魂的力量,倒是不怕遭到反噬。”

    祁淵靜靜地看着般若,微微一笑:“你都不擔心強行提升他的修爲令他根基受損,我又怎麼會怕區區反噬。”

    般若聞言冷哼一聲,轉眸看向軒轅天歌,問道:“你也不擔心?”

    軒轅天歌當然是擔心的,要不是眼下的情況不適合,她都想要噴祁淵一臉狗血了。可擔心歸擔心,面子卻不能輸,所以她板着一張上墳臉,只靜靜地看着般若也不開口搭理。

    般若見狀後嗤的一笑,目光詭祕又漫不經心地掃過二人,“倒是我多此一舉了,你二人自己都不擔心,本座還擔心什麼,只不過......”

    般若話音一轉,臉上的詭祕笑容越發明顯,他似愉悅地看着二人,突然道:“誰告訴你們,問昊會根基受損了?”

    祁淵和軒轅天歌眯起了雙眼,般若這種詭異的態度......

    不等軒轅天歌和祁淵細思出什麼,卻見絮繞在般若周身的黑霧突然散開了不少,而後就聽他語帶戲謔地道:“問昊與我乃伴生關係,只要本座好端端的,他自然也能好端端的。更何況...我噬魂族既然能一出生就惹來天道的忌憚,當然也得有讓天道忌憚的本事兒,比如......”

    站在般若身後的問昊突然擡頭朝軒轅天歌他們看來,無聲地對他們二人咧出一個嘲諷的笑容,隨後便見問昊的身體突然開始虛化,在頃刻間已經接近於透明,只剩下一個模糊的輪廓。

    般若慢悠悠地接着道:“......你們可知道本座同他的本體究竟是什麼?”

    這個問題還真把軒轅天歌給問住了,般若和問昊的本體是什麼,她還真不知道。

    噬魂族的族人從出生起就有着一朵伴生噬生花,花損人也損,只要花是完好的,那麼其人就算被切成了片都能再次復原。

    然而,整個噬魂族,就只有般若和問昊二人沒有那朵伴生的噬生花!

    看着此時詭異的般若二人,軒轅天歌的心中突然莫名地生出了一股警惕,而下方的大聖他們也被般若這番話給弄得一臉懵逼。

    大聖拽了拽梵音,小聲兒地問道:“你見多識廣,知道那倆傢伙的本體是什麼嗎?”

    梵音嘴角一抽,搖頭苦笑:“我再見多識廣也沒有廣到這個地步,甚至連噬魂族的存在也是同你們一起知道的。”

    噬魂族早在五族出現之前就已經銷聲匿跡,作爲靈山上後出世的佛子,梵音是真不知道,而且十多年前噬魂族突然又冒了出來,但最先冒出頭的地方也不再梵境,而是在衆神之巔。

    大聖也想明白了這一點兒,他偏頭看向蒼遲,問道:“你知道嗎?”

    蒼遲不僅在衆神之巔,他還是先五族誕生之前就出生的。

    然而蒼遲搖頭道:“不清楚。”

    大聖連問兩人都沒問出個所以然來,只能將期待的目光看向了他一直不太待見的聞老闆,畢竟這傢伙可是生機道,怎麼說也是從天道中分離出來的。

    可惜的是,聞老闆在對上大聖的目光後,遺憾地搖頭:“我也不清楚,雖然我是生機道,可當年我從天道中分離出來後可是在逃命,一直躲躲藏藏的我,哪裏還有心思去關注這些東西。”

    他逃命都逃得很費勁兒了,要知道當年天道那個老東西可是心心念唸的想要將他抓回去呢。

    不過聞老闆自己雖然不知道,但他卻把目光看向了被他拎在手裏的小乖。

    先前他跟小乖的互動都是暗中進行,也沒人察覺到,可眼下他剛把話說完就將目光看向了小乖,所以大聖他們三人都看了清楚了。

    大聖奇怪地看着他,問道:“你不知道就不知道唄,看它作甚?”

    聞老闆額了一聲,想要說什麼吧,又不太好說。

    倒是一向心細如塵的梵音在瞧見聞老闆臉上那一閃而過的尷尬之後,若有所思地看向了小乖。

    他總覺得這位生機道同這隻小毛球之間的氣氛有些說不出的古怪!

    然而還不等梵音細細思索,半空中的情況就發生了變化。

    只見已經虛化得只剩下一個模糊輪廓的問昊突然幾步上前,自般若的身後直接沒入了他的身體裏。

    而隨着問昊這一舉動,卻見般若的身體先是輕輕一震,而後轟地一聲炸響,他體內的氣息突然暴漲,暴漲的氣息強橫得直接掀起了驚天動地的震盪。

    軒轅天歌和祁淵同時朝後方退避,避免被那股狂暴的氣息給震傷。

    她靜靜地看着氣息暴亂中心的般若,眼中漸漸出現了凝重,“他的修爲...在提升!”

    般若的修爲正在急速攀升,可他此時明明已經到了創世境,若修爲再這麼攀升上去,豈不是要跨過創世境???

    祁淵握緊了手中的弒神槍,臉上也同樣露出了凝重之色,沉聲道:“我去打斷他。”

    “不行。”軒轅天歌一把拉住就要上前去的祁淵,沉聲道:“打不斷的,而且絮繞在他四周的狂暴氣息已經形成了屏障在保護他,你根本衝不過去,甚至還會遭到那些狂暴氣息的絞殺。”

    祁淵眉心死死擰成了結,眼中帶着不甘:“難道就這樣眼睜睜的看着?”

    除了眼睜睜的看着,似乎也沒有什麼別的辦法了,至少軒轅天歌她想不到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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