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閣老整個人蹲下，右手捂着左肩原本拿着的長刀也就此掉落在地上，陰狠的目光停留在楊辰的身上，卻也無可奈何。
“你果然……藏的很深！”
感覺到自己周身蔓延着的疼痛，七閣老此時有些理解了，爲什麼自己前來找楊辰之前，天明幾次三番想要同自己建議。
“閣老謬讚，我能夠出現在越王府，還要多虧你們，若不是要你們給周清雅撐腰，我也不會留在這裏專門收拾你們。”
楊辰淡淡的撇了撇嘴角，沒有一絲的在意。
語氣之中的平淡似乎是在說着非常平常的事情。
“剛纔你口中所說我可以成爲聖殿王的左膀右臂，是怎麼回事？”
楊辰直接道出了自己心中所存在的疑問，在提問的同時，他也關注着一旁默不作聲的景炎。
從剛纔七閣老第一次說到聖殿王的時候，楊辰很明顯的就感覺到景炎周身氣壓的不對勁。
“哼！楊辰，比我厲害的人比比皆是，僅僅打敗我一個人並不算你贏了，我背後的勢力不是你能夠惹的，奉勸你一句……你若是識相的話，今日就乖乖的把我放了，如若不然，可能整個越王府都要爲此陪葬。”
七閣老即使此時狼狽不堪，可依舊傲骨嶙峋，沒有一點想要脫下來的傲骨。
楊晨微微的挑了挑自己的眉毛，十分不理解七閣老的這番話。
“怎麼？你莫不是以爲區區的渭水一族會爲了你這麼一個外人，滅了十大親王之中的越王嗎？”
楊辰忍不住調侃着，此時還一副堅定神色的七閣老，古風已經將之前那個神祕人的身份調查的清清楚楚。
正是渭水一族另外的長老，這麼多年以來，似乎一直與越王府的外事閣有所勾結。
聽着楊辰的話，七閣老微微一愣，他沒有料想到楊辰這麼快就已經調查出了那天跟自己碰到的蒙面人是什麼身份。
“我從來都不覺得一個渭水一族可以覆滅越王府，但如若我們都是聖殿王的人呢？”
眼下的情況最主要的目的就是給自己保命，七閣老看着自己身上渾身的傷口，在看着楊辰那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
雖然嘴中沒有說出來，但心裏面卻是格外惶恐地。
若今日楊辰真的在這裏殺了自己，恐怕真地沒有人知道。
“閣老，其實我很早就已經說了，如果你願意將你知道的，通通都說給我的話，我可以好好考慮，留你一條命性命。”
楊辰邊說着邊將自己手中的那把劍輕輕地劃過地上已經動彈不了七閣老的脖頸。
劍尖地冰涼刺破着他的肌膚，伴隨着那次冰涼的觸覺，渾身的雞皮疙瘩瞬間都起了起來。
生怕自己的下一秒會變成刀下亡魂，下意識的他拿開自己捂着傷口的右手，試圖將劍撥開，卻是徒勞。
指尖慢慢溢出來的殷紅，昭示着楊辰跟他所提的話並不是假話，若自己真的不乖乖說出口的話，下一個死的人只會是自己。
“七閣老，你可能對楊公子瞭解的不太透徹，他本人呢，是那種非常沒有耐心的人，如果他提的問題，你遲遲不回答的話，最後的結果可是很嚴重的。”
“……我說……我說……”
不管什麼事情都不如當下的自己保重性命比較重要，七閣老還沒來得及努力掙扎，就已經投降。
“剛纔你所說聖殿王的左膀右臂是怎麼一回事？難道你們真的都是聖殿王分佈在其他各處的爪牙？”
剛纔聽着七閣老所說的那些細枝末節，楊辰的心裏邊已經隱隱有了猜測。
“是，聖殿王爲了穩固十大親王在各處都安排了自己的眼線，而且還是在他們比較重要的實力之上，我和那位長老都是。”
終於要將所有的事情說出來，七閣老沒有預料中的緊張，反而看上去格外的坦然。
“那照你所說，之前你所做的那些事情都是受了聖殿王的指令？”
景炎聽着七閣老的回答神色有些許的難堪，如何都忍耐不住自己情緒的他將心中的疑問給說了出來。
“並不是，聖殿王只吩咐我們這些人潛伏着，不一定什麼時候有作用，但平時要將各親王處發生的重要事情彙報上去！”
七閣老這時候纔看到景炎的面貌，剛纔同楊辰對弈，揹着光相站，夜幕之下，他只看到跟隨楊辰的是一個年輕人，如今才清楚的看見他的面貌。
神色頓時一驚，迅速的收了自己的嘴，不敢再多說一句話。
“……”景炎看着七閣老這樣的反應，知道這人已經認出來自己了，也沒再多問什麼話，只是心裏填滿了失落。
未曾料想自己的生父竟然是如此卑鄙的人，爲了鞏固自己的同志，竟然向各處都安插了奸細。
怪不得這麼多年自己在越王府當中他沒有找過自己，合着自己的行蹤早就在他的掌握之中。
“滾吧！”
察覺到景炎周身瀰漫開來的那種悲傷的氣氛，楊辰已經懶得動手，將手中的劍收起，對狼狽的七閣老滿是厭惡地擲出了這麼一句話。
起初聽到這兩個字眼的時候，七閣老沒有反應過來，大約停頓了兩秒鐘，他急速地站起身來，挪動着自己的步子，極速地朝着黑暗之處的光影跑去。
“你怎麼不把他殺了？這樣想至於死地的人，如此放虎歸山，恐怕會對你不利。”
從自己失落情緒之中掙扎出來的景炎看着楊辰突然放過七閣老的行爲有些看不懂，略顯得擔心地詢問着。
“沒事，他有把柄在我的手中，暫時應該不會輕舉妄動，放心！”
楊辰撣了撣自己身上的葉子，朝着景炎的方向走了過去，伸手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試圖安慰着他。
“你沒事吧？”
“無妨，時間不早了，我們都回去吧。”
景炎努力隱蔽着自己眼底的失望，看了看即將有些泛亮的天色，開口提醒着楊辰。
很快兩人再次躍動着身形，很快就消失在了越王府之中。
靜靜的竹林依舊不斷沙沙的碰撞聲，除了地面上那攤已經泛黑了的血色，沒有人知道剛纔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