乒乒乓乓,各種東西都被翻倒在地。
景炎卻用着一種特別難以形容的目光緊盯着謝長老,就如同看着弱智一般。
雖然感覺到他的目光有些奇怪,但謝長老依舊不想怎麼理會。
沒有過多長時間,原本整整齊齊的房間此時已經遍地狼藉。
擡目望上去就覺得有些難堪,不過景炎倒是一臉淡定的站在那裏,靜默地瞅着那一切。
幽幽的目光鎖定在了那邊正常存放東西的櫃子處。
這樣不經意的動作迅速,引起了謝長老的注意。
“去,把那裏邊給我好好的搜一搜!”
謝長老指揮着自己旁邊的一位弟子,毫不客氣的伸手指了指剛纔景炎所看的那個方向。
弟子沒有一點的遲疑,迅速按照謝長老的指令快步朝着那邊走了過去。
原本上了鎖的書櫃此時被一劍劈開,連帶着裏邊的東西也散落了一地,動作十分的粗魯。
弟子彎下身來,開始在裏邊扒拉着,想要找到謝長老之前讓他們找的東西。
可是找了半天,硬是從這裏邊找出了一塊看上去特別白皙的玉牌。
那玉牌的質地極其的特殊,手摸上去的觸覺格外的冰冷,是卻蘊含着讓人根本就無法觸及到的玄力。
那位弟子手上捏着這玉牌,滿臉都是驚詫的神色,當即捏着它來到了謝長老的面前。
將自己手上的東西雙手奉給了謝長老。
一直在注意着弟子動作的謝長老看到自己的弟子從裏邊搜索到了什麼。
連忙迎了上去,接過他遞過來的東西,拿捏在手中上上下下的打量着。
一邊側着眸子看着這一切的景炎,嘴角始終咀嚼着那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屋子裏邊所有弟子依舊在持續着自己手上的東西,似乎完全沒有被這邊的情況所影響。
反倒是謝長老拿捏着自己手中的玉牌,仔仔細細的端祥着,甚至還來回地觀察。
突然之間,他整個人的動作都頓在了那裏,連同着自己手上的玉牌一起。
微微擡起頭,目光停留在面前,略顯得庸懶的景炎身上。
“好你個景炎,這是你從哪裏偷過來的,今天你若不老老實實的交代,我定然將你和楊辰關在一起。”
謝長老隨之暴怒而起的動作,讓在現場的衆位弟子都吃了一驚。
目瞪口呆的看着謝長老實在不知道就剛纔的這麼一瞬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呵……你們島上的人還真是奇特的很,不管什麼事情先栽贓給別人身上,有本事你去給我偷一塊兒。”
對謝長老的反應景炎一臉的無可奈何,忍不住冷嗤了一聲。
似乎是極度的不屑,可是那其中話語中隱隱泛着的冷意,讓站在那裏的謝長老雙腿直打哆嗦。
“若是謝長老,真的能夠偷一塊兒和我這個一模一樣的,我景炎自當遵從你所說的跟楊辰關在一起。”
滿滿的嘲諷,可是聽了這番話,覺得甚是顏面無存的謝長老根本就說不出一句可以反駁的話。
思前想後的他手一個勁兒的哆嗦着,連帶着他的手臂也一個勁兒的顫抖了起來。
耳邊傳來的那乒乒乓乓不停的響聲,昭示着此時此刻這個房間的狼籍。
而謝長老的心就像是放在火上,被這些聲音一點一點炙烤一般。
難受的緊,可偏偏眼前的情況,他有沒有辦法吶喊出來。
“住手!”
空蕩又顯得極其嘈雜的房間之中,突然之間傳來了楊長老的一聲怒吼。
所有的弟子們應聲而停,整個身體都定在了那裏,目光整整齊齊地朝着謝長老的方向看了過去。
“景公子,這裏應該什麼都沒有,我們都出去吧。”
用輕微的咳嗽聲掩飾自己尷尬的謝長老,在衆人目光的注視之下,硬着頭皮吐出了這麼一句話。
弟子們實在不明白謝長老突然這樣吩咐是因爲什麼。
但還是按照他的指令,停下了自己手上的動作,匆匆的匯聚成一起離開了這間房子。
景炎看着他們離開的背影,暱了呢自己眼底越顯得暗沉的眸光。
悠悠地鎖定在自己房間已經被打碎的那些東西上面,神色極其地不悅。
弟子們的動作非常的快,須臾之間,整個房間只剩下了景炎和謝長老兩個人。
謝長老緊握着自己手中的玉牌,寫滿着恐懼的目光朝着景炎打量了過去。
額頭冒出來那豆大的汗珠順着他的臉頰一直匯聚到他的下巴,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
整個空氣靜謐的可怕,連一個其他的聲音都沒有。
兩人就這樣對弈着,誰也沒有先說,誰也沒有後說。
“謝長老剛纔不是挺威武地,怎麼現在這麼平靜,跟一個特別乖的鵪鶉一樣,倒有些晃到了我的眼睛。”
景炎的話語不鹹不淡,但寓意很明白,就是在諷刺謝長老。
“景公子這話真是折煞我了,我哪敢在你面前威武,之前是我有眼不識泰山,還希望你寬宏大量。”
謝長老此時此刻,將自己的姿態擺的異常的低。
不僅如此,那一臉恭維敬重的模樣,讓人實在是看了不順眼,就猶如傳說中的狗腿子一般。
手中拿着的那枚玉牌雙手託着,朝着景炎的方向遞了過去。
哪裏料到景炎迅速就收起了自己嘴角的那絲淺笑,擡手將於長老雙手奉上的那玉牌拿捏在了手中。
似乎是有些嫌棄,還刻意用自己的衣袖擦了擦。
最後十分不屑的朝着自己的牀上一拋,就這樣穩穩的落在了牀榻之上。
而在原地站着的謝長老看到了景炎這番根本毫不在意的動作,心瞬間提的老高。
彷彿下一秒就要從胸口跳出來一般,等確認到那玉牌安然無恙,就才緩緩的長舒了一口氣。
“謝長老這話說的實在是漂亮,什麼好話壞話都讓你一個人說,你還讓我說什麼?”
景炎似乎根本就沒有想放過眼前人的架勢,陰岑岑地從自己的嘴裏擠出來這麼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