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爲如今尚且不清楚，所以，他才能說出這般話來。
“你還在這做什麼？”
九帝笑吟吟的望着站在面前的少年：“時間不早了，你也該走了。”
如今，時間已晚。
她該入睡，那南長風也應該離開了。
“難不成，你真的想留在這裏和我睡？”九帝向着少年逼近幾步，眯起了雙眸，她的臉上帶着笑容。
少年的容顏俊美，此刻微微染上紅暈，他拳頭放到脣邊，乾咳了下，以此來掩飾那跳動不已的心。
九帝笑意更甚。
這時的她，倒是如同一個調戲良家婦女的惡棍。
“不過，”九帝歪着頭看向少年，“我有些困了，若是你想要留在這裏睡也不是不可……”
“只是……”她的眼眸悄然眯起，“你睡地上就行，別打擾我，我休息的時候，不喜歡有人在旁邊，會讓我無法安睡。”
她向來習慣了一個人。
平日裏在她睡着的時候，東方玉他們都不會來打擾她。
可不知爲何，面對着南長風，她總是沒有辦法將他趕出去。
也許很多東西，從一開始她將南長風帶回來的時候，就已經註定了……
“好。”
南長風笑着拂過九帝的青絲：“我在這裏陪你。”
“……”
這話說的，好像是她希望他留下一樣。
九帝聳了聳肩，也沒有再多說什麼，上牀就睡下了。
這些日子她睡的很安穩，許是丟下了一直以來的心事，讓她的睡姿都有些安靜。
他每天每夜都以酒爲伴，再無往日的風光，整個人都像是失去了所有的意氣風發，頹廢的如同一個乞丐……
駙馬府，也是空蕩蕩的，除了他，再也沒有其他人的存在。
慕逸喝醉了，就躺在院子裏，正朝着月光，模模糊糊中，仿若又看到了當年那一道絕色的身影。
那讓他沉迷至此，這些年從來沒有放下過的身影。
“如果你還在，是不是這一切都不會發生？九兒還是我們的女兒，我也可以把她當成親生女兒，沒有青蘿公主，也沒有清雅，更甚至，我母親也只會是一個只會鬧騰的老太太，不會到如此境地……”
他閉上了雙眸，沉痛的淚水從眼角流淌而下，一張容顏髒兮兮的，已經看不起他本來的容貌。
慕逸將手擋在了眼上，似乎如此，就能讓淚停下。
可惜，他的眼淚就如同泉水，無法停止。
過了半響他才睜開了眼，模糊的視線之下，又見到了那位絕色的姑娘在朝着他招收。
姑娘淺笑嫣然，絕色出塵，一顰一笑都能勾住他所有的魂。
他伸出了手，想要去拉住那位姑娘，可入手的只是一片涼意。
“若是……有來生，我絕不會再放你離開。”
他的手緩緩的落了下來，最後落在了地上，雙眸輕輕的閉上，許是在最後一刻，看到了那久違的身影，他脣角也掛上了安然的笑容。
哪怕他明知道，那身影只是他幻想而出的罷了，真實的她，早就已經不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