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時候回去了。
這一刻，她的腦海裏再次浮現出南長風的身影，脣角微微勾起了一抹笑容。
“九九。”
黑衣少年的表情有些扭捏，紅着一張臉問道：“那日後，我能不能一直跟着你？”
“不能——”
九帝拒絕的很是果斷。
果斷到讓黑衣少年反應的機會都沒有。
他一下子就懵了，眼眶都有些紅，委屈兮兮的望着九帝。
畢竟黑龍是爲了九帝纔來到這神藥宗，結果，就將他一條龍孤零零的丟在這個地方，不管不顧的。
着實是讓他難受。
“過兩日，你就跟我去雲山認認路。”
九帝的身子靠在身後的樹上，慵懶的伸了個懶腰。
“哦，對了……去雲山之後，別化爲龍，免得嚇到我的姑娘們……”
黑龍心不甘情不願的應了一聲，連聲音都有些沉悶。
似乎在九帝的心裏，在意的只有雲山的那些姑娘們。
從來都沒有回來多看過他幾眼。
“九九，”他擡頭看向九帝，“如果，我當初化爲人形不是男子，而是個女子，你是不是會帶着我去雲山？”
九帝扭頭看向少年，遲疑了片刻，問道：“你還是能選擇性別的？”
“……”
少年的容顏一紅。
“我只是打個比喻。”
“哦。”
九帝恍然的點頭：“不會。”
“爲什麼？”
他有些氣不過：“爲什麼她們能和你在一起，我卻要留在神藥宗？”
想到當年他是興沖沖的跟着九帝回家，結果，她就把他一個人丟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成爲了一條看門龍。
就連她也不明白，當年撿到黑龍的時候，她只是讓他留在神藥宗看門。
但撿到南長風的那一刻，她就想着要將他帶回家養起來——
“我有些累了。”
九帝慵懶的閉上了眼：“我先休息會。”
黑衣少年沒有說話，也沒有離開。
在九帝不遠之處坐了下來。
他的一雙目光全然再九帝的身上，似乎從認識她的那時起，他的眼裏就滿滿的都是她。
只要她在，他就再也看不到其他人——
望着九帝安靜的睡顏，他的脣角挑起了一抹弧度。
陽光傾灑而下，落在了她的臉龐。
很美。
美得讓人動容。
不知道時光過了多久，久到躺在地上的九帝都有些不適應了，她才睜開了眼，側頭看向黑衣少年。
“你一直在那邊陰森森的盯着我做什麼？”
“……”
“你是不是該給靈藥澆水施肥了？沒事幹了？一直在那陰森森的盯着我，還是你想謀朝篡位？”
“我……”黑衣少年一愣，有些委屈：“我沒有……”
我只是看你長得好看，才忍不住想要一直看你。
“既然沒有的話，那你快去給兩珠靈藥施肥，他們估計餓了。”
“哦。”
黑衣少年乖乖的應了一聲，可他那目光還是捨不得從九帝的身上收回來。
也許……
這已經成爲了習慣。
因爲她每次來的匆匆，離開的又匆匆，是以，他每一次，都會用盡每一分每一秒，想要多看她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