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的注意力集中在王林的小木盒上。
自從她發現了漂浮在灰霧中的小木盒,便一把抓在手中,掏出小手電細細研究起來。
“對女人發火,會讓您失去應有的風度。”
她的聲音很輕,但是語氣很堅定。
風度
條件允許的情況下,王林還是願意做一個有風度的人。
“那好吧,請問我們什麼時候去送死呢”
王林很沒有風度地冷聲反問,更加沒有風度地一把奪回小盒子。
這是他的私人物品。
醫生硬生生地翻個白眼。
她又伸出雙手嘗試扶正偏向一邊的頭,可一鬆手後依舊是那種偏脖子的造型,連續幾次後不得不放棄。
“簡單說吧,屠夫有肉,而我們沒有。”
醫生又好奇地拔出她身上的斬骨刀,打着小手電觀察起來。
“是啊...”
王林突然醒悟。
醫生的意思並不是說屠夫的肉比他多,而是指身體狀態。
“...是啊,你說的對...屠夫的肉是陰,是負能量的肉”王林開始嘗試挽回失去的風度。
醫生將斬骨刀小心翼翼地按入她的脖子,恢復原狀似乎更舒服一點。
她將小手電放入衣兜裏,轉過身正面看着王林。
“看來,我們又可以繼續交談了。”
這個死老外,哪來的這麼多道道
“陰陽可以互相轉化,陽極必陰,陰極必陽。”見王林側耳傾聽,醫生這才耐心地解釋起來。
“比如一個人感冒發燒,你要麼讓他捂住被子熱得冒汗,要麼用冰塊敷頭使用物理降溫,其實都是爲了讓他體內陰陽互相轉化,達到平衡。”
“所以,我推測屠夫的製作原理,也是遵循這個法則的。就好比我們需要去吸取情緒一樣,因爲我們代表着陰,那些情緒代表着陽,陰陽必須要達到平衡。”
聽不懂,這一切又有個鬼的關係
似是猜出王林的疑問,醫生的話語中開始帶有一絲不確定的語氣:“陰陽無法達到平衡的話,應該會毀滅吧屠夫和我們...可能是兩種形態,但本質應該是一樣的。”
王林真想扇自己一耳光,他對這些見鬼的研究徹底失去興趣,敷衍道:“你的研究和猜測,可真是高見”
醫生像模像樣的點頭:“可惜我是名醫生,對這些學說了解的不是很清楚,手術纔是我的專長。不過幽靈城堡裏有現成的答案,等我們強大起來以後,我想再去一次。”
王林的心放下來了。
只要不是現在就去送死,怎麼說都行。
“好吧醫生,你的提議快接近我的想法了,我並不反對。”王林儘量將聲音變得陰沉一點,這樣才顯得有威嚴。
“睿智如您,亞歷山大先生”
醫生的話越聽越順耳,這也不是什麼壞事。只是她下一句話讓王林出乎意料。
“希望您能保持住這種風度和威嚴我會嘗試着對您的外貌做一些調整,以便更符合您的身份和地位。”
咦
醫生這話...又是幾個意思
身份
地位
這是管理階層,或者是統治者,才應具備的要素,難道她想讓我成爲一個管理者或是統治者
醫生藍汪汪的雙眼緊盯着王林,接着說道:
“幽靈城堡的那位,可是擁有着龐大勢力,並非你我二人目前所能應付。”
說來說去,繞這麼大彎子,還是在打幽靈城堡的主意。
她的這個提議雖然很難實現,但確實讓王林心動。
“你的提議我會慎重考慮的現在我告訴你一些常識。”
話到嘴邊,王林發現好像沒什麼可講的。
他知道的,她差不多都知道。
“...”
“...好了,我要修煉了你繼續你的研究。”
王林轉過身飄在一邊,開始撕扯着自己的身體。
以前疼痛時可以哇哇亂叫,現在有個女同伴在身邊倒有點不好意思了,只能狠命地咬牙忍住。
醫生輕輕飄過來拍拍王林肩膀,她很快明白王林這麼做的用意,拔出脖子上的斬骨刀遞來:
“我可以借給您用用,這比用手撕、用牙咬更快,只是這種方法真不算高明。您想獲得疼痛感的話,我可以幫您”
王林無語地看着醫生摸出一個帶血的小鑷子,就在他顯露的指尖輕輕一夾,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順着手指直衝腦門,整個靈魂都差點炸開。
“臥槽槽槽好痛~啊~你個死老外”
醫生的手很穩,可是聽到“死老外”三個字後,小鑷子不小心滑了一下,王林的慘叫聲戈然而止。
“原來...靈魂狀態的身體,也會疼暈過去...”
王林真的昏迷了。
排山倒海的劇烈疼痛襲來時,他的身體自我保護做出的正確迴應。
醫生換了一把小鉗子,依舊在王林指尖另一處頂了一下,要命的痠麻感瞬間將王林喚醒。
“感覺如何亞歷山大先生...”
...
不知什麼時候開始,醫生突然對王林的身體觸覺感興趣,各種測試研究不停,最後竟然摸出手術刀想將他的身體解剖。
“我保證哪怕是靈魂狀態的身體,也絕對會死真的”
也不知從何時開始,王林十分懼怕醫生兜裏的那些奇奇怪怪的小鉗子、小鑷子等工具。
“如果好奇心真有那麼重,你完全可以把自己給解剖了。”
王林懷疑醫生在報復他,因爲他剛剛說了句“死老外”。
這真是一個極度小氣,而且好奇心極強的醫生
爲了打消醫生越來越濃的好奇心,王林不但將小盒子裏的白板拿去給她研究,還答應下次降臨後,親身配合她做一些“小試驗”。
怎麼就感到這麼憋屈呢
“亞歷山大先生,我這麼做都是爲了小隊的利益,也是爲了您的利益不盡早弄清楚我們的弱點,又如何做在危機時刻做出有效的防護措施呢”
“您大可放心,電擊、火燒、冰凍等等測試不會太離譜,都是在您可承受的範圍之內。”
醫生揭開小木盒的蓋子,目光從王林身上轉移到白板身上:“對了,他叫什麼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