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幕後的東西佈置一場,還處處送暗示加各種免費特效,不去捧場似乎不大好。
“哐”
門關上。
查斯理緊閉的眼睛緩緩睜開,希望這次能有點新意。
“快點,病人甦醒了,輸血”
這是...醫院
他轉動眼珠在有限的範圍內看了看。
準確說,這裏是手術室,頭頂上有專用的手術無影燈,而他正躺在手術牀上。
左邊站着一位戴口罩的主刀醫生,右邊一位醫生正在對他進行麻醉。
兩名醫生身後各站着兩名護士,手術牀旁邊還擺放着托盤架子,各種型號的鉗子、鑷子、剪刀擺成一排。
“輸氧”
正在做手術的醫生喊了一聲,兩名護士推來氧氣瓶,拿起氧氣罩戴在查斯理鼻子上。
腰身以下除了熱沒一點知覺,這是麻醉成功的症狀。
查斯理想坐起來,這才發現被固定帶綁在牀上,而氧氣管裏哪有什麼氧氣,全是血漿。
輸血的袋子裏反倒沒有血漿,全是氧氣
誰見過空空的輸血袋子下面,還要過水冒出氣泡的
綁在這裏不讓動...這樣啊
第一個房間是眼睛,第二個房間是耳朵,那這第三個房間肯定是鼻子或嘴
輸的血變成輸氧...時間縮短了不然人體進空氣太多的話,直接死亡
即便沒有輸血袋子向身體血管裏輸入空氣,現在吸氧罩裏全是血,堵住鼻孔和口腔,要不了兩三分鐘就會直接憋死。
“選擇題用嘴巴還是用鼻子,將血漿吸下去”
暗示的這麼明顯...不用鼻導管而用氧氣罩...
查斯理索性閉上眼,用鼻子將面罩裏的血漿吸下去...
嗆得咳嗽現象沒有發生,反倒真像是在吸氧一樣。
呼口氣,房間依舊空蕩蕩,他把捂住嘴巴捏着鼻子的手鬆開,轉身看着身後的門。
門自動打開,而且是先轉動拉手再拉開門,似乎身邊有一位看不見的人在幫他開門。
轉身走到過道時,查斯理又愣了一下。
腰疼的毛病好了,這算是獎勵麼
樓梯間的咀嚼聲還在,時刻提醒着他,時間的重要性。
1804房...還有必要進去嗎
站在門口就看到電蚊帳被撕碎扔在一邊,業務男正張大嘴巴吐出舌頭,房頂上垂下一條帶血的鐵鏈鉤子,鉤子穿過舌頭將業務男吊在半空中。
可憐的業務男似乎還在緩緩掙扎,懸吊的身體不停地晃來晃去,似有一位看不見的人在他腳邊來回推動。
就像盪鞦韆一樣。
“慢慢晃悠吧...”
查斯理轉頭直接向1820房走去。
不怪他心狠,倘若救下業務男,他會不會被扔到樓梯間給怪物當口糧
不救還死不了,救了可能必死。
反正看到鉤子勾住舌頭,意思已經懂了就行。
1820房和其它房間不大一樣,還未進入門口,房間裏慘白的燈光就已經亮了。
路過的房間都有腳步聲傳來,唯獨這間房沒有。
就算是鬼,也該出來見個面吧
“砰”
和預料的一樣,門自動關閉。
灰霧逐漸消退,房間裏出現一個女子的背影,穿着白裙子披散着頭髮,正背對着他。
這個背影有點熟悉,似乎在哪裏見過。
查斯理皺眉略一思索便想起來了,這不是曾經從房頂上出現的那個無臉女嗎
背影轉過身來,和猜測一樣,露出一張沒有面孔的臉。
她偏着頭,似乎在打量他。
“能和你談談嗎”查斯理主動開口問道。
如果能溝通他就能知曉所有祕密,哪怕她只是說出一句不相干的話。
他有這個信心。
“嘿嘿嘿嘿嘿...”
無臉女回答的是一串無意義的冷笑,笑聲冷得像一塊冰摔在地上,碎成一地的冰碴子。
這讓查斯理犯難了,無意義的笑聲能推測個屁
“你說你沒臉,笑個屁”
有時候刻意去激怒一個人,會獲得意外信息。這招對人管用,對鬼物就未必沒有效果。
“嘿嘿嘿嘿嘿...”
無臉女俯下身雙手着地,平視的頭部改爲仰視的姿態,始終盯着他。
被激怒了
鋒利而尖銳的指甲從指尖迸出,手心和腳心緩緩生出獠牙般的尖刺...無臉女四肢詭異反向扭曲,支撐起身子竟似一隻超大號的蜘蛛。
這明顯是攻擊姿態
一手掏槍一手握着電擊器,查斯理苦笑道:“你應該能聽懂我的話,我不是來和你硬碰硬的。年紀大了,總得有點涵養不是”
“噠...噠...”
“吱呀...”
門開了。
一雙紅色高跟鞋從門外走進來,走到查斯理的身後才停下。
他清晰地感應到身後一股瘮人的氣息,冰冷如針刺得後背發麻。
無臉女的四肢向後彎曲蓄力,如同一根繃緊的彈簧,彷彿隨時準備向他撲過來。
嗯
查斯理若有所悟地斜跨兩步。
無臉女一動不動地緊盯着紅色高跟鞋,而紅色高跟鞋也顯現出身形來,正是那個臉被劃爛的紅裙女子。
“敢情兩位大佬準備對決,讓我做觀衆還是其中的一個發現我有危險,前來救援...我該幫那個好還是保持觀衆身份”
無臉女本來就在1820房,而高跟鞋是後來纔出現...可是每個房間都有高跟鞋的腳步聲...
前面的房間高跟鞋沒有出現過,且通關一個房間就能獲得一個答案。
“這麼說,無臉女也是表演者,而高跟鞋就類似於監管者”
此外還有一種推測,那就是無臉女對高跟鞋懷有恨意
她不是先擺出攻擊姿態的麼
難道這間房的謎底,就是幫助無臉女幹掉高跟鞋
萬一分析錯誤的話...剩下的一位應該將他幹掉吧
“打鬼麼”
查斯理皺着的眉毛舒展開,想也不想的掏槍向高跟鞋射擊,另一隻手打開電擊器,閃爍着電光捅向無臉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