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過錢袋,王林並沒急着打開清點,反而一臉害羞地問:“商人我能...我能和你做筆交易嗎”
有趣的小傢伙
商人點點頭,眼中全是欣賞和自豪。
“我需要一張地圖三匹小馬...馬車吧,食物、水,還有兵器,最好是那種適合小孩用的十字弩。”
將沙漏翻轉過來,商人提醒道:“兵器不能給你,這是帝國嚴格管控品其它的都沒問題你可以把錢袋還給我了。另外你記住,還欠我一枚銅幣。”
王林沒有一絲猶豫地遞還錢袋,看上去還很高興。
比王林更高興的,是商人。
她已經笑得花枝亂顫,讓王林目瞪口呆。
“你們打算去哪裏”她的聲音帶點遺憾。
三人圍着陌生的地圖看了一會兒,王林反問道:“您知道神殿在哪裏嗎”
“神殿”
商人愣了一下,笑臉忽然消失,改爲一臉嚴厲地神情:“那裏不是小孩子該去的地方你們不會是妄想去和主教們做生意吧”
“不試試,怎麼知道是不是妄想您只需要在地圖上指一下就行,我可以再欠您一枚金幣”
商人皺起漂亮眉毛,一枚金幣指一下位置...應該划算。
她看了那個猛女一眼,後者伸出胡蘿蔔般的手指,點在羊皮地圖上有紅色標記的位置。
“再次感謝您,商人”三人紳士一禮,王林誠懇道,“告辭”
離開城主府,大門外已經停好一輛馬車。
讓王林無語的,是那位猛女已經跟了上來。
她直接跳上馬車駕駛位,等三個小孩鑽進車廂後便駕車離開。
探長出一口氣,對王林比了個大拇指。
“我差點以爲,我們會死在那裏...關鍵時候,沒想到你竟然一點都不含糊。”
探長的聲音直接出現在王林腦海,因爲馬車外還有那位猛女車伕,一點都不能大意。
對於探長能猜出來,王林一點也不感到意外,這根小油條的推理確實有那麼兩下。
現在只有醫生還在雲裏霧裏,不過聰明的她看到探長隱蔽地比出大拇指,立即在王林腦海中詢問起來。
要知道那個首領把三人賣給商人,可是帶走了二十枚金幣
這個世界的貨幣比例如何都不清楚,但是那個首領一臉驚喜的表情...二十枚金幣絕對不是一個小數目。
這不是王林三言兩語就能抹掉的,那位大娘僅用一枚銀幣就換回了小女孩的命,商人也沒道理白白放過他們。
“礙於人多,商人才一直隱忍,維護她的信譽和形象何況我說的方法誰都能看出來真假,確實大於5000金幣。她只是找不到藉口留下我們,所以起了殺心。”
“我一直露出癡迷神色去討好她,甚至連錢袋都不敢看,那會讓我們送命她也是一位城主啊...”
王林說完,醫生想了一會兒,反問道:“那她爲什麼會將馬車、食物和水都給我們甚至派人來駕車”
咦
醫生難不成變傻了
“我說要去神殿,那無疑是送死行爲。她只是想親眼看到我們進入神殿而已。再說,外面那位猛女把我們送到,不就可以再將馬車駕回去我們除了一點食物和水,什麼都沒拿到...還欠了一屁股債”
這次醫生懂了。
如果王林打開錢袋,一定會看到一場精彩的誣陷表演,搞不好王林最終會和那位猛女決鬥
金幣變成石頭,總有一個是賊
“她說你欠她一枚銅幣,意思是暫時放你一馬還是警告你不要逃跑”
王林沒有回答醫生的問題,反而皺着眉頭沉思。
商人如何知道神殿裏有危險呢她...是人類嗎
想了良久也不能確定,王林就將這個皮球踢給探長。
探長露出苦笑地表情,傳音道:“就想了這麼一小會兒,就放棄了我不是告訴過你推理的方法了嗎”
...
馬車行駛小半天,夜幕已降臨。
猛女將車門上掛着的兩個馬燈點亮,放慢了速度連夜趕路。
她應該挺熟悉這條路吧
車廂裏沒有光線,探長將兩側車窗的小簾子捲了起來,用窗子上的一個小鐵鉤子掛住,皎潔的月光便斜斜地照了進來。
醫生已經睡着了。
她蜷縮着身子偎在王林身邊,平緩地呼吸,看上去既憐弱又恬靜。
王林小心地挪動身子,費力地伸長脖子從車窗向天空看去,黑藍的夜幕裏不但懸着鉤子般的明月,還有幾點清冷的繁星。
探長斜靠在王林對面,車廂地上鋪着毛氈,他的姿勢看上去比王林舒服很多。
馬兒的蹄聲和車輪滾動的碌碌聲沒有中斷過,聽得久了便升起濃濃倦意。
車窗外黑壓壓的森林很模糊,一些樹枝葉伸到了馬路中間,馬車經過時留下了刷刷的拍打聲。
“...暫時的計劃就是這樣,不過我們還要防止意外發生能不能成功,或許還要靠點運氣...”
“運氣這東西我從來都不相信,根據掌握的和未知的進行推理才靠譜”
兩人表面看上去再正常不過,腦子裏卻是一刻都沒有停止討論。
這和第二次前往火葬場的情形,有點相似。
“對了”王林將醫生身上的毯子拉了拉,幫她蓋好,“你認爲有沒有可能收服大...商人”
探長剛閉着的眼睛又睜開,揶揄道:“大洋馬你怎麼會有這種嗜好”
這話有語病嗎
“小油條你活膩了我哪有什麼嗜好...我是看上她的能力”
“哦...”探長閉上眼,冷不丁冒出一句,“大不大”
“大...你大爺”又被探長套路了,王林沒好氣道:“你還不趕快休息一會兒該換我了。”
探長點點頭,這才放心睡去。
清晨的陽光偏點金黃,照射在眼睛上極不舒服。
王林剛睜眼又迅速閉上,車廂外傳來嘈雜的吆喝聲。
他坐起身子,醫生和探長正安靜地看着窗外,聽到動靜又都轉頭看着他。
猛女的嗓子較粗,大聲說了幾句什麼,醫生應了一聲從車廂內鑽了出去,很快又返回。
她遞給王林和探長抹了黃油的麪包,麪包很燙,正冒出熱乎乎的麥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