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大的狼頭,即使眼睛閉着也會擊中
然而想象中的痛苦哀嚎並未出現,狼頭的眼睛含着三分戲謔、一分嘲諷,還有...無盡的怒火
它張開嘴無聲咆哮,地面的平面人紛紛露出詭異的表情從正面看是笑,從背面看是哭,極爲詭異。
緊接着這些平面人忽然閃動了一下,將衆人圍在中心,組成一個大圓圈
“不好,這是陣法”
葵美子只來得及大叫一聲,更多的平面人如雨後春筍般紛紛從沙子裏冒出,一個疊着一個如搭房子般圍成穹頂,大有全殲衆人之勢
“陣法”矮胖子王虎不知何時提着一把如蛇般扭動不已的西瓜刀,冷冷道,“再厲害的陣法,也不過是能量的運轉方式不同罷了,花裏胡哨的東西難不成還能滅了我們”
衆人默契的讓開一條通道,卻見王虎低吼一聲,奮力一刀爆起團團灰芒,裹挾着雷鳴電閃的炸響聲砍在一個平面人上。
“哐當”
如果打碎的鏡子一樣,一陣清脆的碎裂聲傳出,他面前的平面人竟碎成粉末,灑落一地碎片。
王虎看似粗狂實則精明,呈衆人一愣之際忙閃身鑽出這個不大對勁的“陣法”,心裏盤算着有這麼多人吸引火力,怎麼着都可以逃脫
當下二話不說立即隱身飛走,哪知還未飛起兩丈高便被斜刺裏飛來的一把彎刀刺中,慘呼一聲瞬間顯形後直直從高空墜落
彎刀帶着詭異的弧度,純金的刀柄異常顯眼,刀刃上流光閃爍間王虎居然砰一聲化成一團煙霧消散。
葵美子忍不住失聲道:“烏里巴巴”
幾位“清醒者”明顯是知道烏里巴巴的,聽到葵美子的驚呼聲紛紛驚怒道:“不可能,他不是死了嗎”
葵美子並未答話,而是皺眉想着什麼。
王虎雖然身死衆人卻沒有太多傷感,畢竟像他這種級別的人物,不說百八十個分身,十多個分身肯定是有的,所以...未必會死
夜空中有一團陰影飄落,顯現出一個頭插鳥毛、帶着布巾寶石帽子的男子,他一把拔出陷入沙子裏的彎刀,冷笑着轉過頭來...正是烏里巴巴
烏里巴巴還刀入鞘後雙手環抱,笑容親切道:“諸位,我猜...你們肯定是在等,等王虎的其它分身前來報仇吧恕我直言,你們大難臨頭還各自打着小算盤,知不知道死字是怎麼寫的”
“哎喲我去,這話怎麼聽得這麼刺耳呢”
“就是,豬鼻子裏插蔥,裝什麼象”
兩位女軍官一左一右並派出列,她們身後的女兵們紛紛將槍栓拉得嘩嘩響,大有一言不合就開打的形勢。
“烏里巴巴,別來無恙”
葵美子苦笑一聲打起招呼,竟似多年老友見面般親切。
“葵美子...能見到你實在太高興了”烏里巴巴笑得更加燦爛,“我差點以爲你死了,爲此我還遺憾了好一陣子”
“哦”葵美子搖搖大馬尾,“我知道我非常可愛,但也不至於讓您老人家念念不忘吧”
“啪啪啪”葵美子鼓起掌來,由衷讚歎道,“真是好算計這麼說來,你們就是吸引我們的餌,順帶充當眼線,和這個不人不鬼、不陰不陽的傢伙合夥演戲咯真是難爲你了”
“不不不,不難爲,難爲的是你們”
烏里巴巴擡頭看向天空漂浮着的巨大狼頭,說出一句讓所有人大喫一驚的話:“王虎的分身都滅了沒有”
氣勢逼人的狼頭眼中閃過順從神色,微不可查的點點頭。
與此同時,一道血色閃電自九幽虛空中炸響,一蓬血雨譁一聲傾盆而落,幾位“清醒者”紛紛悲鳴一聲...
王虎,真的死了
被血雨淋成血人的烏里巴巴瘋狂大笑,笑得連連咳嗽才歇口氣,轉頭盯着兩位女軍官,語氣出奇的溫柔:
“羅芬、羅希,你們將分身藏於子彈中,以爲我不知道嗎殺死巴赫的同時卻鳩佔鵲巢,真是好算計呢”
聽聞此言,兩位女軍官紛紛變色,隨即陪笑道:
“不知烏里巴巴大人,可有興趣做一回清醒者呢王虎的死我們可以不追究,畢竟你的實力贏得了我們的尊重,清醒者有多大權限...我想您應該很清楚吧”
“嗯...”烏里巴巴低頭沉思一陣,再冷冷擡頭笑道,“沒興趣不過...我想看看你們是怎麼死的”
他話音剛落,一道線詭異的一閃而過,兩位女軍官頓時被從中劈成兩半,直至裂開才後知後覺的發出慘叫。
她們紛紛化成能量團重新組合成人形,哪知又是一道線一閃而過,能量團瞬間一分爲二
這是什麼攻擊
不但來無影去無蹤,而且快得讓人根本來不及反應
葵美子和其餘幾位“清醒者”悄悄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裏看到了久違而陌生的恐懼、擔憂、絕望
隨着幾位“清醒者”點頭,他們同時大喝一聲:“衝出去,不想死的都給我衝”
所有人都看着王虎砍碎的那塊平面人,這唯一的缺口至今還未堵上,雖然烏里巴巴手持彎刀站在缺口之外,但比起這未知又可怕的攻擊根本不算什麼
“噠噠噠”
女兵們集中火力開始衝鋒,失去王虎指揮的披麻戴孝人羣緊隨其後...他們眼中閃爍着希望的火焰,要不是有幾位“清醒者”在場,說不準會爲了誰能站在最前面而互相廝殺。
與衆人表現截然不同的不僅有葵美子,還有拉魯乎。
他們不但不向前衝,反而聚攏手下凝神觀察着
十道短線微一停頓便連成一條長線,咻一聲橫掃而過,近幾十團灰霧砰砰爆裂,這些奮不顧身前衝的人羣眨眼間消散,如同剛纔所見所聞如幻燈片一般隨意被切換成空白圖片
葵美子和拉魯乎終於看清,那些線...居然是一個個身體打橫、高速旋轉的平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