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無定扭頭爭取他徒兒的意見,想打算三二一衝進去,把人給宰了。
好在這方面經驗,凌開宇多點,冷靜一些,搖搖頭,之前給混賬搞上頭過一次,再加上昨晚回山莊,旁敲側擊找青梅聊過。
他知道這傢伙最多算是有賊心沒賊膽,朽木不可雕的窩囊廢,遠不至於玩弄感情,始亂終棄的地步。
這傢伙是個純正的廢物野狗,雖然非常氣人,搞得他家師妹好像魅力不夠,連狗都不願意付出一切追求,但真不至於做掉他的地步。
“找個機會敲悶棍出氣?”他按住自家掌門,不想鬧得一個註定雙方無法愉快收場的結局。
一瞬間上頭後,冷靜下來,青無定找了個位置打坐調息,重新恢復自身的養氣功夫,認識到無法壓制憤怒和衝動,正常與成賢交流後,便把事情全權交給凌開宇處理。
曲德輝哪敢多說什麼,趕緊吩咐人把這混賬的茶水收拾乾淨。
和平鎮兩位,最開始見到青衣鎮最出名的兩位,心裏還興沖沖的,覺得今日拜訪賺大。
想說昨天接送,兩人也在場,不過當時在車裏,可是見識過青掌門的雷霆氣息後,兩人便十分有默契的噤了聲,趕緊與成賢撇清關係。
凌開宇視線投射過來,兩人往另外兩邊瞥開,當作沒看見,假裝欣賞審訊室空無一物的景物。
青衣山內門瞄他們一眼,斷定他們是無關緊要的人,就沒有繼續留心糾結,從城防員手上取來之前做好的錄供。
“這小子的心思不在學業、修行、玩樂或者兒女私情上......”凌開宇做出推斷,“學生該享受的校園生活不要,東奔西走專門活躍於熱鬧和雜亂的地方。”
“你到底是在搞事,還是獨自一人在奮鬥什麼事業?”與青梅交談過的凌開宇,有足夠冷靜撥開成賢的一層外皮。
很難相信成賢三番四次活躍在他視野裏是巧合,也很難相信七不搭八的各式事件不是巧合。
調查成賢身份繞不開的一個點,他背後隱約站着河尾城獵人公會會長潘雲章的影子。
會長大人親自簽訂蓋章通過的正式獵人身份,相當於一份優質的擔保。
凌開宇在想這樣容易惹是生非的傢伙,怎麼得到潘雲章認可的?
後來又覺得,可能正因爲他沒一個消停,纔得到潘雲章的青睞,矛盾又說得通的事情。
“莊主,我要致電給潘雲章會長。”他全權處理,行動前最好還是與師父商量一番。
聽到潘雲章的名字,青無定神色驚訝,同時預見性透露出無奈。
與河尾城獵人公會會長有關聯的人,應該有浸染幾分他身上所屬代表安心和可靠的特質。
潘雲章肯親自點下頭,承認與這小子的關係,不用再說什麼,凌開宇和青無定即使心裏幾十個不願意,也會承認成賢的無辜與清白。
不僅是平時行事作風受人認可,更是二十幾年伴隨河尾這座城市從無到有建立起的威望。
青無定是頂樑柱,潘雲章亦然,且雙方暫時沒利益衝突,願意給互相一個尊重。
“喂,下午好,你是凌先生嗎?”那一頭事先道出凌開宇名姓。
不愧是作爲已有一定身份地位,受河尾社會認可的新晉青年精英,當之無愧,致電河尾頂層人物,馬上得到迴應,對方還爲他預留信息。
這裏的曲局長就辦不到,打過去會長不一定聽,或者接通就問“你哪位”。
“潘會長,下午好,是的,我是凌開宇。”雙方友好交流起來了。
“凌先生怎麼了,找我有什麼事嗎?”手機那頭的嗓音溫潤雄渾,充滿令人安心的力量。
氣氛融洽且舒適,凌開宇談話很順暢,“事情是這樣的......”
大概說明情況和來意,最後“我擔心有人拿你名號招搖撞騙,所以想親口詢問一下你,前幾天你是否給一位叫成賢的年輕人,簽發了一張獵人憑證?”
青衣山內門很明顯可以聽出,電話那頭表露出的驚訝,潘會長顯然是認識那小子,反應很快速。
潘會長沒有第一時間回答他問題,而是先告知自身的祕書,“把明香那個丫頭叫進來......”
“你稍等一下。”潘會長說道,然後去找人瞭解情況去了。
過了一會兒,隱約聽到他回來,又告知祕書一聲,“再幫我把老林頭叫過來......”
來回傳呼,捨得沉重繁忙的公會事項,反覆確認人的動向,凌開宇不用接下來的回答,也足可見潘雲章對小子的看重。
他按住手機話筒,向旁邊的青掌門彙報道:“那小子還認識老林頭......”
這同樣是件令青衣山師徒倆十分無奈的事情。
老林頭是何許人士?河尾城年輕一輩大多不知,比如場上兩位鎮二代,只當是一位普通老者的稱呼。
凌開宇知道,過去歲月有一定經歷的年長一輩也知道,老林頭的稱呼,特指潘雲章會長的一位左膀右臂,或者說當時名不見經傳的潘雲章,一步步受指點和輔助走到獵人公會會長位置的引路者。
對於此類言論,潘雲章本人從來沒否認過,他一直與一位看似是普通獵人的老人,保持亦師亦友的親密關係。
老人是半退隱狀態,現如今已很少出現在潘雲章身邊,但有心之人不會忘記他。
他也是河尾城開疆拓土,迎得如今發展的重要功臣之一。
凌開宇用心查閱資料所瞭解的信息,潘雲章最早是河尾當時不知該叫“鄉”還是“村”行政區劃的小鄉下走出,經過真正繁華的江南地段,綠河城,山夜城,江南省城。
穿過江東省抵達江北省,再到王國的最北端鐵嶺關,一路打工旅行,拜師學藝,到達心目中旅程終點——北方帝國。
他與老林頭相遇的地方是在北方帝國,一位紅瑰人和一位帝國人因爲某種原因相遇,又因爲某種原因結伴而返。
原來青澀富有理想的年輕人,回到他懷念的河尾家鄉,同時拉回來一位摯友,兩人以某種共同的理念,共同開始建設這片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