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織夢打字機從別人眼裏的洪水猛獸,變成小鳥依人。
別以爲這樣,其他人就可以頂替成賢的位置。
成賢指名那個斜劉海黑衣研究員進來,他躍躍欲試,就給他操作。
劉海男打字取水,水量沒到一杯,打字機就產出熾烈發燙的焰核,旁邊就是堆積的穩定焰核,嚇得他差點踩水滑倒。
織夢打字機的“適應”操控者,非成賢莫屬,一人一機捆綁一起,防止其他人插手打亂計劃。
桑拉輕笑,心中陰霾散開,在她看來年輕人出現,導致打字機的出現,是撬動世界絕望的決定性因數。
“似乎陪他看遠一點景色不壞。”肌膚面容越具有活力的女人,喜歡與他留在教會努力。
成賢在與打字機交流期間,注意到桑拉的神色,頭疼怎麼拉她一起離開這個看似一切美好的陷阱漩渦。
“她只是一個普通的聚落女人而已,不應該成爲的顧慮。”打字機給出提醒。
成賢沒去搭理這個莫得感情的冰冷機器,臨時起意,在鍵盤上敲落“巧克力”三字,一塊棕色塊狀的物體,從紙背顯形,然後脫落,像是畫中事物成真。
“巧克力嗎好久沒看過這種不實用的食品了。”打字機涌現感慨。
成賢咬落巧克力一角,說道:“我想讓她知道,讓教會知道,我要創造的世界,充滿這種不實用、填不飽肚子的物品,生命不只是勞碌生存、支配統治和原始......”
“呸......怎麼是苦的”巧克力在嘴裏沒嚼兩口,就被吐出。
打字機輕巧回覆,“原汁原味的巧克力,本就是苦澀的......說明你還年輕,喜歡說大話,扯什麼創造世界,還是先把度過脫離教會的這層難關吧。”
年輕人突然間有點討厭打字機這種長輩教訓口吻,“脫離教會隨時可以,我現在抱着你帶球過人。”
“可是隻有你和我有什麼用你這個機器腦袋不懂的,掀起變革,聚攏勢力,需要人,大量的人......所以你趕緊給我造出來甜的、好喫的巧克力”年輕人不屑一顧把苦澀的巧克力丟垃圾桶裏。
機器腦袋一時分不清指令爲公爲私。
成賢把巧克力掰成碎塊,招呼另外兩個房間的人來享用。
然而運行室只有他一個人對打字機知根知底,其他人全緊繃一根弦,尤其斜劉海男操作後,不願意輕易接觸打字機和它創造的不明物。
他試圖收買的想法舉動落空,後悔讓打字機反應過於激烈了。
乾脆的,打字機造出來的食物,好像沒有太大問題,風味還行,他便“隨手”搞一個火鍋大餐。
教會爲打字機配置的特殊容器爲爐子,激活的焰核爲炭,打字機造料造菜,完全自助式的火鍋大餐完成。
成賢熱情招手叫桑拉,桑拉搖搖頭離開。
其他人收工時間,他折騰很晚纔開始,沒人去摻和,運行室慢慢冷清,只剩下一些自動運行的設備響應。
他嘆一口氣,“太可惜了,火鍋的魅力都沒人懂,還好沒手快點太多菜浪費。”
打字機:“......”
來末世好幾天,沒喫過一頓像樣的,今天終於得願以償,而且以後也不用擔心用餐問題。
“就是沒人幫忙,收拾起來麻煩。”他以往不是飯堂家裏,就是外面飯店,一時間不適應。
好在香噴噴的肥牛肉沒令他失望,“普通牛肉應該在這個世界上絕跡了吧”
香味和點評讓外面的高跟鞋腳步停頓,來者完全沒想到森嚴緊密的研究室,竟然傳出如此高級的香味。
兩邊無遮蓋直到根部的長腿,長靴高跟伸到一半頓住,懷疑是不是走錯地方。
成賢回頭,嘴巴咬着筷子,記得進門的人。
當時他和桑拉市場門口無所事事,這個長腿妹妹剛好走進來。
眼罩遮住雙眼,不用看也知她眼裏凝滯和疑惑,破壞她冰冷簡練的氣勢。
天色近晚,運行室沒人,高中生吞了吞喉,絕不是因爲她胸前和長腿的雪白。
眼罩女子注意到高中生眼神的冒犯,重重跺腳,手中節杖伸縮落地,輕易擊爛地磚,散發寒風淒厲。
“克里斯托弗的另外一件遺物,出沒在獄底之觸,圖書館找你參與收集行動。”聲音冷清,透露不容拒絕的傲慢。
高中生的荷爾蒙差點爆炸,火鍋湯搖晃濺出,他按住實驗臺,差點沒頂住這種高高在上的激動攻勢。
碳纖維裙襬摩挲兩腿內側,眼罩女子脣口如精緻雕塑一般,不願再輕啓,拄杖等待高中生迴應,不顧場面冰冷,她是最冷。
眼罩矩形條紋裏,無時無刻不透露對年輕人的輕蔑和低看,心中極爲不適應他一天之間地位造成逆轉。
昨天在門前,他還是個蹲在市場大廳的低級貧民,轉眼白衣在上,主管重要項目的咽喉,甚至還在享用如此高級的食材。
她想羞辱他,把節杖狠狠打在他身上,靴子跺他胸口蹂躪,用唾沫把他貶低得一文不值。
眼罩女子胸腹翻滾強烈衝動,也不管這些衝動會不會造成年輕人另外的興奮。
“沒空,我不去。”差點興奮起來的年輕人回答道。
眼罩女子死死抓住節杖,想不到他如此簡單明瞭。
“你要不要喫一點肉,比普通的肉糧好喫多了。”年輕人沒故意惹女子不高興,笑臉招呼,然後解釋道,“不是我不想去,而是這邊的項目剛起步,缺我不行。”
無可挑剔的理由,無法苛責的笑臉和態度。
眼罩女子皮製手套繃緊,戰裙胸前鼓脹,這是對她的施捨,無形之中位置站得比她高,試圖將她死死壓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