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河尾山巔強者面前毫不示弱的高中生，在店員催促下感到抱歉，頻頻彎腰點頭，讓他再給一點時間。
“時間太晚，我們老闆已經休息，沒法改變價格，現在年輕人最流行的款就是萬花省的梨花手機，目前出到第五代，全觸屏一箇中控鍵，系統操作順暢細滑，我們江南省也有配置類似的華雲手機，正在做優惠推廣，價格稍微便宜，比起梨花少些新功能體驗......剩下的秈米、薇沃、詭族各自有優缺點，真要我從中推薦一個。”
店員站在光亮展示櫃前，說道：“支持本土品牌，華雲不卡”
趴在展示櫃前仔細觀賞精美手機的成賢，驀地彈起身，瞪大眼睛看着店員，覺得他說了什麼莫名不得了的話。
“決定了，我要最邊上那部路基亞，支持通話短信，內置貪喫蛇遊戲是吧就它了，現金支付。”高中生今晚不可謂沒有收穫，兩頭鱷狼已經由公會價格出售，換來紅彤彤的紅瑰幣。
可是內置貪喫蛇的手機是一部老人機，高中生再三思考決定換一部幾百塊的老人機。
熬夜守店的店員，差點把起牀氣給急出來，沒辦法，高中生兩條鱷狼換到的紅彤彤，也僅有二十幾張而已。
鱷狼畢竟是林湖常見的普通妖獸，價格按照重量在一千塊上下浮動，今晚兩頭是大個頭，湊個兩千幾，正常林湖裏價值與重量比高的獵物多得很，沒必要走一趟只揹回幾隻半人大的鱷狼，資深老獵人把它們當做狩獵的添頭，或者在運氣不好時候避免空手而歸的保險。
兩千幾全部花掉，也就一部低端的智能機，用一段時間絕對卡，不如節省下來，以備以後不時之需。
“聽孫九說，最近小公主花幼蝶來河尾演唱會，存下錢買門票，它不是更香”高中生有大把藉口不去買貴智能機，臉不紅心不跳面對店員噬人目光。
沒啥不好意思的，他道：“杵着不動怎麼了關門不做我生意了”
不做他生意，可就到頭來老爺機的錢都賺不了了。
顧客好意思大半夜使喚人櫃檯裏鑽來鑽去，店員只能費勁從角落裏拿出這部老爺機，成賢付錢，他也只能嘴巴上撒氣，諷刺兩句“小兄弟，你還真會挑，路基亞老牌子，老到過幾年就可能要倒閉停產了，你買回去當古董正好。”
“老古董有什麼，你沒猜到我在這之前，還是山頂洞人吧”高中生換上手機卡，瞬間感覺與現代社會重新接軌，有信息接連發來。
失去移動設備，離開家裏電腦，在現代社會與山頂洞人沒有區別，若不是如此，成賢連這部老爺機都不願意買。
“後悔了，之前巷子裏應該再找找，有沒人熱心流氓掉手機，可以撿來用用。”爛牛仔衣男孩隨口玩笑。
店員似乎意識到深夜造訪嘴上還掛“流氓”的人，可能不是容易相處的人，便停止繼續陰陽怪氣。
回家路上，低頭點擊老人機窄小的數字按鍵，在單調屏幕查看晚上錯過的信息。
孫九很多條粗言爛語，問候成賢，問爲什麼不回信息。
還有姐姐沒收到弟弟晚安的擔心，問他是不是心裏不舒服。
在意的人一直關心他，他回孫九兩字“閉嘴”，沒敢回姐姐暴露熬夜的事實，只能裝睡。
“告白失敗，沒有女神青睞，仍舊很多牽掛之人。”高中生對此次獵人公會之行總體是滿意的。
配好刀鞘，換一筆錢，得到一本功法，結識一位未來也許是同道的前輩。
“喂，小兄弟，半夜涼，別在路邊看手機了。”店員半路又看見慢吞吞回家的成賢，“我買多了一份宵夜，給你。”
熱騰騰的麻辣燙，來自依偎獵人街深夜燈火的推車攤位。
“我一個人住，特地買給你的，年紀輕輕的老古董，唉，我們是同病相憐，同是加班到這個點。”店員討厭這個拖他下班時間的小子，但仍舊穩穩遞出麻辣燙，說道，“努力生活吧，你還年輕，苦頭都會過去的，夜裏外面就只有冷風和危險，家裏狗窩至少還是個家，快回家吧。”
成賢的笑容真誠且好看，接下陌生人的好意，回答道：“好的，謝謝大哥。”
現實不壞，有人心向上，成賢並不孤獨。
再次回到租的小房子裏，有暖心麻辣燙驅散孤獨的冷，黑夜如明室，放鬆翹腳，吸溜吸溜，靜心閱讀凌雲指法。
行雲週轉於人身內天地循環，長吁一氣，吞雲吐霧，凌雲一指，爲這個功法的宗旨。
上面充滿潘雲章各個時期的註釋、見解以及運氣竅門，也有以此功法發散的思考心得，同成賢在末世給毀掉的記錄本。
功法也是日記，沒想到潘雲章竟然願意送給他。
“記錄註解心得，雖然說本來就是給人看的，但潘雲章押注一個才認識的小夥子，賭得不小，又不得不說他眼光好，又或者運氣好，被他壓對了。”
把凌雲指法草略看完，簡單構造一條與紅瑰煉氣初篇不同的煉氣思路，隱隱察覺到有一團縹緲淡薄的雲氣於腹中生成。
“總體思路正確，剩下深煉積累，按照潘雲章的註解，一點點排查疏漏異樣的竅點。”擁有一點煉氣常識的他明白，不可貪功冒進，容易行氣入岔，走火入魔。
比起漫長小學、初中時光，找不到煉氣法門，今晚草略讀書，掌握一種煉氣技巧，已經是超常發揮。
而且這一天，經歷太多事情，十分之充實，沒有必要再充實，影響明天狀態。
“明天還要早起回姐姐信息，懷對世界美好的期待，早睡吧。”
高中生對凌雲功法，對窗臺收集的石頭，對自己說晚安。
大被披身，胃有食，腹有氣，安然墮入意識深處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