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對於他來說,基本上不存在危險,他不想將過多的心思放在亂七八糟的事情上。
喫完晚飯之後,陳恆之安排了陳大福繼續擔任管家的工作,吩咐他明天去僱傭幾個下人,再請一個廚娘,便打發他下去了。
陳恆之坐在客廳,手捧着茶杯,心神沉入體內,體內的神魂早已經化作元神,他的修爲也快要盡數恢復到巔峯狀態。
隨後,他便琢磨着心中的計劃,是否可行。
“少爺,有客人前來拜訪!”
不知過了多久,管家大福從外面進來,後面跟着的便是洪易。
“洪兄來了,請坐!”
陳恆之回過神來,放下手中的茶杯,說道:“管家,上茶!對了,還有一位客人即將到來,多上一份!”
“是,少爺!”
陳大福應言退下。
“洪易見過陳兄!”
洪易走了進來,他神情鄭重的拱拱手,行了一禮:“多謝陳兄復活家母之恩,洪易沒齒難忘,陳兄有何吩咐,請儘管道來,洪易拼了這條性命也要報答王兄的恩情。”
“不急,不急!”
陳恆之擺擺手:“令尊馬上到來,待他來了之後再說不遲。”
“如此…也罷!”
說實話,若非萬不得已,洪易並不想見到洪玄機,陳恆之非要如此,只得將心思按捺下來。
“洪兄弟,令堂還好吧?”
陳恆之轉而問道。
“母親一切都好,多謝王兄掛念,只是……時隔近多年,與世界有了隔閡。”
洪易感激的看了他一眼,道:“但是我相信,只要我與母親多說說話,過一段時間便可以調整過來。”
“不錯?只要人活過來了?這些都是小事,日後慢慢恢復即可。”
陳恆之點了點頭?說道:“如今令堂已經復活返陽?你與洪太師之間的關係,洪兄弟打算如何處理?”
“一碼歸一碼?復活母親乃是陳兄的功勞,與他洪玄機又有何關係?我幼年時受到的屈辱又豈是說兩句話就能抺消了?”
說起和洪玄機的關係?洪易咬牙切齒道:“陳兄,這麼說吧,那是有他沒我,有我就沒他!”
“哼?你這孽子就這麼恨我?”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道聲音,緊跟着,洪玄機的身形出現。
“少爺,又有客人到訪!”
陳大福跟在後面,向陳恆之稟報道。
“行了?我知道了,去上茶吧!”
陳恆之揮揮手?轉而看向進門的洪玄機道:“洪太師來了,請坐!”
“陳先生?玄機赴約而來!”
洪玄機恨恨的瞪了洪易一眼,轉頭臉上露出一絲笑容?看着陳恆之說道。
他只知道陳恆之姓陳?見着陳恆之臉嫩?實在不好意思叫出口稱前輩,他靈機一動便稱呼一聲先生。
“太師請坐!”
陳恆之伸手虛迎,讓洪玄機坐在左手邊的位置,一時間,父子二人相對而坐,卻是相看兩相厭,互相看不對眼。
“哼!”
洪易也毫不示弱,瞪了洪玄機一眼,冷哼一聲,扭過頭去,不再看他。
陳恆之見他們父子兩人,你看我不順眼,我看你不順眼,也是大感頭疼不已:“若是渡不過,萬事皆休,說什麼都沒用!”
“紀元大劫?”
洪玄機、洪易二人卻是異口同聲問道,話說出口後,才反應過來,又各自冷哼一聲。
“不錯!紀元大劫!”
陳恆之點了點頭,緩緩的吐露出大祕密:“想來二位也應該有聽到過隻言片語,我詳細解釋一下。”
“………這便是紀元大劫,而且距離本次大劫來臨,時間已經不多了。”
陳恆之將紀元大劫的來歷說了一遍,隨後,感嘆一聲。
“不得超脫便要去死?”
洪玄機的聲音微微顫抖,似乎是不敢相信聽到的這一切。
“不錯,大劫一到,除了彼岸者能得以倖免,整個世界重歸混沌,這世間所有一切的一切,都將歸於虛無。”
陳恆之點了點頭,道:“便是坐擁這億萬裏錦繡江山又如何,擁有家財億萬貫又如何,大劫來臨,和普通人沒什麼區別,統統復歸冥冥。”
“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洪易臉色也變得很難看。
”可以說有,也可以說沒有!”
陳恆之點點頭,又搖搖頭,說道:“我來這紅塵俗世也有一段時間,經過觀察和思考,我有了一個大概的、模糊的、不成熟的想法,只是不知能否可行。”
“前輩有何高見,玄機願洗耳恭聽!”
洪玄機聽到陳恆之有不成熟的想法,精神一震,忙問道。
“是啊!還請陳兄告知。”
洪易也是兩耳高高豎起,仔細傾聽。
“今日請二位過來,也是有這個意思,還望二位提出自己的高見,替我完善這一想法。”
陳恆之先是說了些客套話,斟酌了片刻,說道:“如我方纔所說,世界以十二萬九千六百年爲一紀,一紀一輪迴,對於世界本身來說,這樣做的意義是什麼呢?衪爲什麼要這樣做?”
“對呀,這是爲什麼呢?”洪易思考了一會,也不解其意。
“我想了很久,我覺得我們可以將整個世界當成一個生命來看待!”陳恆之說道。
“生命?將世界看成一個生命?”
洪玄機喃喃自語着。
“不錯,生命!如同人類一般,如你,如我,如他一樣的生命!”
陳恆之接着說道:“只要是生命,就渴望成長,渴望進化,如同人一般,渴望修行長生,便是世界也是如此。”
“妙呀!這個說法倒是聞所未聞!”
洪玄機手撫長鬚,讚歎道。
“所以我在想,是不是說,世界以其體內的生靈衆生智慧爲養份,補充其不足,供養其成長呢?然後,按時收割?”
陳恆之說道:“就好比是農夫種的莊稼,他種下了一批種子,待莊稼成熟之後,再行收割之事,收割完一茬後,翻土整砸平整,再種一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