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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聽得一聲脆響，陳恆之的雙指夾住了迎擊而來的天問刀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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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身上的刀氣“呯”的一聲砍在陳恆之的手上，發出“滋滋滋”難受的聲音，如同金石相斫，卻並未留下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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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恆之另一隻手猛得握成拳，“呯”的一拳擊出，迎在宋缺的胸膛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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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缺只感受到一股沛然大力傳來，身體不由自主的倒退了十來丈遠，整個人也回到了湖堤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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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呆愣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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勝負已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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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恆之緩步從湖面走到岸上，半晌之後，宋缺回過神來，苦笑道：“宋缺謝過帝師大人手下留情，大人神通蓋世，宋缺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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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恆之揹負雙手，讚許道：“國公的武功也不錯，足以排進天下前五了，待我哪天有空去一趟草原錘死畢玄，就可以排前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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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缺愣在當場，便是後面圍過來的石之軒等人也是無言以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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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宋缺苦笑道：“帝師可真是宗師殺手，死在帝師手下的宗師，怕是有兩掌之數了吧？”
一秒記住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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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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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恆之眯着眼想了一會，言道：“怕是不止了，我也沒有去記。怎麼，國公想起了梵清惠那個老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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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惠…”宋缺臉上露出了回憶之色，隨後又搖搖頭，嘆息道：“算了，都是陳年舊事，不提也罷！宋缺此生誠於刀道，再無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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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你這心性很符合求道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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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恆之讚歎道：“武道之途漫漫，吾將上下而求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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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缺撫掌言道：“大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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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對視一眼，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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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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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業十七年冬，大隋帝師陳恆之率軍出征，討伐逆賊僞唐李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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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軍過處，所向披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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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隋畢竟是天下正統，隋帝楊廣退守江都後，又下了罪己詔，悔過自新，民心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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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途城池，多數望風而降，便是有拒不投降者，也是如螳臂當車，被大軍碾爲齏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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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月後，大隋帝國所控制的疆域已經擴張了數州之地，佔據了天下3/5的地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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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鎮國公宋缺從嶺南出兵，率領宋家五百名精銳弟子和兩萬精兵，北上巴蜀，勸說獨尊堡解暉不成後，宋缺大義滅親，憤而斬之，佔據了川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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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繼續北上，與陳恆之的西征軍成合圍之勢，會師於長安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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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李閥反應過來後，大隋的數十萬大軍兵臨城下，李唐危在旦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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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宋缺會師後，陳恆之命人喊話，讓李淵投降，陳恆之承諾可保證李家一族之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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迴應他的，卻是使者被打出城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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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奈之下，陳恆之下令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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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時，長安城這座千年古都成了血肉戰場，每時每刻都有士兵的生命凋零，鮮血染紅了大地，人命，在這一刻，一文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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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月後，李唐已彈盡糧絕，守城器械所剩無幾，士氣低迷，距離城破已是進入倒計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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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軍帥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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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恆之一身戎裝，端坐在首位上，手撐着前面的矮桌，目光如炬，看着下方的衆將，沉聲道：“諸位，撐了這麼久，逆賊快要撐不下去了，滅國之功，近在眼前。
但是，越是這個時候，越是要謹慎，以防出現意外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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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點，隨時關注突厥人的動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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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方的楊倓若有所思，似是疑問，又似是自問自答道：“師尊的意思，是怕僞唐勾結突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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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缺眉頭一緊，沉聲道：“帝師大人既然這樣說的話，就八九不離十了，看來，我們得謹防突厥人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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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閥敢冒天下之大不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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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本就有胡人血統，若是勾結突厥人，我是一點也不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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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日的，我們關起門來怎麼打是自己的事，勾結外族，那可是賣國賊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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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家子弟一向如此，毫不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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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下衆將都議論紛紛，囔囔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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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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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恆之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怒道：“吵吵鬧鬧，成何體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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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下衆人立時噤若寒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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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聽得他再說道：“都出去，做好自己的分內之事，突厥人的事情，在沒有發生之前，少議論紛紛擾亂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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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人皆回道：“是，謹遵帝師之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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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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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三日過去，長安城還未被攻破，李淵準備頑抗到底，狠下心來，哪怕是戰至一兵一卒，也絕不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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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等待，等待着援兵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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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城西方向狼煙滾滾，馬蹄之聲不絕，震得地面如大鼓般“咚咚咚”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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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兵士來報，李淵走上城頭，當看到遠方的狼頭旗時，立時大喜：“始畢可汗終於派人來了，我李唐有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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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城頭下，陳恆之聽到斥候的回報，得知約有十萬東突厥金狼軍南下，距離長安已經不足三十里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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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陰沉得好似要滴出水來，嘴裏說道：“很好，他們敢來，就別怪本帝師大開殺戒了，李閥膽敢勾結外族，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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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宋缺也是應合出聲：“李閥擅自打開關卡，縱容突厥南下，必將被釘在歷史的恥辱柱上，簡直丟盡我世家門閥的臉面，我宋閥不屑與之爲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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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倓及時出聲問道：“師尊，我們該怎麼辦？要不要提前埋伏、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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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恆之一揮手，冷聲道：“不用了，我親自出手，既然這些異族賊心不死，那就徹底將他們抺去，免得亂我中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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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倓拱手道：“請師尊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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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恆之冷眼看着他，不滿的說道：“婦人之仁！在我眼裏，異族與畜牲無異！倓兒你要知道，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在我中原強大時，他們溫順如綿羊；在我中原頹弱時，他們就是喂不飽的野狼，五胡亂華的教訓還不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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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必多說，我意已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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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倓還待再說，宋缺及時拉住了他，恭言道：“宋缺懇請帝師大人出手，震懾異族宵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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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衆將都單膝下跪，齊聲說道：“未將懇請帝師大人出手，震懾異族宵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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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士兵也齊聲吼道：“懇請帝師大人出手，震懾異族宵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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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最後，所有士卒跪了下來，營帳內黑壓壓的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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