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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風呼嘯而過,漫天的飛雪飄落,不一會兒,掩蓋了突厥人存在的痕跡,來年,這片土地上的野草會比往年茂盛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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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營地,所有見到他的士兵都目光火熱,飽含崇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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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遠的看到他回來,宋缺躬身抱拳道:“帝師神通,令下官大開眼界,佩服得五體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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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倓神情低落,目露哀傷道:“師尊此舉,實在有違天和,徒兒不敢苟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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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恆之淡笑道:“殺雞儆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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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倓擡頭道:“那也不用全部都殺了吧,徒兒怕師尊的名聲受損,變成世人眼中的劊子手、屠夫,而且,就算是將他們都俘虜了做苦力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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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恆之轉過目光,像是重新認識了這個徒弟一般,哈哈大笑道:“天下未平,奴隸要來何用,浪費糧食而已,待滅了僞唐,草原上的奴隸,要多少有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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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臉色一肅,大聲說道:“給李淵發最後通牒,讓他開城投降,本帝師保證留他一條全屍,否則,屠了李家,雞犬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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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衆將躬身領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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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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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含元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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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淵正在大發雷霆:“飯桶,都是飯桶,還說什麼十萬金狼騎,卻被人瞬間就埋入地底,諸位愛卿,你們有什麼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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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露出苦澀面容,哪怕他一向戰無不勝,這時也是一籌莫展,他沉聲道:“父皇,外面可是陳恆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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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早就說不要造反,你們偏偏要逼着朕造反,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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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淵大吼道:“悔之晚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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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臣皆是低着頭,不敢吱聲,生怕觸了李淵的黴頭,被他殺一儆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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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實在不行,就投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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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建成緩緩道:“我們據城死守,早晚也是死路一條,若是開城投降,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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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降?底下的衆臣皆是心中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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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淵怒視着這個大兒子,也是李唐的太子,恨聲道:“投降,虧你說得出來,你以爲楊廣會放過我李家?朕告訴你,這是在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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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建成聞言,臉色一白,不敢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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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外面一名內侍快步進了大殿,匍匐在地,言道:“啓奏陛下,城外有人喊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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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淵臉色稍霽,問道:“喊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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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內侍回道:“回陛下,奴婢不敢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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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淵冷哼一聲,道:“朕赦你無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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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內侍道:“外面的人喊,讓陛下在三天之內開城投降,他可以保證留陛下…陛下全屍,否則,城破之日,李家上下,雞犬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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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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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吉怒吼一聲,拔劍便斬下那內侍的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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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皇位上的李淵臉色一變,喃喃自語道:“雞犬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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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兒臣願意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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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沉聲道:“兒臣在很早以前,就想着打造一種專破武者護身真氣的弓箭,恰好,前不久剛好試驗成功,只要我們拖下去,哪怕陳恆之真氣再多,總有用完的時候,到時說不得可以殺了此人!”
“哎,隨機應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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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淵嘆了口氣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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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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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時間眨眼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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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城外,陳恆之一身長袍,臉色平淡,望着緊閉的城門,默默的數着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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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身邊,皇太孫楊倓、鎮國公宋缺、大將來護兒、寇仲、徐子陵皆是身穿鎧甲,恭敬的站立,眼中充滿了對陳恆之的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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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前的一戰,讓世人充分認識到什麼是人神之別,帝師大人一道神通,讓人聞風喪膽的十萬突厥金狼騎就此煙消雲散,徹底證實了天下第一人的實力,也證實了帝師大人仙人下凡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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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恆之感覺到了這種變化,心裏有些滿意,卻沒有太過激動,軍中崇拜強者,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他既然比任何人強大,別人沒理由不服從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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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楊倓出聲道:“師尊,若是僞唐願意投降,您打算如何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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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恆之笑道:“他若是願投降,那是再好也不過了,我會上書聖上,只誅首惡,其餘的人嘛,從輕發落;若是他拒不投降,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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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他一揮手,一個真氣罩將自己和楊倓籠罩在內,楊倓稍顯詫異,卻沒有輕舉妄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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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恆之說道:“倓兒,聖上的身體撐不了多久了,這天下遲早要交到你手裏,爲師希望你能收起仁慈之心,該強硬的時候,一定不能軟弱,記住一個,內聖外王,對自己的臣民,可以仁慈,對異族、外族,只有一個字,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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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倓眼珠子一紅:“皇爺爺他…師尊,您真的無能爲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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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恆之嘆道:“倓兒,你有孝心,這是好事,我華夏以仁孝治國,爲師很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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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上的身體,爲師也沒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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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儘快強大起來,做好登基並接管這個天下的心理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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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師也不可能一直呆在下界,倓兒你登基後,爲師就得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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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倓伸手拉住他的手臂,泣不成聲道:“師尊要拋下倓兒不管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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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恆之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道:“倓兒放心好了,爲師會安排妥當才走的,你已經長大了,莫做小兒姿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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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倓這才放下心來,重重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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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恆之說完之後,揮散真氣罩子,把目光放在長安城頭上,這一會兒說話的功夫,城牆上便多了一些人,僞唐的主要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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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恆之開口說道:“李淵,你考慮的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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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聲音並不怎麼洪亮,然而像是某種具有實質的存在般,飄出極遠也沒有煥散,傳到了城牆上每一個人的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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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淵聞言心中一驚,其他人臉上也不好看,初次見面就被對方來了個下馬威,心情怎會舒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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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李淵畢竟也是城府極深之人,只是片刻他就恢復了過來,緩緩說道:“帝師大人,等你破了城再來說這個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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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恆之聲音一冷:“如此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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