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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在飛行,飛得很快,咻地一聲就不見了,在長空中只留下一道長長的白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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駕雲飛行的速度很快,趙靈兒感覺幾乎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停了下來,然後,到了南詔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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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雲停留在南詔國上空千丈之高,並沒有降落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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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恆之看着少女,問道:“靈兒公主,南詔國到了,你…做好準備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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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靈兒看着下方,地上的人們看上去比之螞蟻也大不了多少,她深吸了一口氣,握了握拳頭:“陳大哥,你會幫靈兒的,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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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陳恆之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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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靈兒重重的點頭:“靈兒已經做好了準備,我們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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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她的聲音中,陳恆之聽出了一絲忐忑不安,一絲遲疑不決,還有一絲對未來的憧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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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我們下去!”陳恆之自無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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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念一動,白雲緩緩地朝着下方落去。
一秒記住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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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南詔國都城大理,城中心的皇宮門口,趙靈兒遲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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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恆之輕輕拍了拍少女的香肩,柔聲道:“走吧,早晚都要面對,他畢竟是你親生父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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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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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靈兒點了點頭,目露堅定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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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王望着站在殿下怯生生的趙靈兒,一臉震驚,忙從王位上起身,大步奔到趙靈兒身前,道:“你…你是靈兒,朕的女兒靈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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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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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靈兒望着這個陌生的熟悉人,脆生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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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啊!回來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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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王打量着趙靈兒,神情激動,眼角流下了幾滴深沉的淚水,明顯是真情流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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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恆之暗暗點了點頭,巫王雖然人比較軟弱,但對趙靈兒真情流露,算是一個合格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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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女相見,自是有很多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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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恆之識趣的向他們父女倆告別,趙靈兒依依不捨,拉着陳恆之的衣角不放手,他無法之下,只好留下了一枚玉簡,囑咐她有要事就將之捏碎,這才得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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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步一邁,身影就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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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厲害的武功,近乎傳說中的縮地成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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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王張大嘴巴,驚呼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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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算什麼,陳大哥還會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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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炫耀着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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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他竟然還會飛?”
巫王震驚了,他追問道:“靈兒,你可知道這位陳公子是什麼人呀?你和他又是什麼關係?他來南詔又是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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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靈兒懵懵懂懂的據實回答,一五一十的將自己知道的都告訴了巫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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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切,陳恆之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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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憑着心中的一絲感應,找到了拜月教主,直到這時,他才知道,什麼叫做謙謙君子,溫潤如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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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月教主渾身帶着溫和的氣息,像一個受人尊敬的智者,要將自己的智慧撒滿整個人間,讓所有聆聽他教誨的人得到福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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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神溫潤而又充滿智慧,帶着一絲憂鬱,有如在思考人生的偉大命題,讓人不知不覺地陷入對他的崇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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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風習習,朦朧的春季裏,景色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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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城外的一顆孤零零的大樹之下,樹的周圍是一大片油菜花海,微風吹來,黃色的花朵彷彿海浪般起伏不定,一片油菜花的清香傳來,令人心曠神怡,不能自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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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恆之在樹下見到了拜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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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相對而立,都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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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後,拜月緩緩說道:“我在你身上感受到同類的氣息,我們是同一類人,孤獨、堅強、執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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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類?呵!說是也是,說不是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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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恆之望着天空中火紅的太陽,不緊不慢地回道:“我自學武以來,先是爲求天下第一,後又爲求長生久視、永恆不朽!我是一個孤獨的求道者,而教主你卻是一個追求真理的偏執狂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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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月是個偏執狂,凡事遵循道理和公平,雖然他追求真理的方法有些野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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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執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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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月聽完也不動怒,他反而贊同的點點頭:“世人愚昧無知,一方面,他們可以爲了利益,將屠刀伸向同族;另一方面,他們又假惺惺說這是爲了伸張正義;愛恨情仇糾葛,在我看來卻如此醜陋、惺惺作態,令人作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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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想毀滅這個世界,再造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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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會阻止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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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後面,他眼神狂熱,有如一個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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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恆之搖搖頭,輕聲道:“世界滅不滅,與我何干?只是,我覺得你一定會後悔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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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令改之,必先予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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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月這樣的人,九頭牛都拉不回來,若是想要說服他,那是想都不要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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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說,我們都是同一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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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月聽完,終於有所動容:“不過,我爲什麼要後悔?我從不後悔自己所做過的任何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