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個多月來,他不僅成功將許仙人收入了門下,還打敗了狗官的妻子。
現在就等着白蛇自動送上門來,將她鎮壓在雷峯塔下,待到用佛法將她度化,便可以飛昇西方極樂世界,成爲一尊羅漢。
唯一讓他有些犯愁的,便是最近廟裏最近鬧了妖怪。
每天清晨,寺廟的角落裏都會多出一些骨頭或者魚刺,荷花池裏養的王八和魚蝦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減少,明顯是有妖怪跑到了寺裏來偷喫!
法海曾經在在荷花池旁苦守了一夜,也沒有等到那個妖孽現身,反而是寺廟裏養的狗不翼而飛,過了好幾天,狗的屍骨纔在後山被人發現。
這妖孽好像是能知曉他的一舉一動似的,無論他如何隱藏,都能完美的避開他,讓他無可奈何。
夜色深沉,一輪明月高高掛在天邊。
感受到月光照拂在身上,法海從禪定中醒來,在金山寺裏巡邏了起來。
突然,一股肉香飄入了法海的鼻子裏,法海心中一震,趕緊隱藏起身形,循着肉香往寺外走去。
不多時,他來到了牆根,發現燃燒着一堆篝火,火堆旁,一個身穿僧袍的人背對他蹲在地上,雙手抱着什麼東西一頓的狂啃,嘎吱嘎吱的聲音在他嘴中響起,似乎連骨頭都給嚼碎吞嚥了下去。
“妖孽!”
法海大喝一聲現出身來。
那人聽到法海聲音,轉過臉來,竟然是個帶髮修行的居士,兩眼冒着幽幽的綠光,嘴裏的肉塞得腮幫子高高鼓起,一副惡鬼投胎的模樣!
藉着微弱的火光,法海看清了那人臉龐,頓時就是一蒙,驚訝失聲道:“許仙?怎麼是你!”
許仙看到偷喫的事情敗露,眼神微微閃爍了兩下,隨即變得兇狠了起來,冷笑道:“許仙?我可不是許仙!”
法海喫驚的在他身上一陣的打量,完全看不出他的底細,質問道:“你是何人,爲何要冒充許仙!”
許仙又啃了一口王八,將最後一點裙邊吸入了嘴中,手中的王八殼往地上一丟,這才說道:“你叫我許仙其實也沒錯,畢竟我現在用的是他的身體。”
法海大驚失色道:“你究竟是誰,爲何要侵佔許仙的肉身!”
許仙臉上露出一個邪魅的笑容:“你們佛經裏不是寫過我的故事麼?我無處不在,在許仙心裏,也在你的心裏啊。”
法海心裏咯噔一聲,身上佛光大作護住身體,連連後退道:“你、你是心魔!”
許仙面帶笑容的朝着法海走去,蠱惑道:“法海,我便是你心中的貪嗔癡念,你修行深一分,我便壯大一分,你生生世世都擺脫不了我,永劫難逃。”
“阿彌陀佛,老衲一心修佛,受佛祖庇佑,邪魔外道,還不速速退散!”
法海臉色一肅,手中召喚出鉢盂,一道佛光從法海鉢盂裏照出,朝着許仙身上打去。
許仙被那佛光一照,完全沒有受到任何的影響,踱着步子繼續朝法海走來:“法海,面對你自己真實的內心吧。”說話間,拿出一面鏡子朝着法海照去。
微微安定了一下受驚的心神之後,他朝着身旁看去,發現自己竟然身在一羣竹鼠之中,託生成了和它們一樣的畜生!
緊跟着,一個腳步聲響起,法海擡起頭來,看到許仙拿着菜刀走了過來,頓時就是一愣。
下一刻,許仙彎下腰抓住了他脖子後的皮肉,一把將他提到了半空之中,滿臉和善的笑道:“這隻竹鼠中暑了,救不活了,不如拿去河邊烤了。”
緊跟着,一道寒光閃過,他便屍首分離。
下一刻,他又變作了一隻公雞。
許仙再次將他抓住,抓着他的翅膀,和善的笑了起來:“這隻公雞竟然不會下蛋,養着它浪費糧食,拿去河邊烤了!”
下一刻,他再度屍首分離,又變成了一隻母雞。
“這隻母雞不會打鳴,明顯是精神失常了,拿去河邊烤了!”
許仙和善的笑容在法海眼中變得異常恐怖,生死之間,他爆發出了驚人的能量,一撲棱翅膀從許仙手中飛出,然後掉進了盛滿開水的鍋裏……
被許仙按在鍋裏退完毛後,他再度屍首分離。
經歷過各種千奇百怪的死因之後,法海逐漸變得精神麻木了,看着朝自己走過來的分首大師許仙,再也提不起反抗的意識。
許仙看着面前兩眼無神,一副引頸就戮模樣的法海,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朝剛剛趕來的陳莽問道:“師父,法海怎麼變成這副鬼樣子了,你這銅鏡裏該不會真住了個心魔吧?”
陳莽笑道:“我也不知道啊,要不你試試?”
“鬼才要試呢!”
許仙一個哆嗦,嚇得趕緊把鏡子還給了陳莽,走到目光呆滯的法海身前,一道劍氣戳破了他的靈臺,提着他往雷峯塔方向而去。
第二天一早,在許仙的赫赫兇威之下,金山寺的和尚們將千斤重的佛像融成了銅塊,拿去陳莽開的當鋪換了五兩銀子,然後買回酒肉,痛並快樂的在金山寺中開起了宴會。
如此大的動靜,引來了靈隱寺的活佛濟公,活佛濟公看出許仙被心魔入侵,與那心魔在禪房裏大戰了一夜,這才成功的將其降服,讓許仙恢復了本來面目。
第二天一早,活佛醉醺醺的走出了金山寺,去到雷峯塔將法海釋放了出來。
法海失去法力,變得形容枯槁,牙齒全部掉光,渾身皮膚成了樹皮一樣粗糙,躺在金山寺裏奄奄一息,再也無法降妖除魔。
許仙見法海變成了這副模樣,感覺是自己害了法海禪師,自覺羞愧難當,下山還俗去了。
與此同時,青兒也見到了那位北地妖王穿山甲,展露出和他相當的實力之後,邀請他去杭州共商大事。
掌控了世間一大半妖怪的三大妖王,即將聚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