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乎,又想了想,好半晌之後鬱平宴纔對紫衣姑娘說:“不知姑娘可否給我一些紙筆,我想寫一封家書寄回去。”
紫衣姑娘笑得燦然,立刻就點了頭:“當然可以,公子若是需要什麼,都可以直接告訴我,只要能幫到公子就好!”
“姑娘……”
之前那幾天,張老五他們對他又是打罵、又是欺負,鬱平宴簡直都快忘了和正常人相處是什麼樣的感覺了。
眼前這位姑娘又是這般的善解人意、溫和善良,鬱平宴只覺得自己像是被三春的暖陽緊緊包圍着一般,心裏是說不出了暖意。
他朝着紫衣姑娘笑了笑,這才意識到自己還不知道她的名字呢。
紫衣姑娘沒有絲毫的隱瞞和掩飾,十分爽朗地直接回答了他:“我姓顧,名叫長安,是福州人。這次途徑這裏,是回老家看望外祖母和外祖父,這才碰巧遇到了公子你。”
“原來是顧姑娘。姑娘有禮了。”
不同於自己的隱瞞和猶豫,顧長安的直爽愈發讓鬱平宴覺得眼前這位姑娘十分親切,讓人不由自主的就想要相信、信任。
說了這麼一會兒話,人也感覺到有些疲憊了。
顧長安替鬱平宴蓋好了被子,再在他的房間裏面點上了一爐凝神靜氣的香,讓他好好休息。
“公子所需的筆墨紙硯,一會兒我就讓人去準備。旁的那些瑣碎的雜事,公子都不用操心,一切交給我就是了。”
鬱平宴臉上的笑容愈發多了幾分。
這些天懸着的一顆心放鬆了下來,很快,鬱平宴便感覺到自己的腦子昏昏沉沉,身體也有些發軟、疲乏,但他並沒有多想什麼,只覺得的確是自己之前受了傷,身體擡過疲憊了。
但是……
眼瞧着鬱平宴睡了過去,顧長安眼底劃過了一抹陰冷。
她從屋子裏走出去之後,冷沉着一雙眼睛吩咐身邊的人,“給我把人給看牢了,每隔一段時間就進去添些香料。注意了,不能叫他看出半分的端倪來,都知道了麼?”
旁邊的下人連連點頭:“姑娘放心好了,我們都知道該怎麼做。哦,對了,姑娘,他要的筆墨紙硯……”
“給他!按我說的,無論他要什麼,全都給他。”
只不過,他寫好了家書之後,她會不會替他送往驛站那就不一定了。
呵呵呵!
顧長安陰惻惻地又笑了笑,快步就離開了。.biqugé
——
另一邊。
解然他們追着轎伕的腳印一路尋找。
可是,他們追了沒多久之後,也不知道那些轎伕像是特地爲了隱藏自己的行蹤一般,還是什麼都沒多想,走上了寬闊的官道。
官道上每天都有許多人往來,根本不可能再根據什麼腳印來尋人了。
但——
解然眉頭皺了皺。
因爲,那條官道通往的方向不是別處,正是福州。
“又是福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