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顧長安手下的人,按照她的吩咐去辦之後,站在原地的顧長安,臉上不知怎麼的,便露出了幾分恍惚的神色,像是心裏有着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猶豫。
她本以爲自己能夠很好的掩飾好自己的所有情緒。
但是,當她又一次來到鬱平宴的房間,和過去一樣想要安撫他、讓他沒有絲毫的顧慮,安安心心按照他們的計劃,老實待着的時候,鬱平宴忽然發現眼前的漂亮姑娘,心裏好像藏着什麼事兒,同他說話的時候,眉宇間總是帶着一股心不在焉。
“顧姑娘,你怎麼了?我怎麼瞧着你今天的模樣,像是有什麼很重的心事?莫不是你遇到了什麼難事?或許,你可以同我說一說。”
因爲對顧長安十分信任的緣故,他見她愁眉不展,第一時間便想要爲她排憂解難。
但是,和他想象的完全不同,顧長安不僅沒有告訴他究竟發生了什麼,反而整個人的反應十分的古怪。
她像是被人抓住了小辮子一般,蹭的一下,忽然就從他的牀邊彈了起來。
接着,她又像是反應過來自己的舉動太過強烈,一點都不正常,臉上趕忙又擠出了一如往常的溫和的笑。
但,顧長安的這一抹笑,叫鬱平宴心裏頭“咯噔”一下。
他好像感覺到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只是他一時間還有些說不上來。
他眉頭微微擰着,眼底的情緒帶上了幾分警惕和探究,他又一次問顧長安:“顧姑娘,究竟發生什麼事了?難道還有什麼事情是顧姑娘不能同我說的麼?”
下一個鎮子?
不對!
不對!!
鬱平宴背脊瞬間一僵。
他要是沒有記錯的話,明明昨天的時候,顧姑娘才同他說,他們找到了新的落腳地,要在這間客棧歇上幾天再行出發。既然已經在客棧了,要尋大夫即刻去尋就好,怎麼還要到下一個鎮子?
她在說慌!
她在騙他!
這個念頭冒了出來,鬱平宴只覺得整個人都打了個激靈。
本來,他是不願去相信的,他甚至會下意識覺得是不是自己想多了,肯定是他想多了吧!
顧姑娘不僅救了他,一路上還對他照顧有加,她怎麼看都不像是會故意騙他、故意對他說慌的人。
可是——
顧長安也意識到了自己說錯了話。
於是乎,鬱平宴便親眼看着,這個漂亮的女人在自己面前,笑容一點一點變得僵硬起來,而後,她的眼底竟然忽然劃過了一抹——狠厲。
那是想要取人性命之時纔會出現的神色。
顧長安的聲音好像都冷了幾分,她緊盯着鬱平宴:“公子方纔聽到我說什麼了?”
鬱平宴一顆心,怦怦、怦怦跳個不停,臉上卻讓自己極力保持鎮定,他裝傻道:“什麼?顧姑娘,你方纔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