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吸了一口氣之後,他才正對着鬱嘉寧的眼睛,說:“只可惜,那些白袍在情形慌亂之中,把你和她弄錯了。那些白袍本就是要害你的性命的,後來他們發現自己搞錯了,便狠下心腸直接將那女嬰給……”
殺害了。
這三個字穆凌雲最終還是沒有勇氣說出來。
“死了?”鬱嘉寧眉頭猛然一蹙,“你說她死了?”
永平侯府真正的嫡女,母親沈氏的親女兒,平宴的親姐姐,就這麼……死了?
活生生的一條性命,而且還是剛剛出生沒多久的性命,就這麼沒了,念此,鬱嘉寧心裏不由生出了一股濃濃的悲慼和難過,她擡眼冷冷地對上穆凌雲的雙眸,語氣也在瞬間變得冷峻起來:
“那些什麼白袍的,究竟是什麼人?他們好好的爲何要殺害我?我不是沈氏的女兒,那我的生母到底是誰?還有,你又是什麼人?你怎麼會知道這些?你和上山一郎那些東瀛人之間又是什麼關係?你們爲何要幫他們鬧事?”
一個又一個的問題,接連不斷地冒了出來。
說完之後,鬱嘉寧忽然覺得自己好像一直都處在濃濃的疑雲之中,好像她的整個人生和自己所預想和經歷的完全不同。
穆凌雲知道如今的她十分急切地想要知道所有的答案,但是,他像是在擔心什麼一般,認真將她看了又看,猶豫再三,問她:“你確定你要知道麼?”
那語氣,那神態,彷彿她得知了事情的真相之後會無法接受似的。
至少,在她看來,她有必要弄清楚那些殺害了沈氏親女兒的白袍都是什麼人,她需要爲了那女孩而報仇纔行!
“那,那好。”
見她眼神如此的決絕,穆凌雲不再遲疑,徑直將所有的一切都說了出來。
“鬱姑娘,其實你並不是夏國人,你的身上有着蓬萊洲的血脈……”
穆凌雲像是說書先生一樣,慢慢地、一個字一個字地說着。
蓬萊洲並不是什麼古蹟上所記載的虛無縹緲的地方,蓬萊洲是真真正正存在的一個地方。
蓬萊洲上的人和這片大陸上的人看上去雖然相似,但究其本質卻有着天差地別。蓬萊洲上的人無論血脈高貴還是低賤,都有着能夠感應彼此的能力。
就比如說,此時此刻,他們兄妹二人即便彼此不說話,也能大致感覺出對方心裏在想什麼,下一刻想要做什麼,雖然有的時候會有偏差,但也不會偏差得太多。
除了這樣的能力外,血脈最爲純正、最爲稀少的一脈,還有着特殊而超凡的預言和感知能力。
“預言和感知?”
穆凌雲點頭回應:“因爲蓬萊洲地處海外偏僻處,又因爲島上環境十分複雜,爲了避免海嘯和地動以及其他的災害,純正一脈的預言和感知能力便能爲蓬萊洲的人提前預警危險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