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旦意識到了自己的過錯,理智也便一點點的開始恢復。
平宴被她打到差點失去聽力
她做母親的居然親自派人去害自己的女兒
沈氏想起這些天發生的每一件事情,她的雙手都開始不住的顫抖起來。
她到底是怎麼回事
鬱平宣輕輕按住沈氏的雙手。
母親這個樣子,他這個當兒子的瞧着也心疼。
不過,瞧着母親的神色,她應該是將他的話聽進去了。
過了好一會兒,沈氏才終於情緒穩定了下來。
她長長嘆了口氣,對鬱平宣說“平宣,實話跟你說吧,其實,你那個問題,我也答不上來。”
正如今日從玉水河畔回侯府時,康婆子問她的那些話,她確實自己也不知道,爲什麼總是覺得瞧着鬱嘉寧就覺得膈應得慌。
這種感情,就是在她看到清妍的時候都沒有。
按理來說,血濃於水。
就算,她和鬱嘉寧再是十幾年未見,但,只要骨子裏血脈相連,再次見到的時候,她總歸是能夠感覺到那種當母親的心境的。
可是,這一年多的相處下來,她不僅沒有對鬱嘉寧生出絲毫的母女之情,反而心頭的那種膈應之感越來越深。
她對鬱平宣說出了下午對康婆子說的那句話,“你不知道,有時候,我都會覺得鬱嘉寧不是我的孩子”
“這怎麼可能呢”鬱平宣連忙搖頭。
當年,沈氏到甜水村視察莊戶收成,誰知忽然間就這麼巧,遇上了雷雨震天。
許是沈氏肚子裏的孩子,被那震天巨響給嚇着了,懷胎七月的沈氏就早產了。
誰知道,竟然這麼巧,在破廟裏還遇到了一個正在生產的農婦。
因爲早產,沈氏的情況十分的不好。
一會兒大出血,一會兒差點人就沒了。
幾經折騰,好不容易將女兒生下來之後,已經是三更半夜之時。
破廟門關不嚴實,一陣風過,又將破廟裏唯一的火堆給吹滅了。
黑暗中,這纔將兩個同時生下來的女嬰給抱錯了。
這兩個女嬰,一個是清妍、一個是嘉寧。
如今都在這侯府裏,嘉寧怎麼可能不是沈氏的孩子。
“母親,您可別說胡話了”
“我沒有”
沈氏卻很堅持。
她慢慢回憶當年的情形。
孩子生下來之後,迷糊間,她記得自己瞧了一眼被婆子、丫鬟抱走的女嬰。
她記得那個孩子的腳踝上,好像有一小塊血紅色的胎記。
可是,她卻從來都沒有在鬱嘉寧的腳上看到那樣的血紅色胎記。
“夫人,是您看錯了”康婆子說,“當時老奴也是在的,根本就沒有看到您說的什麼胎記。夫人若是不信,大可以將當年在甜水村的下人都叫來問一問。”
肯定沒有什麼血紅色的胎記
康婆子猜啊,肯定是當時四姑娘才生下來,身上還有些血污沒有來得及擦拭乾淨,夫人一時間看岔了,纔會誤以爲自己的孩子腳上有塊胎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