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榮這句話,一下子就勾起了景宣帝的興趣。
多疑而謹慎的皇帝,身體後靠,眼眸半眯,聲音冷沉,“你繼續往下說”
“是”
寶榮公公又擦了擦下巴的汗珠。
皇上不就是擔心璃王殿下不受控制麼
這好辦啊
昨個兒,那幾個大夫都說了,璃王殿下如今的身體狀況,已經不是尋常藥物能夠醫治的。
既然尋常的法子沒有效,不如來個“劍走偏鋒”。
“怎麼個劍走偏鋒混賬奴才,話都說不清楚麼”
景宣帝顯然沒有耐心聽寶榮細細道來。
被這麼一喝,寶榮直接吐出兩個字
“沖喜”
藥石無靈,那就爲璃王府辦一場大喜事
民間就有這樣的說法,一場喜事,說不定就能讓久病難治的病患不藥而癒
“沖喜”
皇帝的眉頭蹙得越深了。
他想要了解璃王的一舉一動,卻並不想這“沖喜”真的給璃王帶去轉機。
寶榮趕緊解釋,說“皇上倒不用爲此擔心。”
所謂沖喜,那也需得雙方八字相合。
但,璃王如今的情況,能夠找到願意嫁到璃王府的姑娘就實屬難得。
他們只要稍稍在八字這事兒上稍微“改上一改”、“瞞上一瞞”,那沖喜又如何真的會喜
說不定,反而會喜事變禍事也說不定。
“”
倒是個陰損的法子。
景宣帝伸手摸了摸鬍子。
倒沒有現在就定下是不是真的要用這個法子。
不過,“沖喜”兩個字,也被景宣帝給牢牢的記在了心底。
“罷了,先不說這個了,”景宣帝擺擺手,提到了另一件事,“太子和老三的那些事情,你讓黃開吩咐下去,不許人傳出去。”
至於元鳳修。
他那不問世事的“樣子”,想來,他也不會貿然生事。
而且,元鳳修若是真要做些什麼,他派去守在璃王府外的人也能及時回稟,倒不用多在意。
三皇子被人囚禁。
太子一黨貪污。
工部尚書的第三子意圖謀反。
不管是哪一件,說出去,都會動搖國之穩定。
他雖只是太監,也知道這些事情的輕重。
“嗯退下吧”
景宣帝伸手捏了捏鼻樑。
雖說不會走漏了風聲,但,景宣帝的眉心卻並沒有舒展開來。
先前,太醫已經來回稟過了,三年的囚禁,元琰身體已經損壞,想要恢復正常,難於登天。
而太子一黨做的那些破事兒,也是實打實的
他並不會因爲將這些事情揭露出來的人心懷不軌,就無視了這些“罪證”。
景宣帝沉了一口氣。
他得找時間好好同太子聊一聊了,不過,這並不意味着,他就想真的廢掉如今的太子。
畢竟,若是將太子和老三除開,他還有三個兒子。
老四說得好聽是性子直爽,但,換句話說就是魯莽無腦。
老五倒是母家勢力極勝,可老五生性冷淡,並不像是能夠治理天下、掌管百官之人。
還剩一個老七
老七倒是將“野心”二字都寫進了眼睛裏,可他的出生
景宣帝越想越頭疼,用手支着腦袋。。
好似面臨着一個不管怎麼解也解不開的難題。
但,景宣帝卻不知道,皇宮之外,很快就會有新的難題等着他。
黃開領着禁衛軍掃平了靈溪寺,而南楚人開的那間紙扇鋪也因爲害怕被查出來,而被迫選擇了關門。最快手機端:
京城南郊。
南楚將軍領着暗探,站在高高的山嶺之上,目光冷然的望着不遠處的京城。
“三年的心血就這麼全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