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攪着手裏的帕子,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惱什麼。
不過是個不相干的人,纔不值得她在意。
鬱嘉寧心頭這樣想着。
可,她卻忘了。
若當真不在意,又如何會因爲不值得的人,而時時牽動心緒
遠遠的。
永芳齋的院子裏。
正在用藥的元鳳修,忽而間,心頭一動,端着藥碗的手就頓了頓。
“殿下”
沈刺神色關切。
元鳳修回過神來,脣角微抿,在心底搖搖頭,怎麼又想到那個小姑娘了。
前幾天纔剛剛見過,如今又是想了起來。
看來,他的動作得更快些纔行。
“進來京城裏可有什麼動靜”
元鳳修重新端起藥碗,低頭將餘老先生配製的新藥悉數喝了下去味道真苦。
雖說,餘老先生也未能配製出真正的解藥,徹底清除他體內積累的毒素,但,老先生的這幾帖調養身體的藥劑,着實有效。
他自己都能感覺到,這些天,體內似乎越發有一股生力,他也不像過去那樣容易覺得疲憊了。
沈刺知道元鳳修問的是那些南楚人。
“他們已經動身離開京城,不過,我們查到有幾個南楚暗探留在城中,準備將三皇子和太子之事宣揚出去。殿下我們要不要”
沈刺話音一頓。
那些事,太過重大。
他擔心南楚人將那些事宣揚出去後,雖一方面確實能讓景宣帝自顧不暇,沒有那麼多精力監視璃王府;但,另一方面,若是朝局不穩,只怕景宣帝又會更加警惕殿下的一舉一動。
“”
不輕不淺的一句話,似藏着無盡的決心。
沈刺雙眸閃動,看樣子殿下已然做了決定
“對了,之前讓你安排的人手都安排好了麼”元鳳修忽然問。
沈刺一愣。
“殿下說的,可是集結一隊暗衛已經準備好了,不過”
殿下三天前就提到過這事兒,可,他和解然都不知道,殿下要一批暗衛做什麼
那些暗衛皆是能以一敵百之人。
殿下忽然要這些人,究竟是爲了什麼
元鳳修並沒有要告訴他的意思,只是冷沉道“讓他們在城郊待命,隨時聽令。”
“是”
日子過得很快。
眼瞧着,科舉之日越來越近了。
整個永平侯府最緊要,便是北院的鬱平宣和南院的鬱平宗都要參加科舉這件事兒了。
北院裏,不僅沈氏處處爲鬱平宣張羅,鬱平宴這個做弟弟的也每日都將自己在書院裏學到的新文章、新詩詞回來告訴自家二哥。
便是鬱嘉寧,也讓畫棠和紅藕,從庫房裏挑出幾分最好的文房四寶給鬱平宣送過去。
南院那邊瞧見了,自然也是不甘落後。
雖說陳氏的母家並沒有沈氏的母家勢力強盛,但,陳氏便是勒緊了褲腰帶,也不肯在場面上輸上一分一毫的
陳氏拉着自己那個同樣是從白鹿洞書院回來的兒子,苦口婆心的道“兒啊,這次的科舉考試,你可一定要給爲孃的爭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