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或許還會念及十幾年的情分,真情實感的傷心一些。
但,這裏畢竟是昌寧侯府,她也是不好越過謝侯夫人出來說什麼的。
而鬱平宣和鬱嘉寧這些晚輩
鬱平宣倒是看也沒有看鬱清妍一眼,鬱嘉寧就更不用說了。
她這位三姐姐求仁得仁,她只會爲她高興哩
聽得那些話越來越多,說出來的話也越來越難聽,鬱清妍氣得渾身都在發抖。
而,謝儒譽因爲太過高興,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鬱清妍一個人的身上。
周圍所有人,在他視線中都自動變得模糊起來。
旁邊人說出“恭賀”的話,他也一個字也沒有聽見。
他只是緊緊抓着她的手,想要將自己放在心上,心心念念十幾年的新娘子,牢牢握住
所以,即便謝儒譽感覺到鬱清妍身體似有些微微發抖,他也下意識以爲,她應該是和他一樣,因着太過緊張和歡喜,所以纔會這樣。
他也就沒有放在心上。
但,等到拜完堂,謝儒譽將鬱清妍送回洞房的途中,他忽然感覺到自己的手背上,忽然間,被不知道從哪裏出現的水滴,輕輕打了一下。
他順着看過去,這才發現。
“吧嗒、吧嗒”
一滴又一滴的眼淚,正從鬱清妍的紅蓋頭底下跌落。
正正好,就打在了他的手背上。
謝儒譽心都揪緊了。
怎麼了
這是怎麼了
高高興興的一天,她怎麼還哭了
難道,是他哪裏做得不對麼
但,鬱清妍卻覺得。
謝儒譽是她的夫君,婚宴上的人那樣說她,他怎麼也不幫幫她
本來,在永平侯府裏禁足了這麼久,她心裏多少還是有怨氣和委屈的
再加上,今日出嫁,一路上受的冷眼和非議,更是叫她心裏不是滋味
如今,所有的情緒,全都涌了上來。
當即就讓鬱清妍這心裏的怨氣,全都衝了出來。
全都怪到了謝儒譽的身上。
猛的一下,就將自己的手,給抽了回來。
謝儒譽人都傻了。
這是怎麼了
以前,他將她攬在懷裏的時候,她不是溫柔得如同水一樣麼
怎麼現在,還同他鬧起彆扭來了
謝儒譽都不明白了。
懵懵然然間,謝儒譽將鬱清妍送回了洞房,就出來招呼客人。
他一直想着鬱清妍方纔又是哭,又是同他鬧彆扭的,招呼客人的時候,眉頭始終都是緊緊蹙在一起,一刻也沒有展開來。
一顆心像是被一塊大石頭給壓住似的,根本沒有心情搭理周圍的人和事。
鬱嘉寧坐在一旁,瞧着謝儒譽緊蹙的眉,心裏倒是有些詫異。
她本以爲,按照鬱清妍的性子,謝儒譽就算能發現她的真面目,也應該要一段時間。
現在兩個人才剛成婚,新郎官就愁眉不展的
鬱嘉寧脣角往上淺淺勾了勾,她還真是不由得期待起,接下來的日子,她這位三姐姐在昌寧侯府的日子,會是什麼樣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