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沈刺是特地等到鬱平宴走了之後才說的。
和鬱平宴說的一樣,自打那次,鬱四姑娘從永芳齋離開之後,殿下整個人都沉默了許多。
或許旁人瞧不出來,或許殿下不說,但,他知道,殿下心裏是記掛四姑娘的。
反正他們都到永平侯府側門了,不如,殿下就進去瞧瞧,也好同四姑娘好好說一說,兩個人總不能就真的再也老死不相往來,一個字也不說的了吧
但是
“回去。”
元鳳修將簾子放了下來,閉上眼,靠在馬車裏,像是周圍的一切都和他沒有關係一般。
“”
沈刺還想勸勸,可殿下如此堅持的樣子,他也不好再說什麼。
只好在心底微微沉了一口氣,讓車伕駕車離開。
但,沈氏卻沒瞧見。
當元鳳修再次睜開雙眸,他那雙如星點墨的眸子裏,卻噙着一抹隱隱的光芒。
收到了鬱婉如的信。
鬱嘉寧一整晚都沒睡好。
她在牀上翻來去去,一直都在想,那個護送長姐回江寧城的商隊,到底是不是和元鳳修有關係。
說實話,光憑長姐心中的描述,她是很難得到確定的答案。
但,除了元鳳修之外,她想不到還會有什麼人,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鬱嘉甯越想越不踏實,很快,窗外的天色就從沉黑變成了魚肚白。
“姑娘,五少爺又出門了。”
鬱平宴這段時間行爲詭異,鬱嘉寧就讓畫棠暗中注意他。
但,那小子現在學精了,畫棠都跟丟了好幾次。
原先鬱嘉寧還只是覺得鬱平宴變得有些奇怪,可現在,她不禁會想,鬱平宴這個小屁孩,自己個兒怎麼會忽然變得這麼聰明。
說不定,是有人在後面教他呢
自然
這個人,她又想到了他
但,和先前一樣,鬱平宴跟條滑溜溜的魚兒似的,出了永平侯府後,他在京城的巷子裏東拐西拐,很快人就不見了。
鬱嘉寧的倔強勁兒也上來了。
行
雖說,她沒辦法追上他,但,鬱平宴今天總會回來的
她就在側門守着
等到他回來的時候,立刻就衝上前,將小屁孩給抓住,好好問清楚,他究竟在做什麼
“畫棠,搬幾張小杌子過來”
她就不信了,她死守着,還等不到人
“”
紅藕、畫棠對視一眼。
姑娘這脾氣倔起來,到底是在跟五少爺犯倔兒呢,還是跟旁的什麼人犯倔兒啊
不敢說,不敢說。
她們只敢在心裏想想,旁的,什麼也不敢說。
等到傍晚太陽落山的時候,嘎吱嘎吱的,就有一輛馬車遠遠的駛了過來。
“姑娘,應該是五少爺回來了”
“不急咱們先往後退”
鬱嘉寧貓着身子,躲到側門後面,只將門扒拉開一條縫隙,好看清楚外面的情況。
很快,鬱平宴就從馬車上跳了下來。
但,他沒有即刻回來,而是,站在馬車下面,朝馬車裏的人在說什麼。
鬱嘉寧見狀,心裏越發肯定,她猜想的人,肯定就在馬車裏面
事不宜遲,她也不再等了,直接“嘩啦”一下,推開側門,大步朝鬱平宴和馬車所在的方向走了過去。
“四,四姐姐”
鬱平宴見到是鬱嘉寧,臉色都嚇白了。
他急匆匆跑到鬱嘉寧跟前,想要將她給攔住,好讓元大哥能夠當即離開。
但是,那馬車卻根本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穩穩當當的停在那兒,任由那位生氣的小姑娘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