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鬱嘉寧做了什麼
她故作輕描淡寫,幾句話卻故意勾起了衆人的興趣。
先是故弄玄虛讓內侍們辛苦搬來這麼沉的白玉石桌,接着又說什麼,自己不用紙筆也能作畫,可結果呢
姜玉晴極其鄙夷的又看了那一池子不知所謂的水,真不知道,鬱嘉寧怎麼好意思舔着臉,說出那樣大言不慚的話來
“玉晴”
姜玉晴從小嬌慣,梁皇后也知道的,這般毫不客氣又絲毫不顧及旁人感受與臉面的話,的確是姜玉晴這樣性子的人能說出來的。
但,到底都是十幾歲出頭的姑娘,爲何不能給對方留一絲顏面
梁皇后對鬱嘉寧的印象不錯,就覺得,她應該只是有些心急了,纔會這樣吧。
也算不得什麼大錯。
玉晴真的不用這樣當衆斥責。
故而,梁皇后還笑着看向鬱嘉寧,語氣柔和着讓她退下去,不用再作畫了。
也算是給小姑娘一個臺階下吧。
梁皇后的善良與好意,鬱嘉寧夠感受到。
不過
“皇后娘娘。”
即便被姜玉晴那樣嗆聲,鬱嘉寧臉上神色依舊淡然與冷靜,就像是,姜玉晴說的那些話,同她半分關係也沒有。
甚至,鬱嘉寧脣角還越發往上勾起,臉上綻開笑容,“臣女既然說了,要將香雪雲蔚亭的美景臨摹下來,自然是不會食言的。若是可以,還請皇后娘娘再給臣女一點時間,臣女的畫,很快就能完成。”
“鬱嘉寧,你說什麼”
姜玉晴覺得一定是自己的耳朵出問題了吧
這個臭丫頭說什麼
她的畫,很快能完成
“蹭蹭蹭”
姜玉晴愈發鄙夷的幾步走到鬱嘉寧身邊,毫不客氣的伸手指着白玉石桌,正想再次質問,鬱嘉寧污七糟八究竟都弄了什麼出來,可是
姜玉晴不知瞧見了什麼,方纔還盛氣凌人、傲然自負的一張臉,瞬間就變了神情。
“不可能啊,這怎麼可能呢”
“不應啊”
“”
姜玉晴目光緊緊盯着白玉石桌,嘴裏喃喃不知說着什麼。
衆人見她的反應甚是奇怪,紛紛都站了起來,往前走了幾步。
梁皇后也上前輕輕拉住姜玉晴的手臂,關切問“玉晴,你怎麼了”
然
“呀”
“這是,這些是這是旁邊的花枝”
“方纔她倒入水中的顏料,竟然沉入水底之後,並未和水融化在一起,反而形成了花枝的形狀”
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鬱嘉寧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縱然身邊圍繞的閨秀一個個眼睛瞪得老大了,還全都是一臉期盼的眼神,可是,鬱嘉寧卻依舊風輕雲淡的笑着。
她只是輕輕朝她們笑了笑,伸手指了指周圍的小杌子,“還勞煩大家到旁邊稍等片刻,我的畫作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全部完成。”
“行行行”
“你畫你的”
這麼神奇的事情,別說讓她們等一會兒,就是讓她們等上一天一夜,她們也都是會毫不猶豫就答應下來的
實在是太神奇了
水中作畫啊
這根本就是一般的人,連做夢也不敢去想的事情
鬱嘉寧居然做到的
不過,轉念想想,也是,她都能引來蝴蝶作畫,本就是個神奇而特別的姑娘,有什麼是她想不到、做不到的
她們只管再多等一會,看看究竟會有什麼驚喜好了
一下子,大家的興趣與情緒都愈發高昂起來。
唯獨,姜玉晴。
此時此刻,她的一張臉,簡直僵硬得如同吞了蒼翼般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