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寅如今人在何處”
景宣帝擡手慢慢捋了捋半白的鬍鬚。
鬱嘉寧的命格,不管怎麼說,也不能讓旁人知曉。
徐家雖世世代代都爲欽天監監正,但
正如他方纔說的,在一些特殊的時候
見景宣帝眼底神色愈發深沉,寶榮當即心領神會,“徐監正這幾日一直都在欽天監勘測星相變化,算一算,他應該也有很長世間沒有休息了。奴才待會兒便去一趟欽天監,讓徐監正回家好好休息一段時日。”
“嗯你去辦吧”
景宣帝又捋了捋鬍鬚,臉上這才生出幾分放心與滿意。
不過,徐寅還真是有本事啊。
鬱嘉寧命格已定,果真對元鳳修有百害而無一利。
人還未進璃王府,就惹出了這麼一出鬧劇,他還真期待着將來,璃王府會有怎樣的好戲
明日,鬱嘉寧作爲璃王妃,應該會入宮面見梁皇后,再見見幾位皇子。
他還真想知道,他的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身中劇毒、以藥續命的弟弟,在洞房花燭之夜,究竟會有怎樣的表現。
次日,清晨。
璃王府,鳳陽苑。
天邊纔剛剛泛起魚肚白色,元鳳修就推門從屋子裏走了出來。
門口,陪嫁的畫棠和紅藕兩個聽見動靜,立馬就起來了。
“王王爺”
畫棠和紅藕兩個丫頭,眼底都是一片黑青。
什麼
你以爲她們兩個是剛從永平侯府來了璃王府不習慣,晚上睡不踏實;又或者,元鳳修起得太早了些
不不不。
她們本就是鬱嘉寧的貼身婢女,守夜的差事都習慣了。
只是,鬱嘉寧是嫁了人,成了王妃,可兩個小丫頭還未出閣呢
更別說,昨個兒夜裏,元鳳修都不知道叫過幾次水了。
如今,瞧見他出來,兩個丫頭的臉,瞬間紅得跟打了霜的柿子一般,熟透了
元鳳修倒是不在意她們的目光。
本就是娶回家的姑娘,是他期盼許久的姑娘,他便是更歡喜些,也沒有半點錯處。
他雙手負於身後,一如既往的冷然而平靜,“讓你們姑娘多睡一回。她若是醒了,讓她去青玄樓尋我。”
說罷,元鳳修就大步離開了。
然而,直到元鳳修那道修長的背影,完全消失不見,畫棠和紅藕兩個丫頭還是紅着臉,有些傻愣愣的瞧着他離開的方向。
“紅藕你說,咱們沒有做夢吧”
平日裏,一直對姑娘好得不得了的元公子,真的是璃王殿下啊
畫棠到現在還是有種恍惚而不敢相信的感覺。
雖然,姑娘也說過,她們也都知道,可,當她們真真正正來到璃王府,瞧着璃王府華麗而雅緻的一切,還有那些和永平侯府一比就大不相同的管家、僕人。
她們姑娘,是真的成了璃王妃麼
紅藕吸了口氣,瞧着天邊慢慢爬起來的太陽,點點頭,說“自然是真的了”
雖然是讓叫人不敢相信,但,這就是真真切切發生了
誰也想不到,大半年前,姑娘在永平侯府還步履維艱,可如今,卻有元公子這樣將姑娘時時刻刻放在心上的姑爺
她是真的爲姑娘高興
“我也高興”畫棠不甘落後,“欸,對了,王爺說的青玄樓,是不是餘老先生的住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