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說完,張魁自己身體都在微微顫抖,恐怕楚天江的怒火,快燒到天靈蓋了吧。
僅僅是因爲自己救了井昂然一次,就把自己當作了兄弟,足可想見井昂然這個人,對楚天江來說多麼的重要。
“這。。天江!看來你做上門女婿,已經好太多了,遇到了花瑾婷這樣的女人,兩廂一對比,那個盧瑩簡直就是畜生了,居然這樣對外形容自己的老公。”
虞婉秋說完,楚天江眼中寒芒閃爍而過,微微點頭。
“繼續說。”
內心組織了一下語言,張魁嘆了口氣。
“井昂然剛纔和我喝酒,又講起了楚哥你,之前在省城他就經常提到以前有個從小穿一條褲子長大的好兄弟,還。。”
到此,張魁突然欲言又止,楚天江不悅。
“你但凡說,我想聽。”
“好吧。”
張魁無奈,只能壯着膽子繼續道。
“他說那個好兄弟,當時就是個愛哭鬼,還好有他的保護,自己能夠在癌症晚期奇蹟般的活下來,第一時間就想去見那個兄弟的,但因爲一些原因卻做了上門女婿,連自由都失去了。關鍵是那個盧瑩限制了他的交際,甚至連我,有一次被發現後,如果不是六棍出面,我的下場也會很慘。”
說到這,連虞婉秋都聽懂了。
“難怪,難怪剛剛井昂然不敢認你了,或許這酒吧裏面就有那個盧瑩派的人暗中監視井昂然,他還是害怕你有危險。”
再次灌了一口酒,楚天江苦笑。
“這些年過去,你居然還是習慣要保護我,昂然,我已經變了。”
“說說那個盧家。”
示意張魁繼續後,楚天江一瓶酒又喝完了。
“盧家算是省城的豪門之一,盧文耀統治着省城的暗面勢力,我以前的大哥六棍,雖然不算是盧文耀的手下,但每年也必須給他上供,包括寧市還有咱們香省所有下屬的市縣,那些做首領的,每年都要給盧文耀上供,具體上供的份額,則是通過五年一次的堂戰來決定。”
“堂戰中名次越高,每年繳納的份額就越少,而所謂的堂戰,也只是因爲盧文耀這個人喜歡看武者之間的打鬥而訂立的規矩。”
香省堂戰?楚天江印象中,陳小風和花豹那次提過一嘴,不過被他拒絕了。
“井昂然出現在寧市,和堂戰有關?”
張魁點點頭。
“沒錯,今年的堂戰在寧市一個鎮子上舉行,就在後天,我不知道盧文耀有沒有來,按照井昂然說的,他和盧瑩已經到了,下榻在寧市的一家酒店,所有費用都是花豹這個現在寧市的暗面首領來招待的。”
自此,楚天江算是明白了所有,突然拿出手機給花豹打了個電話過去。
“花豹,堂戰我會出席,到時候來接我就行了。”
電話那頭的花豹自然欣喜連連,還以爲是陳小風找的說客起作用了。
“是是,多謝楚哥。”
掛了電話,楚天江伸了一個懶腰,笑了。
“昂然,盧家這樣對待你,我會當着所有人的面,讓他們知道,我楚天江的兄弟,沒有人可以欺負,更沒有人,可以將你比作一隻狗。”
他一高興,當然就希望某些人不能高興了,當即拿出手機給陳小風打了個電話過去。
“把那天給花萬桐錄製的視頻拋出去吧,我要看到寧市所有主流媒體的頭版頭條。”
“楚哥您放心,包在我身上,保證您明天醒來,絕對都是各大主流媒體最醒目的位置。”
同一時刻,寧市某家五星級酒店的套房中,在清風酒吧砸了楚天江一酒瓶的井昂然,正呢喃着。
“天江,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也想你這個兄弟,但是,我卻不敢和你相認,否則你會有危險的,真的對不起。”
這一刻的他,真的想哭,自己和癌症都鬥爭贏了,卻輸給了老爸的豪賭,將自己整個人搭進了這個如同地獄的家中。
正想着,房門突然開啓,井昂然噗通一下就跪倒在了地毯上。
只見打開的房門,一個女人走了進來,全身名牌,酒氣沖天,微胖的身材,上半身和下半身一樣長短的比例,還有那滿臉痘印的臉蛋,說實話,這種女人,估計免費都沒有幾個人會要。
但這個女人,就是井昂然的老婆盧瑩。
“呵呵,你這條狗倒是挺聽話的,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去了一家叫做清風酒吧的地方喝酒,但是算了,誰讓今天本小姐高興呢,進來吧。”
下一刻,外面進來了兩個男人,都是小白臉類型的,看到井昂然跪在那裏,也都是微微一愣。
“別介意,那是我老公,不過就是我養的一條狗而已。”
說到這,盧瑩分別摸了一下兩個小白臉的下巴,笑道。
“你們,今晚也是我養的兩條狗,對嗎?”
兩人急忙點頭。
“對,對,我們就是兩條狗。”
一陣得意的大笑聲,盧瑩從包裏拿出了兩沓錢,直接拋灑到了空中。
“撿吧,我的乖狗狗們,本小姐先去洗澡,撿完錢了去臥室等我。”
井昂然全程低頭,雙拳緊握,這種事情,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他這個老公,根本就沒有任何尊嚴,盧瑩經常會帶着其他男人到家裏來玩,而他單單是聽着聲音都感覺自己的尊嚴在被無情的踐踏着,更何況是看到畫面了。
那兩個小白臉撿完錢,對視一眼後,其中一個看着井昂然笑道。
“喂!你真是她的老公?也太奇葩了吧。”
看到井昂然不答話,兩個人都是哈哈大笑了起來,這種沒地位的男人,簡直是罕見中的罕見啊。
又羞辱了幾句,兩人才進入了臥室中,他們纔不管那些,只要有錢拿就可以了。
但是客廳中依然跪着的井昂然,卻此刻牙齒都咬到有血液滲透了出來,這一刻,他真的很想死,或者,自己爲什麼當初沒有死在癌症的手中。
但是良久過後,牙齒鬆動,雙拳展開,滿滿的心酸浮現,匯聚成了一句話語。
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纔會結束?或許,我連得到答案的資格都已經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