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不是他以爲的那些人啊
左深深竭力搖晃着唯一能動的腦袋,可是站在她對面的人彷彿是靜止了一般,一動不動。
只剩一雙深邃的眼平靜無波地凝視着她。
眼底的情緒完全猜測不到。
左深深大腦裏瘋狂思索着怎樣才能表明自己的身份,告訴對面的人,她是左深深。
可是她就剩一個被捂得嚴嚴實實的腦袋能動。
心有餘而力不足
忽然間,霍齊修動了。
霍齊修修長的雙腿緩緩朝她邁步而來,沉穩有力的腳步聲讓左深深心裏發顫。
他徑直走到她身前,微擡起右臂,指骨分明的手指握住了她的護目鏡。
左深深心跳驟然加快。
內心不斷低吼,摘了啊
快摘
霍齊修對和她有肢體接觸向來牴觸。
只要他知道她的身份,一切都好說。
可事與願違,霍齊修的眉頭微微蹙了蹙,手又重新放下。
接着大手一把攬住她的腰身,往自己懷裏一拉,被禁錮住手腳的左深深如同一顆飽滿的球一樣滾進了他的懷抱裏。
kingsize大牀上那些殷紅的玫瑰花瓣,隨着兩人的動作在牀上彈了起來,隨之而起的,是一陣清新怡人的玫瑰芬芳。
那股香味氤氳在精心佈置的房間裏,勾起了一股雌雄相交的原始。
霍齊修雙眸微闔,渾身凌厲的氣勢陡然消失無蹤,反之是溫潤的親和,讓左深深瞬間有些恍惚。
那隻在她腰間的手往後又挪了一分,滑動的觸感隔着泳衣絲滑的材質,清晰地無法忽視。
她甚至能感受到那隻手有微不可查的輕顫。
下一秒,那張帥得過分的臉已經湊到了她的跟前。
這熟悉的一幕帶來的是熟悉的驚恐感。
左深深幾乎是拼盡全力,將腦袋往後一撤,緊接着狠狠地朝霍齊修的腦袋上猛地撞了過去。
只聽一聲悶響,兩人的額頭重重地撞在了一起。
“嘶”霍齊修脣腔間發出一聲輕呼。
相撞的反彈力,加上左深深刻意地往後用力,整個身體“噗通”一聲滾下了牀。
左深深的抗摔打能力從未像此刻那麼出色。
渾身的痛楚她絲毫都感覺不到,忍痛將臉往牀頭櫃上蹭,黑色膠帶的一個邊沾住一點,左深深一甩頭,“刺啦”一聲將膠帶撕下。
一聲驚天動地的怒吼震耳欲聾:“霍齊修,是我”
霍齊修俊逸的臉龐似墨一般黑沉。
他輕輕扶了扶額頭,被撞上的那個位置隱隱有些發疼。
“怎麼是你”霍齊修眸底的失落一閃而過,沉冷的語氣中恰到好處地透出一股輕微的厭煩。
左深深因這語氣格外的放鬆:“就是我啊快給我鬆開,我手腳都被勒到麻木了。”
霍齊修脣部肌肉緊繃,沉着一張臉走近,蹲身替左深深解了繩子。
“你怎麼那麼輕鬆就解開了,我被綁着的時候一點都動不了。”左深深渾身無力,依舊癱坐在地上,口中卻滿是活力,唸唸有詞。
剛坐下那股玫瑰花香又重新進了鼻腔。
霍齊修此時只覺得濃郁到讓人難受。
他又重新站了起來,高大的身軀站在左深深的身前,竣冷的氣質猶如一座冰山。
“我”左深深一時語塞。
要說是被霍錄臨騙來的,那她的小把戲就被拆穿了,以後霍齊修肯定會加倍防着她。
可如果不招出來,她又怎麼回答呢
“被綁來的”霍齊修又冷冷問道。
“不是”左深深低下頭。
她也想說是,可是酒店裏到處都有攝像頭,隨便就能查出來她是自己走進來的。
“自願的”霍齊修語氣還是冷。
“不是,不是”左深深猛地擡眸,連忙解釋。
但多餘的話她不敢說,怕弄巧成拙,她發現此時霍齊修的語氣似乎格外的冷。
平日裏他對她頂多是尊重和疏離,今天他似乎心情很不好,每一個字都帶着冷意。
不明顯,但左深深能察覺到。
左深深想了想,試探地問:“霍先生,是不是我的出現打擾你的雅興,要不然,我重新替你把那三個男人都叫回來”
“男人”霍齊修濃密的眉微微朝內一蹙,詭異的冰冷由內而外散發。
“是啊,你不知道啊”左深深興致勃勃地道,“我還以爲是你的特殊愛好呢原來你不是喜歡那種啊。”
霍齊修的臉色越來越沉。
“不過我沒想到,原來你喜歡的是”左深深稍頓,目光往自己身上掃了一眼,“這種方式。雖然說難登大雅之堂,但是特殊癖好我也能理解,人之常情。”
左深深邊說着邊站起了身,將腦袋上的泳帽和護目鏡摘下,活動了下肩頸,轉身進了浴室。
她完全沒注意到,霍齊修的一張臉快要冷到滴下冰來。
左深深換好了衣服,笑意盈盈地站在臥室門口:“霍先生,我先走了。”
“走去哪兒”霍齊修目光不悅地掃了過去。
左深深眼睛眨了眨,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霍齊修爲什麼要問她,想了想,說出了一個自以爲沒有毛病的回答:“當然是回別墅了。”
言下之意,她不會擅自逃離的。
“你既然也知道你打擾了我,連我的問題都沒有回答,就想走了嗎”霍齊修嗓音醇厚,不怒而威。
她爲什麼出現在這裏
這個問題她實在不知道怎麼回答。
左深深一臉爲難。
今天破壞了他的好事,看來他是真生氣了。
“霍先生,你等等,我馬上替你把那三個人重新叫回來。”左深深拿出了手機,迅速發了一條短信出去。
你趕緊把那幾個人叫回酒店,你哥需要,現在立刻馬上
左深深打字時,口中還不忘唸叨:“其實你只要不聽他們說話,就跟女人是一樣的,我剛剛那套衣服彈性很大,他們將就下應該也能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