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巴掌讓她自己的手心都微微發麻了。
她也只有在這個時候才能夠下得了狠手。
要是等會兒讓白巧姿知道她已經注意到了她,這一巴掌,她說不定就打不準了。
同時,還能把衆人的注意力都放到白巧姿的身上。
一舉兩得。
衆人瞪大了眼,目光在兩個人中間流轉。
今天這件事情的發展,未免也太起伏了些。
所有人都還處於懵懵懂懂的狀態,沒人料到左深深竟然直接扇了一巴掌下去。
“你不要血口噴人,今天這件事情是你自導自演,你居然還想要嫁禍給我”白巧姿用尖銳的聲音高聲喊道,整個人氣得渾身都在顫抖,“你你還打我郭導,我不想活了,都沒有人爲我們主持公道嗎,劇組裏的女二號想打人就打人”
白巧姿委屈地喊道,雙手捂着臉大聲哭嚎。
“這個事情吧”郭向東爲難地搖頭。
他實在不想爲白巧姿出頭。
白巧姿演技好,氣質也剛好適合這部戲的女一號,作爲演員,在戲裏是不錯的。
可是戲外嘛
“平白無故就打人,太過分了。”
“對呀,真是囂張,想打人就打人。白巧姿什麼都沒做,無緣無故就捱了打,也真是可憐。”
“一個無名無份的小演員突然上了郭導的戲,膨脹也正常。”
衆人又開始議論紛紛,看着好戲還不忘扮演道德制裁者。
“白巧姿,論起出道的時間,你是我的前輩,我向來都尊敬你。之前我們也有過很多不愉快,可我從來也沒有正面跟你撕破過臉。這一次你做的實在過分了些,我已經忍無可忍。”左深深絲毫沒有受周圍人的影響,語氣和緩平靜。
越是鎮靜,越容易讓別人信服。
“一直在忍的人是我你就是一個潑婦,之前在酒店裏,你和你朋友一起打我的事情,我還沒給你算賬今天你還想用這種方式強行嫁禍我,你想都別想。”白巧姿哭嚎着,一隻手還死死的捂住自己紅腫的臉。
“這件事情是不是我嫁禍你,我們問問高姐就知道了。”左深深也不再跟白巧姿廢話,轉身看向了服裝師。
“你你別想套我的話。”服裝師迎上左深深凌厲的眼神,心裏生出一股膽戰心驚的懼意。
明明眼前這個女人還沒她年紀大,可身上那股氣勢像是飽經風霜,那眼神看起來根本就不像一個小姑娘。
“高姐,你說我在套你的話,那就說明你是有話還沒說出來是吧”左深深雲淡風輕地問。
服裝師察覺自己說漏嘴,連忙擡手捂住自己的嘴巴,驚慌失措的眼神讓人生疑。
“高姐,你平時都本本分分的,可能沒做過這種事情。或許你不清楚,現在想要查出一個人曾經做過的事情有多麼簡單。”左深深說着,往服裝師身前邁了一步。
服裝師被左深深壓得連連後退,剛纔那一股正義凜然的氣勢全然沒了。
左深深的臉上揚着淺淺的笑意:“你和誰曾有過聯繫,又和誰說過什麼話,你們之間又有什麼金錢關係只要我到警局一報案,想要查出來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現在不管是大街上,還是居住的小區裏,亦或是你自己的電話,以及你們交易的賬戶,沒有一樣是絕對安全和私密的。
服裝師的目光終於不再敢和左深深直視,她目光躲閃,眼睛無神的盯着自己的腳下。
恍惚之間,她又忍不住看向一旁還在哭泣的白巧姿。
是啊,現在又有什麼是絕對安全的
左深深都已經知道,是她和白巧姿兩個人做的,看她剛纔那一巴掌,恐怕是早都有了實質性的證據,只是一直沒拿出來吧。
萬一這時候她嘴硬,左深深報了案,還不知道扣多大一頂帽子在她的頭上。
服裝師越想越怕。
“高姐,今天這件事情說輕了就是惡作劇。要是往重了說,那就是故意毀我名譽。你也知道,有些律師最會添油加醋,萬一律師把你們最開始的想法給想錯了,誤以爲你們是蓄意謀殺,那可怎麼辦”左深深循循善誘。
服裝師嚥了咽口水,冤案屈案太多了,萬一她真報警,還找了個無良律師故意加大罪行
服裝師已經不敢細想。
周圍一衆人都是驚呆了。
先不論這件事情真相怎麼樣,左深深這副口才,是真的被埋沒了。
當什麼演員啊
去辦案多好。
江辭赫削薄的脣輕輕一勾,露出一個難得見到的笑。
左深深,是真有意思。
“左深深,你在那兒胡說些什麼,你不要誘導她說出你自己想聽的話。”白巧姿終於從斷斷續續的哭泣中緩過了神。
左深深全然不理會白巧姿,一雙漂亮的深褐色眸子只緊緊盯着服裝師。
服裝師此時的心理防線徹底崩潰,忽地大喊:“深深,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是白”
“好了”左深深猛地一擡手,打斷了服裝師的話。
衆人正聚精會神的聽服裝師說話,正好聽到了那一個“白”字。
全名是什麼,此時所有人都能夠猜出來了。
可這個人的名字卻被左深深給打斷了。
大家都是詫異地看向左深深。
這不正是她想聽到的結果嗎怎麼又阻止高姐說出來呢。
“郭導,今天這件事情就到此爲止吧。大家也累了,不如早點回去休息。”左深深淺笑着對郭向東說道。
“好,好”郭向東欣慰地點頭,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件事情鬧到現在,他這麼怕沒辦法好好收場,沒想到左深深竟然能見好就收。
實在是太出乎他的意料。
果然是跟在那位大人物身邊的人,的確是高度不一樣。
郭向東對左深深的好感,直線上升。
白巧姿則是完全怔愣在原地。
服裝師將她的名字說了個姓出來,現在所有人都知道是她安排的。可偏偏左深深又將服裝師的話給打斷,讓白巧姿現在想要反駁都沒有機會。
白巧姿氣得直咬牙。
可她此時又不敢再去與左深深爭執。
左深深這張嘴,比裝了電動馬達還會說。
總有一天,她一定要親手撕碎了它
左深深瞥了白巧姿一眼,走過她的身邊,與她擦肩而過。
江辭赫從一旁站起了身,快步跟上了左深深的步伐。
他走到左深深身邊時,拍了拍她的肩:“深深,你等會兒換好衣服後有沒有時間我有點事情想請你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