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霍齊修掛斷了電話。
左深深心中一沉,歐陽昀最後“否則”兩個字後面沒說出口的威脅,讓她慎得慌。
歐陽昀做事,從不考慮後果
她擡眸看向霍齊修,想要和他商量,要不他今天還是回別墅
可和霍齊修只對視了一秒,她又立馬慫得低下頭。
他的目光實在是太過銳利,臉色更是陰沉得如同一片厚重的烏雲。
遮天蔽日,壓迫的人呼吸不暢。
霍齊修拿起手機,發出一條短信,再撥出電話。
“少爺。”陸舟在電話那邊恭敬地道。
他已經將霍小逸和霍綿綿送回了別墅,便立即返回醫院,時刻都在樓下待命。
“發了一個號碼過來,馬上查。”霍齊修吩咐。
陸舟一聽這個語氣,立馬知道事情不簡單,趕緊應道:“是,少爺。”
電話再次被霍齊修掛斷,他重新將目光投向左深深。
左深深朝他露出一個牽強的笑意。
經過了剛纔的事情,她忽然得出一個結論。
男人都是禽獸。
哪怕外表看着再高冷禁慾都是一樣。
她的“貪財好色”計劃,剛剛開始就已經結束。
從此以後,這個男人她是不敢再撩了。
“他是誰”霍齊修臉色沉冷地問道。
“他”左深深吱吱嗚嗚地說不出口。
霍齊修明擺着是和歐陽昀過不去了。
現在要是說出他的身份,兩個人豈不是面對面的要針鋒相對。
兩人背後的勢力都是深不可測,難以撼動。
要是他們倆真的成了仇敵
恐怕世界要亂。
左深深的遲疑,讓霍齊修 眸光更冷了幾分。
“他對你那麼重要”
霍齊修的語氣已經不能用冷來形容了。
如同泰山壓頂。
讓人無法逃避的絕對性壓迫。
“並不是,只是”
左深深還在揣摩着用詞,忽然門外響起一陣急促敲門聲。
“少爺不好了,醫院起火了。”
是陸舟在門外慌張的聲音。
霍齊修眉頭一簇,伸手拿過衣服,兩三下便已經穿好。
動作雖快,卻絲毫不見慌亂。
他伸手拉過微愣的左深深,幾步走到門外。
打開門便看見一衆人都在外面等着他們倆。
滾燙的濃煙從四周迅速竄了過來。
從下一樓傳來的尖叫聲和驚呼聲震耳欲聾。
左深深的手被霍齊修握着,被他傳過來的沉着有力的力量感染得沉穩不驚。
心中忽然想起剛纔歐陽昀的話。
這場火
難不成
“爲什麼起火” 霍齊修帶着左深深,在衆人的護送下,從消防樓梯下樓。
“目前還不清楚,但我們的人初步去查看了一下,應該是有人故意縱火。而且奇怪的是,只有我們這一棟樓。醫院裏其他的樓棟都是安全的。”陸舟語速極快地詳細回答。
身後的人爲霍齊修和左深深遞上了早已準備好的防火呼吸面罩。
左深深戴上,耳邊的吵鬧聲少了幾分,霍齊修和陸舟的對話,也聽得不太真切了。
“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針對我”霍齊修問道。
“暫時不敢下定論,但這個可能性極大。”
兩人正說着話,左深深猛地想起紀恆之還在這一棟樓:“紀恆之的那層樓有沒有事他們察覺到了沒有在疏通了嗎”
“左小姐,火勢並不是很大,應該很快就能撲滅。其他樓層,醫院已經在安排處理,不會有問題的。這場人爲縱火看起來不像是爲了傷人性命。”陸舟回答。
左深深這才放下心。
霍齊修聽見“紀恆之”三個字,不悅地凝了左深深一眼。
一衆人走到二樓,還有一層樓就可直達中央廣場。
左深深腳下卻突然一空,猛地向旁邊倒去,重重地砸向了一旁的牆壁。
牆壁上的一塊厚重又巨大的告示牌虛晃了兩下。
咔嚓一聲,本就被火掠過的銜接處發出斷裂聲。
告示牌猛地向下墜落。
左深深聽見聲響,忽地擡頭。
告示牌正朝她的腦袋砸去。
她心一驚,正欲躲開,腰間忽然被人一把握住,接着騰空而起。
落入到霍齊修的懷中。
她纔剛被抱起來。
就聽身後告示牌碎裂砸地的聲音。
她仰頭看着霍齊修。
明亮的火光照映在他的臉頰上,映襯着他的五官更加立體。
張狂的火舌掠過他的手臂和裸露的肌膚。
卻不見他臉色變動分毫。
他抱着她,雙臂結實穩重,像是形成了一道無形的保護圈。
任憑四周火光蔓延。
左深深卻絲毫沒被傷到。
幾人去到醫院的中央廣場上。
左深深看着她所在的那棟樓,揚起了漫天大火,照亮了半邊黑夜。
霍齊修站在左深深的旁邊,側眸對陸舟道:“剛纔給你的電話,仔細查,查查那個人和這場火有沒有關係,如果有”
左深深看似是在聚精會神的盯着消防車在滅火。
實際上兩隻耳朵都在聽着霍齊修嘴裏蹦出來的每一個字。
“如果有,走法律程序,不惜一切代價,讓他回國坐牢。”霍齊修補充道。
言語間是陰沉的狠厲。
陸舟低着頭,心裏犯難。
他剛纔一接到霍齊修的短信和電話後,就立馬安排人查了。
霍氏私密的偵查聯網系統,比官方的還要更加齊全高效。
可對這個電話,卻一點記錄都沒有。
無論如何也查不到。
就跟上次查那一座神祕古堡,養着一個大型私人飛機場的主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