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少,別激動。我們現在認識一下,我叫雷爾夫,你放心,你很安全,我說了,我是來救你的。”雷爾夫漫不經心地道,眼神冷漠地瞥了一眼地上的屍體,“但是他們”
雷爾夫微頓,沒說後面的話,只冷聲吩咐:“收拾乾淨。”
四周的人立即上前將屍體拖走,三四個女傭跪在地上擦拭着地板。
不過短短兩分鐘,一切恢復如初。
彷彿剛纔殘忍冷酷的一幕,不過是腦中的幻想。
“你們有什麼目的”厲未擎放下了槍。
他自己心裏再明白不過,這裏那麼多人,他根本沒有絲毫反抗的餘地。
厲未擎話音一落,古堡門口突然出現一位中年女人。
“奧爾瑟亞”左深深看見女人的一剎那,從始至終緊繃的神經,一瞬間放鬆了下來。
是歐陽昀
這裏是歐陽昀的地盤。
奧爾瑟亞是歐陽昀家族裏派出來照顧他的管家。
對左深深來說,對她的親切感不亞於歐陽昀。
她知道,自己安全了。
“幾個月沒見你,你瘦了。”奧爾瑟亞快走幾步,到左深深的跟前,一把握住了她的手,滿臉激動。
左深深與奧爾瑟亞說話時,用的是純正優雅的英倫腔,緩聲道:“他呢今天他約我見面,回覆他短信的是我的另一位朋友,不是我。”
“少爺知道的,他知道一切。你不必擔心。好孩子,我帶你去洗澡,你全身太髒了。”奧爾瑟亞一臉關切地拉着左深深往樓上走。
厲未擎眼睜睜看着左深深跟着中年婦人走了。
他此時終於明白。
這些人是來救左深深的。
左深深的背景她都調查清楚了,並沒有什麼特別,怎麼會有這麼神祕莫測的大人物救她
那他綁架了左深深,豈不是
“厲少,我明白你在擔心什麼。不過你放心,我的主人並沒有怪罪你的意思,因爲左小姐沒有受到任何的傷害。相反,我的主人將會全力的支持你。”雷爾夫走到沙發邊坐下,並指了指他對面的座位,做出一個請的手勢。
厲未擎眉頭微皺,走過去坐下,道:“什麼意思”
“你和我們少爺有共同的敵人,那就是霍氏家族的掌權人霍齊修。或許也算不上是仇人,畢竟霍齊修着實算不上什麼,只是我的主人看不慣他罷了。”雷爾夫向旁邊的一位女傭示意。
女傭走上前,替厲未擎倒了一杯水。
“你們和他也有仇他可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厲未擎接過水,喝下一口。
他握着水杯的手還有些輕顫,這一路走來,從沒有一刻是放鬆的。
他本來勢在必得,可沒想到結局如此狼狽,甚至可能把自己和賀家都搭進去。
“那只是對於你而言。”雷爾夫輕笑了一聲,“我的主人與霍家實力不相上下,易如反掌。”
“你的主人究竟是誰”
“厲少,我說過了,那是一個你不配知道的名字。”雷爾夫高傲地道,對厲未擎的鄙夷毫不遮掩,“你只需要知道的是,我們將會爲你打理好你所有的後路。
你和你外公斷了聯繫,自己一個人忍辱負重,肆機準備報復。
我說的對吧,厲少。”
“我不缺錢,並不需要你們的幫助。”厲未擎十指攢緊,凌厲的目光盯着對面的雷爾夫。
今天不過短短半日,還是在他小心掩藏自己身份的情況下。
他們竟然能夠查到他所有的信息。
確實不簡單。
但那段記憶
讓他一回想,都難以承受。
雷爾夫搖了搖頭,神情依舊是清高無比,道:“不,厲少,霍齊修這一次一定能將你的底細查清。你的家族會受到牽連,不過我想你也不會介意,畢竟你從來都看不起你那個懦弱的家族。
但沒有了賀家對你的庇護,你就更不可能全身而退,無論你逃到哪裏,霍氏都能找到你。只有我們,可以保證你的安全,會給你全新的身份,讓你在一個美好的國度休養生息,等待你的下一次復仇。”
“你們想讓我淪爲你們的工具”厲未擎冷哼一聲。
“不,我們只是合作關係。”雷爾夫笑道。
語罷,眼神直直地盯着厲未擎。
等待着他的決定。
厲未擎神情凝滯了幾分鐘,隨後頗爲無奈一笑:“你們把所有都考慮到了,除了任你們擺佈,我確實已經沒有後路。”
“等你報復一舉成功的那天,你會感謝我們的合作愉快”
樓上的臥室裏,左深深穿好衣服,坐在梳妝檯前。
奧爾瑟亞在身後替她吹頭髮,輕聲問道:“你最近還好嗎少爺非常想你,他經常一個人待在你們一起玩遊戲的那個房間,兩三天都不出門。你幾乎沒有主動給他打電話,他非常傷心。”
“我”左深深漆黑的眸瞬間暗了下去,腦海中浮現出歐陽昀一個人孤單落寞的背影。
他是一個和黑暗並存的人。
或者說,他本身就是黑暗
左深深輕嘆口氣:“是我不對,我應該打電話給他的。他現在在哪裏我能見他嗎”
她在m國最開始那一段暗無天日、心灰意冷的日子裏,歐陽昀給了她很多幫助和陪伴。
甚至曾經發生過幾次很驚險的事故,全都是因爲有他,她才能安全活到現在。
歐陽昀是把她從深淵裏拉出來的人。
可她現在卻將他一個人留在了深淵裏。
“k洲臨時出了很嚴重的事,少爺不得不馬上趕過去處理。但是少爺吩咐,他這幾個月給你買了很多禮物,全都在隔壁房間,讓我轉交給你。你是他唯一的朋友,給你買禮物,是他爲數不多的樂趣之一。”奧爾瑟亞替左深深將頭髮梳直。
“你帶我去看看吧”左深深站起身,柔順的長髮披散下來,如同海底柔軟的海藻一般。
她隨着奧爾瑟亞去到了隔壁房間。
當推開門看清裏邊的一剎那,左深深的呼吸都停了一瞬